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无心抢夺明府的一切,也无心想杀明骄甯,可每当我看着你受尽欺辱,我又无能为力时,我是多么痛恨自己,所以我才想杀掉明骄甯,经营好明府,将你养在华锦中。”
“可是......”
“碎了啊......”明祎自嘲的笑了笑,按了按心口的那把剑刃,反手从背后握住剑刃,拔了出来,扔在明深脚下。
他的身影渐渐淡去,明深也未曾上前一步,只是原地颓丧的看着明祎消失。
“情,我高攀不起......”明深轻笑。
......
明深一睁开眼,就瞧见了台上的烂石堆飘浮着黑雾。
四下静悄悄,静谧的诡异。
他起身,环望了一下四周,只见明骄甯站在石堆的面前。
只听他道:“我无时不刻的在愧疚。”
“可若重来一次,我依旧还是那个选择。”
明深蹙紧眉头,他刚梦见了明祎,心里不是很有滋味,当他听着明骄甯话,这让他心里痛了一下。
只因他也是这么想的,倘若重新来过,就算再悔恨,难过,他还是选择杀了明祎,虽不是很明白明骄甯的过去,但看明骄甯现今的情形,多半也是在悔恨,他并不打算插足,直接躺了回去。
朝暾之时,收拾完毕,一行人再次赶路。
蹉跎岁月,屠钰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打交道,绕绕弯弯。
这日,明深拿着鱼食,在池边喂着锦鲤。
和煦的微风吹散他的苦闷,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自从明祎从梦中出现后,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于明深的梦里了,正如他的年华,一去不复返。
而明深自那以后,整日郁郁寡欢,不再落泪。
但这一切都是他选择的,他怪不得别人。
他生得算得上一名佳公子,风流倜傥,在淮辽,好歹还有姑娘会远远的偷瞄着他。
来到淮辽,明骄甯全然不顾这个儿子,将他丟在宅子里,自己出去办事,数月下来,两人也没碰上什么面。
目前也不明白他带明深出来做什么。
无所事事的明深便时常喂喂鱼,四处转悠,更多的是望着天边的那轮明月。
明深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起身出了府,面对着这繁花似锦的淮辽,如花似玉的女子,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他就这么在大街上瞎转悠着。
“这位公子看看吧?给心上人买个小玩意回去也是极好的,这是……”
一个小摊的摊主滔滔不绝的讲着,明深停下脚步,在摊上流连一阵,拿起了一根簪子,结了账,回了府。
他这么瞎逛着,时间竟是过得飞快,回到府中已然夜幕。
明深如同以往,坐在屋顶上,手中拿着街上买来的簪子。
“在想什么?”乌琨提着两坛酒,冲他挑了挑眉。
“你这几个月哪去了?”明深并未回答,而是反问。
乌琨把一坛酒塞给了他,自己打开了酒,喝了一口,笑着:“给你去抢尸体了,然后把他埋好了,想知道在哪里?得给财。”
明深愣了愣,皱眉道:“你从明骄甯手下抢?你活腻了吧?!”
“做都做了,况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乌琨道。
虽是花了几个月躲追杀。
“一具尸体,值得你去以身涉险?”明深自嘲的笑了笑。
明祎身死,但还是扣着杂种,刺客的罪名,他的生母被明骄甯处死,明深杀死他后,也未曾过问,打探他的尸首落到个什么下场。
他没勇气去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