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我叫厨房给你热着菜。”
“在厂里吃过了,多谢老爷关心。”
“你去厂里了?那要不要先洗个澡?”
“老爷……”他下意识地拖长了尾音,幸生却立马低下头,低声道:
“我先去学习了,你忙完再来找我吧。”说完便转身跑远了。
他愣了愣,却也没再说什么,只离开去做别的事了。
后来在书房,他看见幸生坐在书桌前发呆。在门口观察半晌后,他才近前唤道:“老爷。”
闻言,那孩子马上挺直腰杆,装着从思考中回神的样子,抬头道:“你来啦。”
“嗯。您在看什么?”他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书,那是一本数学课本。
“过几天就要入学测试了,我想先看看。”
他有些诧异,脱口道:“这么上心?”
“嗯。”幸生欲言又止,示意他走近前来。他绕到桌后,被拦腰抱住,那头柔软的褐发正埋在他腰间。
“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
“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您在说什么?”他试图让幸生抬头。
“我是说,如果你想我去寄宿学校,我就去寄宿学校。”
“老爷,”他扬起幸生的下巴,那坚定的眼神纯粹得没有一丝怨怼。他暗自诧异,却仍不动声色:“我让您去寄宿学校,不是因为我想,而是为了您,为了弥川家。”
“你不用这样说的,”怀里的人顿了顿,“我不在乎。”
“事实就是如此。”
“你说是就是吧。”
野辅沉默了。
“您不恨我吗?”他问
幸生摇了摇头。
“这样啊。”他似乎叹了一口气。
“你恨我吗?”那孩子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
“野辅不敢。”他双手低垂着,恭敬地答道。
“那……你恨母亲吗?”
“野辅十分尊敬夫人。”
“你看着我,看着我。”那孩子使劲扯他的西装。他屈膝跪下,垂下眼帘。
“你跟我说点实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侍奉弥川家。”
幸生的表情变得苦涩。
“好吧,那你告诉我,亚度为什么要针对你?”
“因为夫人希望他消失,而我这样做了。”他抚摸着幸生那张像极了先主□□的脸,解释道,“先主偏爱他,而您才是血脉正统。”
“……你弄疼我了。”
直到幸生抓住他的手,他才发现自己在那白皙的脸上留下了红印。
“抱歉。”
他知道幸生正强忍着不去追问他失礼的原因。于是他安慰似地吻了他的额头,就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
然后幸生突然抱住了他,声音闷闷地从他颈间传来:“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我不在乎,我也不追究。所以你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