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宿遗祯咳了半晌,紧紧搂着这个救了他性命的结实胸膛,伏在对方肩上大喘气,“靠、靠谱,太靠谱了!谢谢,谢谢你全家,真没想到,关键时刻还得靠你救我......咳咳咳、咳咳咳,爱、爱你么么哒!”
肺里的水咳了出来,宿遗祯总算能顺畅地喘气了,他浑身痛得快散架,窝在“司雷殿”的怀里微微颤抖。但有个疑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消散——司雷殿能在这个年代化出实体的?还这么结实?
他费力地抬手摸了摸这个胸膛,又戳了戳,最后还用自己死厚死厚的脸皮蹭了蹭。
弹性真好。
“摸够了吗?”低沉的声音传来。
宿遗祯一个激灵,凉风一吹抖得更厉害了,强忍着脖颈的疼痛抬眼看去——妈耶,是苍铘啊!
“啊,我晕了。”说罢脖子一歪,谁能相信,宿遗祯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虽说是摔进了水里,可距离太高仍然伤得很重,宿遗祯的背上摔出了不少裂纹,隔着衣衫还在渗血,骨骼也有好几处错位,正骨的时候昏迷中还在喊疼。
苍铘帮他掖好了被子,低声道:“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宿遗祯果真不再喊了,虚虚抓着他的手开始喊狐狸,喊完了狐狸又喊风荷。后来狐狸真被他给喊来了,钻进被窝就给他舔伤口,舔完之后那些裂缝竟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合。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几天,宿遗祯醒来以后形同半个死人,四肢僵硬地不听使唤,连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苍铘推门而入,拎着水壶自斟自饮起来。宿遗祯舔了舔干得快起皮的嘴唇,气愤地翻身躺了回去。
“起来。”苍铘推了他一下。
“干什么?”宿遗祯嘟哝一声,转头朝他看去。
“喝水。”苍铘递来一杯水。
“......”什么鬼,宿遗祯不敢相信,老妖精竟然亲自伺候他喝水!
他顽强地撑起身靠坐在床头,接过水杯仰脖灌了,又道:“还要。”
苍铘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喝完又递回来:“还要。”
“......”苍铘把水壶放回桌上,“口渴也不能一下喝太多,待会儿再喝。”
宿遗祯很执着:“还要。”
苍铘直接把水壶拎给他,却见他真的就着壶嘴喝了起来,咕嘟咕嘟就往肚子里灌。
苍铘问:“用什么东西炸的莲池?”
“咳、咳咳,”宿遗祯默默把水壶抱在了怀里,心虚道,“就是我们家乡用来炸鱼的东西,俗名......无敌霹雳弹。”
苍铘:“为什么要炸莲池?”
宿遗祯:“炸、炸鱼啊。”
苍铘:“谁是鱼?”
宿遗祯:“我错了,尊主恕罪,尊主饶命,尊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尊主......”
“够了,”苍铘道,“把我炸死了你待怎样做?”
“我没想炸死你,真的!”宿遗祯抠了抠水壶的把手,“我就想着把你炸晕了就行,那点威力的霹雳弹根本炸不死尊主这样厉害的人物。”
苍铘:“炸晕之后呢?”
宿遗祯眼珠转动,避重就轻地答:“带带带风荷离开这里,放他自由,然后我再回来领罪。”
苍铘:“你还敢回来?”
“不敢,”宿遗祯目光诚恳地道,“但是必须回来,我有责任。”
“你倒是敢作敢当,”苍铘问,“还记恨我摔了你么?”
宿遗祯:“不敢不敢不敢!是我有错在先。但是......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尊主既然要摔死我,干嘛还要救我?”
苍铘停了一瞬,随口答道:“本座想摔就摔,想救就救了。”
宿遗祯“哦”了一声,心道了不起,拳头大就是了不起,天底下的事都由你说了算。
苍铘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风荷?”
“啊?”宿遗祯惊呆了。他舔了舔嘴唇又猛灌一口水,咕嘟咽了下去。
苍铘:“不喜欢?”
“不是!”宿遗祯本能地脱口否认。他眼睛开始眨个不停,心道完了完了,一来连苍铘都看得出来他喜欢风荷了,他没法再自欺欺人,二来苍铘看出来他喜欢风荷了,这是要撕破脸皮宣战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