祝星晨说:“就三教,很近的。”
居骁点头:“很近就更别急了,迟到一点没关系。”
祝星晨乖乖答应了,果然放缓脚步。
居骁慢慢把东西吃完,盯着那袋枣糕看了半天,不是很愉快地拎起来走了。
在学校的头两年还有些拮据,祝星晨进了清华,却没按家里的愿望选经管类专业,执意了选冷门的人文科学实验班,祝成发一气之下连学费都不愿意出,赵筱茜偷偷给过一张副卡,但祝星晨也不想用,查了一次余额,卡就被祝成发冻结了。
居骁当初就怕祝星晨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一天,所以拼了命拿到竞赛国一,用新生奖学金的一部分付了祝星晨的学费和住宿费,生活费本来也要帮着出,但祝星晨不肯,给高一高二的学生当了一暑假的家教。他文科理科都能教,还拿着清华的录取通知书,家教费收得挺高,两个月下来攒了不少钱,但也只是堪堪够用一学期。
上了大学,在一个优秀的环境下,课业负担重,课外活动也多,祝星晨原本是理科生,基础比同班同学都弱一些,根本没空出去挣钱,往往是上学时拼命学、补基础,生怕被同侪落下,放假了也一日不停打工,别人都是放假回家胖一圈,只有祝星晨回家不胖反瘦。
到了大三,祝月玥毕业工作以后,时不时给祝星晨打点零用钱。祝星晨也终于学有余力,跟居骁一样开始拿奖学金,居骁又去参加过几个竞赛,拿了奖金偷偷打给祝月玥,让祝月玥再打给祝星晨,这样才让他轻松一些。
现在他们住的房子也是大三才租的,在学校里毕竟不太方便,做点什么还要出去开`房,到后来祝星晨和居骁各自的室友,估计都有点猜到他们的关系了,虽然没说什么,但祝星晨担心别人尴尬,等经济上相对宽裕了,便搬出了宿舍。
居骁沿着校园里的小河走到公寓区,他们租的房子地段不错,离食堂近,开窗还能看见河景。
他进了门,已经四个月没回来过了,屋里除了空调被换成厚被子,桌布换了一块,窗边的蝴蝶兰谢了,好像没什么变化。居骁把箱子竖在一边等晚上回来收拾,将祝星晨送他的花插好,打开冰箱检查了一下——有新鲜水果和蔬菜——满意地关上冰箱,就拎了一个电脑包,带上门出去。
过了片刻,居骁又折返回来,拎起那袋枣糕,才落锁出门。
居骁一来一回花了四十几分钟,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是课间了,祝星晨坐在讲台前,被几个学生团团围住。居骁趁乱从后门溜进去,坐在最后一排,打开电脑,枣糕放在手边,看到食堂碰到的男生也站在祝星晨旁边问东问西。
等到上课铃响了,祝星晨站起来,才看见居骁坐在后面。祝星晨马上笑了起来,跟居骁对视一眼,把手放在腰侧,轻轻摆了摆。
大半学生都回头来,刚好看到一个眉目冷峻的帅哥,缓缓撕了一块枣糕,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喜欢,倒十分嫌弃。
一群人纷纷被雷倒,祝星晨轻咳一声,把大家注意力拉回来:“现在我们接着讲上周的作业……”
祝星晨现在是直博第一年,在自己导师的课上做助教,这节课不是强制的,而是学生央求他约的额外课时,就为了讲讲作业和难点。内容是西方哲学史,居骁不太感兴趣,但祝星晨脱了大衣,穿着居骁给他买的浅灰色针织开衫,露出一点手腕来,黑板前白生生地立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居骁把在飞机上拟的邮件发了,就开始认真听祝星晨讲题。祝星晨每每与他目光对视,都压不住眼底的笑。
等下了课,大多数学生嬉闹着出了教室,还有几个上前继续询问祝星晨问题。居骁也收好电脑,走到祝星晨边上,半倚着讲台站着。
祝星晨下了课便坐下来,从居骁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居高临下看到他微微上挑的眼尾,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被白`皙的肌肤衬得檀木一般乌黑。
然而这么好看,怎么可能只有居骁一个人盯着。
祝星晨跟人讲话讲到一半,停下来清了清嗓子,居骁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祝星晨默契地接过,看也不看,喝了好几口又顺手还给居骁。
终于把最后一点跟几个学生解释完,最后只剩那个送枣糕的男生留在旁边。
祝星晨看了看时间,虽然这间教室接下来没课,但已经有零星几个学生进来自习了,便一边站起身,一边和气地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居骁拿起祝星晨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帮他撑开,祝星晨自然地伸手穿上,低头自己扣好扣子。
那男生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两人,最后说:“没什么了,我都懂了,谢谢学长。”
居骁淡漠地冲他点点头,搭住祝星晨的肩,揽着他出去了。
居骁最近大半年都耗在慕尼黑的马普所,只有毕业答辩期间回来了一个多月,要不是出国交流是必修学分,再加上研究所导师强烈要求他留下来帮忙做完手头的实验,也不会分开这么久,以至于——
好在别人那点仰慕的小火苗很容易就被掐灭了。
祝星晨却一无所觉,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就算居骁告诉他一千遍、一万遍,他也只是害羞地别开头,轻声回答“可是你更好。”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回了家,一路上居骁仿佛在压抑着什么,话都没有说上两句,祝星晨一开始还连说带笑,到后来也脸红着沉默了,站在门口手抖得差点插不进钥匙。
门一关上,居骁就忍不住了,鞋都没脱,电脑包也随手扔在地上,把祝星晨抵在门上,急切地亲吻起来。
祝星晨软软地搂着他,居骁近乎凶狠地亲了一阵,缓下来问他:“想不想我?”
祝星晨喘了喘气,又凑上去,说:“想。”
两人衣服脱了一路,祝星晨几乎被剥光丢到床上,只剩一件浅蓝色的衬衣,还半挂在臂弯上。他依稀残存着一丝理智:“拉窗帘!”
居骁急不可耐,跑去拉好窗帘,又带着猛兽般的侵略气息压上来。
祝星晨这几年从没中断过锻炼,除了继续跟着居骁学拳,还经常打打羽毛球、网球,每年长跑都能跑进12分,不再像少年时那么纤细了。他现在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腰肢柔韧有力,臀`部浑圆挺翘。
居骁着迷地吻过他每一寸肌肤,探手摸向祝星晨身后,却愣住了。
居骁低声问:“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