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刀一见江鹤衣哭,就往江鹤衣怀里爬,拱到江鹤衣胸口,软软的小手摸到江鹤衣脸上,像是在给他擦眼泪一样,唳风听的心软,逼着江鹤衣和他对视,“你想怎么我罚我?”说完低头吻了江鹤衣一下,江鹤衣躲不开,又不知道说什么,唳风低头又吻了他一下,“当心气坏了身子,你要不要再踹我两脚,还是要打我两巴掌,还不解气,我就去爹娘坟前跪两天,只要你说我就照办,你别不理我”
江鹤衣是气,可从来没想过罚不罚唳风的问题,唳风问的哑口无言,抽搐了一下,又哭的厉害,“你就知道欺负我…”唳风慌了神,连连道歉,“我…我哪敢啊,心肝儿快别哭了。”江鹤衣哭的厉害,唳风知道他心软,不然不会同自己讲,低头又没完没了的亲他,一边亲还一边问,“不气了好不好,心疼死我了,卿卿。”
唐刀刀就趴在旁边了,看着唐唳风贴到江鹤衣唇上,好奇的打量着两人,直到唐刀刀在旁边不满的叫唤,江鹤衣才回过神了,刀刀在旁边看着了,脸上一热,别过头想要躲开唳风的吻,“你…你别亲了。”唳风低笑,心道刀刀这么小,懂什么啊,但江鹤衣好不容易理他,他也不敢勉强江鹤衣,搂着江鹤衣说道,“刀刀的名字,叫唐与归好不好。”
江鹤衣把头缩了缩想要躲开唳风的舌头,嘴上还傲着,“随便你,反正是你儿子。”唳风笑着又想去亲他,这下倒不是江鹤衣躲了,而是唐刀刀在一旁实在受不了爹爹不理他,一巴掌呼到了唐唳风头上,唐唳风哎了一声,江鹤衣悄悄的笑了,唳风还不依不饶的去看江鹤衣的脸,“衣衣你笑了。”
等江鹤衣一好,唳风就带着人去了后山,站在洞口下的时候,唐唳风看到了香烛,胸口像什么东西涌上来了一样,“平时都是在这里祭拜的吗?”江鹤衣刚想说不要你管,转头就看见唳风眼睛都红了,心里一软,“嗯。”
抱着江鹤衣和刀刀上了洞口,里面已经有一年多没来人了,除了草两人才齐齐跪下,唳风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捏着江鹤衣手跪了好一会才起身,等回去的路上,唳风说道,“爹娘喜欢这儿,不迁坟了,你不是也喜欢吗?我们有空就回来住。”
丫头和婆子在江鹤衣发情的时候,就猜到七七八八了,唳风只说他姓唐,丫头就不敢再问其他的了,村里不能一直待着了,得回去和哥哥嫂嫂请罪,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回去的马车经过村口,李翠儿在帮她哥哥看孩子,小孩坐在秋千上,闹着要李翠儿推他,唳风掀开帘子,李翠儿一看是他们俩,热情的说道,“唳风哥要带你表弟走啦。”唳风说道,“嗯,谢谢村里的人平时照顾他们。”李翠儿连连摆手,和李翠儿道别后,江鹤衣还念念不忘的看着村子。
唳风把人拉回来,“等事情处理完,我们再回来。”没想到江鹤衣抿着嘴,可怜巴巴的说到,“我也想要。”唳风一愣,才想起来刚刚江鹤衣盯着秋千,笑道,“好,回去就给你做,”
唐唳风和江鹤衣一起进宫,江鹤别看到两人的时候惊喜的不得了,以为江鹤衣这辈子都要躲在小村子里等唐唳风了,但心中还是气,气唐唳风害他弟弟这么难过,唐唳风连连赔罪,萧轻弃最后看不下去了,才解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后再让衣衣哭,我可要帮着皇上一起怪你了。”
得了原谅,唳风才敢说另一件事,“臣,是来和皇上请旨的,衣衣和臣拜堂的时候,就许诺过,要给他补一场婚礼。”
没过几天,京城里就传的沸沸扬扬的,皇上要把亲弟弟嫁给唐将军,还有人在想唐将军是谁,就有知道消息的跳出来解释,说是和皇上一起打过仗的,后来下落不明,如今才找到,又有人反应过来,王爷府一直挂着唐府的匾额,说是唐将军和庆王早就成婚了,如今是补办的婚礼,总之关于两人的事情,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不久之后,阿会那就收到了来自天子的谢礼,答谢他们救了唐唳风。
