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弦摇了摇头,随后淡笑一声,眸色颇为温柔却藏着浓重的苦楚:“若君,我……我怕她醒了后,我便再没机会这般亲近地看着她了。”
苏若君鼻子酸的很,还是忍不住骂道:“你真是糊涂,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而且就算她不记得又如何?就她在你面前那小媳妇模样,纵使她忘了所有,估计也被你吃的死死的。大不了你再勾搭她一次,她喜欢极了你,定然不到几日就能让你亲近了!”
闻墨弦低低笑了起来,低头握着顾流惜的手,笑到最后顾流惜手心已然是一片湿润。
“嗯,我晓得了。”闻墨弦未转头,努力平静回道。
苏若君自然晓得她心里的苦,低声道:“我让人把软榻移过来,你可以陪着她,但需得好好休息。”
说罢她快步离去,身后闻墨弦轻声道:“谢谢你,若君。”
苏若君顿了顿迅速走了出去,门外肖梦锦正站在那没有离去,见她有些仓皇地出来,心口一拧,顾不得矜持羞涩,将人抱在怀里。苏若君抱着她,埋在她怀里颤了许久。
肖梦锦眼里满是心疼,轻轻抚着她背,却是一言不发。
半晌苏若君才抬起头,情绪平稳了许多,低声道:“你都不安慰我么?”
“我……”肖梦锦有些无措,冷淡的神色也有些皲裂,显得可爱的紧。
想着闻墨弦和顾流惜的处境,苏若君叹了口气,轻轻在肖梦锦唇角落下一吻,低声喃道:“谢谢你我还好好的。”
肖梦锦脸色发红,却晓得她为何如此,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会一直好好的,她们也会好起来的。”
那厢萧远山文浩钦几人得知闻墨弦醒了,也是赶了过来,见苏若君过来,都有些紧张道:“如何了?”
苏若君吸了口气:“阿墨醒了,只是,她方才知道了噬心一事,情绪不大好,在守着流惜呢。她倔得很,我劝不动她。”
萧远山脸色暗沉,最后亦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苦了那孩子了。”
白芷眼里亦是愁云惨淡,半晌后低声道:“流惜忘了她也就罢了,其实还有一事更棘手……”
苏若君一愣:“更棘手?”
白芷点了点头:“噬心作为冥幽教历代的传承之物,冉清影拿来用在流惜身上,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将母蛊交还?难道就为了刺墨弦一剑,把她忘了如此简单么?”
“你的意思是,母蛊是假的?”苏若君眼神陡然凌厉,苏望等人亦是有些按耐不住。
“不,若是假的当日我也不会让墨弦答应下来。只是这些日子我找了许多有关噬心蛊的书籍……若君可记得我说过,噬心入骨,不死不休。”
“你是说,她醒了后依旧会对阿墨下手?”
“我不确定,但事实上,据以往记载,一旦中了噬心,除非解了蛊,否则她会一生受人驱使,母蛊不过是其中一个命门,母蛊亡,子蛊亦亡,宿主亦难免。也变是说,冉清影只不过是将流惜的命给了我们,可是那颗心……”白芷未说下去,可是在场的人已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