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无力地垂下,“但是……我累了。”不再去看他令人怜惜的泪眼,不再去看他令人眷恋的身影,
白衣毅然转身,“保重。”没有多余的字句,只有那心碎的旋律,回荡在再一次空寂心房。
暗踪跌坐在地,瞠着双眸,抽噎的吐不出完整的字句,一步步的看着他,走出他的视线,走离他的世界。
6
尘烟漫漫,黄土对坏,山下,只见马儿像流星一般划过,马背上那趴伏的身影,摇摇欲坠。
从那晚他连夜离开京城之后,他便策马狂奔十数日,马不停蹄的情况下,累瘫了数匹马,也让他的病情,有转剧的趋势。
白衣蹬了蹬马肚,让马儿轻巧地上山,昏沉的神智,涣散的眼瞳,在见到木屋旁墓冢的同时,“暗……踪……”他,回到了,可以让他心安的地方。
强撑已久的意念,顿然松懈,手一松,眼一阖,在剑理剑痕的惊叫下,翻身,滑落下马。
★★★
“剑理,少子怎么还没醒过来?”唉呀,都已经昏睡了五日了呢。
“我怎么知道!”大夫说早该醒了,可少子连醒的迹象都没有,叫人怎么不担心,剑理坐在床沿,为主子换上重新拧过的毛巾。
“连太子也不知到哪去了?现在也还没回来!”剑痕不停地在房里踱步。
“他们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一个人重病,一个人未归。”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他们俩兄弟死赖活赖也要跟去。
“我看明儿一早,我还是动身去找太子。”整天在屋里等也不是办法。
“也好……”剑理头也不回地对剑痕说道,“去将药端来,好让少子喝药了。”
“喔。”剑痕搔搔头,望了望床榻,“咦?”揉揉眼,眨也不眨地再看一次。
“你在发什么愣啊?”也不想想自己瞪大眼,张着嘴的模样,有多吓人。
眼珠子转向剑理那方,“少子手指刚有动一下。”
“真的?”压低身子,细细地观视着主子。
四颗眼珠子,就这样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床榻上的人。
过了许久……
“你八成眼花了。”就说他蠢,他还不承认。
“是吗?”但是他真的有看到少子动了一下嘛,剑痕垂下肩,往门外走去。
“暗……踪……”
幻听,一定是幻听,剑痕自我摧眠后,要打开门的那一刹那……
“暗……踪……”
“你无聊喔!”
“你无聊喔!”
两人同时对着对方大声嚷嚷。
“这样捉弄人很没品耶。”剑理冲下床指着剑痕鼻子骂。
“明明就是你喊太子的名还说我?!”见鬼了,真是。
“暗……踪……”断断续续的喃音从床榻上传来。
“是少子!”两人同手同脚奔回床榻。
“少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剑理好声好气地询问。
“少子,你肚子会不会饿,我熬点粥来给你吃。”剑痕眼中闪耀着感动的光辉。
“暗踪呢?”白衣睁开眼眸,环视一室,见不到想要见的人,却彷佛又忆起一切似的,倦极地阖眼。
“少子,太子呢?”剑痕小心翼翼地探问。
“他……不会回来了。”原以为已经心死,可为什么心头还隐隐泛着刺痛。
剑理和剑痕忽地噤声。
白衣撑起身子,就要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