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线索?”
“犯人很狡猾,他用假名登记旅馆,用现金付账,犯罪现场也找不到任何指纹毛发或者精.液残留。”
“精.液?”我楞了一下,“犯人是男的?”
廖宇宁白了我一眼:“要不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男扮女装?”
“这就更说不通了,阿星明明就是男的。如果犯人的目标是男人,你扮女装有什么用?”
廖宇宁给了我一肘:“之前的四个受害者全是女性!”
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劲儿还不算小,不过——我跟他有这么熟么?
我揉揉肋骨,说:“你怎么知道这次又是同一个人?”
“五次旅馆登记的假名首字母缩写都相同,并且每次犯罪都会用受害者的唇膏在墙上留字作为记号。”
我摇摇头,说:“这并不能充分证明都是同一个人。姑且不说阿星是男生,有没有随身携带唇膏还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按心理学研究结果,人的行为模式是有规律可循的,犯人最初的作案对象都是女性的话,这一次应该不大可能选择男性,不排除有人模仿之前那个犯人作案。”
他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J,你算是说对了一大半,犯罪心理专家也是遵循这个思路去逆向锁定犯人的。”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个案子有点不一样,我们对外封锁了所有消息,除了刑侦部专案组的几个同事还有受害者家属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一星半点,模仿者不可能出现得这么快。”
“常规方向考虑,他最初选择女性可能是因为她们力量不如男性,比较容易控制,这一次开始改变原有行为模式向男性下手,这就意味着……”
“这就意味着他开始变得更加危险!”廖宇宁脸上一片凝重,“必须尽快抓住他,因为我实在不敢保证下一个受害者会有陈晓星这么幸运。”
幸运么?
我透过301门上的玻璃看到病床上的阿星,不过短短一天,那个鲜活大男孩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廖宇宁,我知道你和你的同事看过比这惨痛得多的人和事,”我直视他的眼睛,“但是,请你们务必不要在阿星本人面前说出他‘很幸运’。”
廖宇宁楞了一下,然后脸上有些窘迫。
我知道他明白了。
“你说犯人留下两条线索?”
“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你从我的只言片语做出的推理比我们部门大部分同事还要专业,没准还能帮我分析分析。”廖宇宁看了我一眼,“而且——我一直觉得这件事和你有关。”
“你一开始以为我就是犯人。”我记起这几天他不能以常理推断的行为方式,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不是你’。
“不错,”他倒是半点都不客气,“因为犯人留下的第一条线索就是‘J’,所有假名的拼音首字母都是J。”
我笑了一下:“你该不会单凭这个就认定是我吧?”
“当然不是。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受害者在被害前一周都曾经频繁出入‘Aldilàdellenuvole’,”他指着我的胸口,“也就是你所在的酒吧。”
我笑着摇头:“这一定是巧合,我不记得我曾经做过危害社会的事——当然,卖酒给未成年人除外,我承认我看别人的年龄看不太准。”
眼前这人就是一个最佳佐证。
“J,我真是服了你,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就不怕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抓起来再说?”廖宇宁瞪了我一眼。
“你们是刑侦处,又不是城.管队,我怕什么。”我忍不住逗他。
廖宇宁无奈地白了我一记,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文件夹:“你先看看这几张照片。”
我挨个儿仔细看过去,心里一沉。
“认出来了吧?”廖宇宁看着我,脸上颇有得色,“这几个女人都曾经主动搭讪过你。”
“她们……就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