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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罗黄】他和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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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学生时代的罗喉并不完全是个寡言的人。和人争辩时,他总爱压人一头,体会着看对手被逼到舌头打结的快感,也单纯的喜欢听自己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尽管他也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十年后的罗喉回想自己的大学生涯,虽然对这个咄咄逼人的阶段没有回避,却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样喜欢辩论的人了,雄辩既不能说服别人,也不会带来解决问题的方案。

到大学的后半段,罗喉不再经常和人在课上课下争辩了。一方面是因为赢到没有快感,另一方面当他坐在教室里不显眼的角落,才发现和看一帮学生讨论就像看马戏一样荒唐无聊,张嘴说话的人一点也不能驳倒罗喉未说出口的初衷。罗喉是一个一旦有了想法做出决定,就谁也无法改变的人。这点上,夜麟算是个例外。

在罗喉上一年的课表里,七八门课安稳地躺在一个个小格子中,井井有条十分完美,唯一让人能够疑惑蹙眉的,就是那每个礼拜要上三个小时的道德哲学课。上这些课的时候,罗喉感觉就像在经历一场思维的冒险,他喜欢这样的挑战。这所大学最初是由教会学院升格设立的,校方希望这里的每个学生都具备相当的道德素养和哲学素养。然而事实是,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道德哲学教师都会告诉自己的学生们这门课程会让他们对先前根深蒂固的道德准则产生动摇,简言之是道德水准下降,至少在开课后短时期内会这样。

古希腊的哲学里没有“同情”这个词,或许是这个词的内涵并不属于哲学范畴,也不能依靠它建立行之有效的行为规范政治规章,因此哲学家对它总是避而不谈。同情是非逻辑非理性的,就像罗喉那天为什么要救下夜麟,他说不出具体的动机。可是同情的形成并非是无迹可循的,它只存在于一个人与比他更弱小的事物之间,便随着“我比他好”的暗自庆幸,所以同情往往会与蔑视相连。

当罗喉救了割腕的夜麟,看他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听他被主任训话的时候,他心里升起了一种蔑视,然后这种情感又逐渐衍生出同情,因为罗喉的处境比夜麟好太多了,随便一看都是居高临下。

那天罗喉初次帮夜麟改论文,本来已经要弄到不欢而散,可是夜麟又问罗喉是否有鄙视自己的资格。听他的语气,罗喉知道夜麟已经认输了。他听出了这句话挑衅背后乞求的声音,埋藏在高傲下面谦卑的声音。他承认,看着夜麟冷若冰霜的面容想象着他又能吐出什么刻薄的话是件好玩的事情。于是他的同情心为眼前这个矛盾体而发作,拉了一把这个跌倒在比地面还低的地方的人。

他同情他。

然而出于同情爱一个人,并非真正爱他。只是享受着落差对比而来的优越感。

导师问罗后毕业以后的打算,罗喉回答说出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世道是第三次问他毕业之后的想法。这个五十岁左右治学严谨但永远衣衫不整的教授希望罗喉能做他的研究生,但是这所学校根本留不住他。

大学的最后一年里,罗喉还是去听K教授的哲学课。他今天坐在中间偏后的座位上,挨着窗户。天气冷极了,一百来号人凑到一块才有了些暖意,窗子上结出了白白的水雾,越来越浓。于是罗喉不无惊讶地发现,窗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罗喉、罗喉、罗喉、罗喉。潦草得几乎不可辨认,很多个自己的名字写在玻璃上。罗喉不动声色地将白雾和印在雾色上的名字抹掉了,看见窗外颜色苍绿的草坪和叶子早已落光的梧桐树。

玻璃每天都会被擦拭。教学楼门口贴着本周内所有教室的课程编排。302教室,上午只有货币银行学三节,罗喉知道,那是金融系二年级的专业课。

寒假里校医院冷清得像停尸房,几乎见不到一个活人。昏暗的壁灯射出惨白的光,不均匀的照着老楼高而窄的楼道,将楼内显得更加阴森。冷飕飕的风像幽灵一样在楼道内来回穿梭。罗喉坐在内科科室外的椅子上等待,肺里的空气灼燥地燃烧着,两眼胀涩,头脑混沌。现在没有内科医生值班,他必须再等一个小时。

他是睡到今天下午才发现自己发烧的。发烧的原因是恐怕是昨晚开了窗着了凉。外什么要打开窗子呢?因为他想透透外面新鲜的空气。而他又为什么想要透透气呢?

因为他的父亲死了。

葬礼结束后律师才通知他这件事。

罗喉感到很虚弱,他一闭上眼就想睡觉,可又无法真正进入睡眠,只是陷入一种非梦非醒的状态,脑袋里全是从前的事,越想越远,杳无尽头,像是一群突然被释放的囚犯不请自来了一样。他不知道这是因为父亲的死还是因为生病,但为此他不愿闭上眼了。

右手边墙上的挂钟指向17:06,转角处由门口射来的光线已经非常暗了。一个医生从换药室出来,走进自己的科室,又出来去换药室。一秒钟、一分钟、一刻钟、一个小时……罗喉不想在运用分辨时间长短的能力,他感到麻木。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个女孩子自己推着轮椅过来,停在了外科科室的门口不动了。

然后一个人影走向那女孩,把挂号本什么的给了她,这个人是夜麟。夜麟自然也看到了罗喉。

“我没事。”罗喉拦住了夜麟伸过来探向自己额头的手,声音沙哑。于是夜麟坐到他身边。“留在这有事吗?”他又问。

夜麟无语,但也不想走。他知道自己来的非常不是时候。正当两人沉默之际,从几米外传来一个女孩子的抽泣声,阴阴恻恻,凄凄惨惨地回荡在冰冷死寂的楼道里。

“她怎么了?”罗喉偏过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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