江鹤衣闹着要的秋千,等两人拜完堂,唳风就开始着手给他做了,下人们看着唐将军穿着粗布衣裳,提着工具箱,在院子里找了块宽敞的地方,从打桩到绳索的编制,都是唐将军亲力亲为,他们家王爷就抱着小少爷坐在旁边看,时不时还要指点几句,“能不能把绳索放长点呀,荡的高些。”
在唐与归的印象里,从他记事开始,父亲就变的很严厉了,三岁的时候就不肯在抱他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连每年去爷爷奶奶坟前祭拜,唐唳风都不抱他,要他自己攀着藤蔓上去,三岁的唐与归看着高高的悬崖,哇啦哇啦的就开始哭。
江鹤衣看着心疼,小说说道,“刀刀还那么小,他怎么上去啊。”唐唳风抱着江鹤衣和唐术斜就上了洞口,稳住身形后说道,柔声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小,父亲就把我丢到林子里练功,男孩子这点本事都没有,将来靠什么立足。”
说罢转头向换了个人似的,中气十足的朝着崖下的唐刀刀吼道,“上不来就在下面跪着祭拜,哪天你能自己上来了,再来看爷爷奶奶。”唐刀刀倏地止住了哭声,爹爹只是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就跟父亲进里面去了,没人理他,擦了擦眼泪,乖乖的跪着地上,啪啪啪的磕了几个响头。
唐术斜是他二弟,比他小一岁,也在上面眼巴巴的看着他,没想到第二年的时候,唐术斜也被留在了下面,上不来他俩就在下面跪一辈子,父亲好凶,只有对着爹爹的时候,说话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两人齐齐跪着,加起来也不过七岁。
父亲总是说,大丈夫顶天立地,从小不能让他们养成养尊处优的习惯,不好好历练一番,长大后怎么卫国效力,怎么扛起唐家。
唐与归跪烦了,胸中也不服气,好歹自己又练了一年,弟弟还在旁边看着了,瞧见爹爹和父亲已经站在崖上了,自己猛的站起来,抓着藤蔓就网往上爬,唐术斜泪眼汪汪的看着唐与归,生怕他掉下来,可怜兮兮的喊道,“哥哥。”
看到唐与归爬到藤蔓中央,唐唳风的心都吊起来了,甚至有点期待他能爬上来,可是藤蔓太磨手了,唐与归怎么犟也是个四岁大的孩子,手被磨的发烫,疼的唐与归想吹吹,手上一滑,整个人都往下落,把江鹤衣吓的差点站不住,还是唐唳风眼疾手快,跳下去就接住了他。
“呜…”摔在父亲怀里的时候,唐与归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别说是江鹤衣,就连他都吓到了,把唐与归往地上一放,拉下脸色,唐术斜见父亲的表情也不是像要安慰他们一样,只见父亲把爹爹接下来,脸色沉的像闷雷,说道,“今日就再告诉你们一个道理,想要爬上山洞是好事,但是也要看看自己本事到家了没!”
唐与归吓得不轻,没听到父亲的安慰,觉得委屈急了,哭着看着江鹤衣,江鹤衣烦死唐唳风了,老是把孩子吓得哇哇哭,想要去抱着孩子哄还不让,唐唳风又说道,“现在想跟爹爹诉苦,那以后爹爹能依靠你们俩吗?没本事还敢哭。”
两兄弟倏地止住了,知道父亲说的对,没好意思在哭了,擦了擦眼泪才奶声奶气的答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夜里,江鹤衣和唐唳风躺下的时候,江鹤衣还心有余悸,又觉得唳风对孩子太严厉了,抱怨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喜欢两个孩子。”唐唳风抱着解释道,“哪有父母不喜欢孩子的,他们长大了就得扛起唐家和大将军的位置,这点本事都没有,将来怎么办?”
知道唐唳风说的有道理,以前哥哥也是被父亲这么教育大的,也就是对自己百依百顺,宠的不行,反驳不了唐唳风,江鹤衣又说,“女儿你会这样吗?”唐唳风伸手去脱他的裤亵,“女儿不一样,跟你一样要宠着,你想要女儿,我多弄你几次就有了。”江鹤衣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人按在床上了。
唐家的第三胎,在唐与归八岁的时候出生了,这个时候的唐与归和唐术斜,早就能自己爬上山洞了,平时父亲留的功课,也是完成的近乎完美。
第三胎众望所归,依旧是个男孩,可是长到三个月的时候,就发现他和两个哥哥不一样了,是个莲人,长得慢,比一般的孩子个子要小,软软的一团,起的小名叫小芋头,唐与归和唐术斜觉得父亲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起初他们以为是小芋头还小,又是老幺,所以父亲格外溺爱,而且父亲老是教育他们,弟弟和他们不一样,好仔细照顾,平时爹爹回府,小芋头满府乱爬,父亲就跟在后面喂饭,跟着小芋头趴在地上,好说歹说哄着吃一口,又爬到其他地方去了。不仅如此,小芋头的玩具都是父亲亲手做的,发脾气打坏了父亲的砚台,父亲也不生气,跟小芋头说话语气和跟爹爹说话时,一样温柔,生怕大点声就吓着他一样。
终于小芋头长到三岁的时候,两兄弟都以为他也要接受人生的第一大难关的时候,父亲抱着他和爹爹就上去了,留唐与归和唐术斜在下面面面相觑,偏心!
后来两兄弟也认了,偏心就偏心把,父亲说弟弟不一样,总归有他的道理,而且皇上伯伯说了,小芋头长得可像爹爹小时候了,没办法,自己的亲弟弟只能哄着。
小芋头是最小的一个孩子,萧轻弃后来也生了儿子,小芋头前面四个哥哥,一起到国子监念书的时候,就连太子哥哥都围着小芋头转,这就是个小祖宗。
唐唳风溺爱小芋头,都传到皇上耳朵里了,江鹤别实在听不下去,就要他们把小芋头送进宫,他好好管教,免得他长大后无法无天。
人是送进来了,江鹤别抱着小芋头要教他写字,小芋头才五岁,写的字也有模有样的,江鹤别看着连连夸好,“小芋头真乖。”小芋头把笔一扔,奶乎乎的说道,“我不写了。”
江鹤别啧了一声,“再写几个。”小芋头把笔直接推到了地上,旁边的小太监都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江鹤别也正想吓吓小芋头,刚皱眉,连话都没来及说,怀里的小芋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小太监见皇上手忙脚乱的去给小芋头擦眼泪,嘴里连连不断的服软,“皇上伯伯错了错了,没凶小芋头,不写就不写了。”
抱着人了会,小太监要来接都没让,低头一看,已经软乎乎的睡着了,认命的抱着小芋头朝旁边榻上看书的萧轻弃走过去,萧轻弃忍住笑接过小芋头,放到旁边轻轻拍着,忍不住揶揄道,“也不知道接进宫来是干嘛的。”
江鹤别脸上有些挂不住,说好接进宫要好好管教小芋头的,一拍头,痛心疾首的说,“太像衣衣小时候了,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哭的震天响,像是朕欺负他一样。”小芋头好像听见皇上伯伯说他坏话了,翻了个身以示警告,萧轻弃朝江鹤别嘘了一声要他小声点,省的这个祖宗醒了又要闹,江鹤别喃喃道,“唐唳风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嫌累。”江鹤衣一个就够了,还来第二个,自己都替唐唳风喊累,“也不知道将来要祸害谁。”
祸害谁这个问题,在小芋头六岁的时候就有了答案,护国公的长子,顾亭台也被送到了国子监陪太子读书,去之前护国公再三叮嘱,千万不要招惹唐温命那个祖宗,唐温命就是小芋头的大名,可是顾亭台又没见过唐温命。
这天休息的时候,哥哥们还在温书,小芋头一个人杵在院子中央,别家的公子少爷都怕他,家里都打了招呼,让他们离唐温命远点,哥哥们不在就没人跟他玩了。
唐温命回头瞪这些站在远处看他的人,拔这院子里的草生气,“没人理我,没人理我。”从茅房出来的顾亭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注意到背后同窗善意的提醒,走到唐温命面前问他怎么了,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和唐温命搭话,唐温命平时古灵精怪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推了他一把,就朝着里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