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瞒不下去了,展枫玥索性把其中隐情和盘托出:“我结过婚,怀过孕,后来那个贱货和别的女人跑了,我没了孩子,还被倒打一耙,赔了好几百万,人财两空,被坐实弃妇的名头。”
她一口气说完,把心中的积怨都发泄在蜷川身上:“听完了?满意了?打算怎么嘲笑我?”
蜷川觉得莫名其妙:“谁要嘲笑你。”
展枫玥习惯了这个世界的恶意,难得有人对她好一点她还不太习惯,愕然道:“那你是…”
蜷川发现她完全弄错了重点,只好自己解释:“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出国避嫌,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是不是很合理?尚导也不能说什么吧?”
……
乖乖,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展枫玥一点即透,连忙起身道:“那我去应付媒体,你趁机混出去…小钱,小钱?过来!”
蜷川把展枫玥按回沙发上:“不用。”
“过去那些事情已经够难过了。”,他端走红酒,把热水壶灌满,接通电源,在忙碌的间隙说。
咕嘟咕嘟的烧水声听起来让人心安,水开以后,蜷川倒了一杯热水,拿给展枫玥暖手:“我一个人能应付,你别再想了,别让他们再揭你的旧伤疤。”
小钱心想着气氛好像不太对啊,展枫玥接过热水,十分认真地告白:“亲爱的,你这样我真的会爱上你的。”
蜷川作为一盘蚊香还是有他自己的尊严:“玥姐,你认真的?”
“逗你呢,咱们只能做闺蜜。”,展枫玥向他抛去一个“我都懂”的媚眼。
浪完以后她又开始犯难:“可是他们堵着你,你出不去。”
蜷川早有准备:“如果我骑马呢?”
展枫玥想也不想就把这个提议否决了:“你的伤还没好,而且外面这个天气,马会受惊,所以不行。”
蜷川无奈地沉默良久,直到一道闪电劈开万里无垠的平原,在地上滚起隆隆雷声,大雨倾盆而下。
他下定决心:“对不起玥姐。”
说完从后门飞奔而出,展枫玥急得大喊:“小钱拦住他!”
小钱矮矮胖胖的腿也没人家长,展枫玥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揪住他的领口往后一扯,自己追了出去。
蜷川选中九十九,找来一副可用的马鞍给它套上,在口衔收紧的那一刹那,九十九昂起了头,放声嘶鸣。
外面雷雨交加,马匹的状态因此不稳定起来,展枫玥不敢走近,拦在马厩门口苦苦相劝:“这样太惹眼了!对你不好。”
蜷川兜马转向,冷冷望了她一眼:“我忍得还不够多吗?”
他奔了出去,浓烈得像天地间的一团火,展枫玥无计可施,只好取下挂在墙上的***式猎枪,草草擦去枪托上的灰,一边调整准星一边估算着自己和蜷川之间的距离。
枪口里偃伏着一枚麻醉针,光泽像极天边清凌凌的月亮,她端起枪,扣下了扳机。
九十九是匈奴马的后代,关河万里都挡不住的良驹,性情尤烈,被射中以后,药物还未发挥效用,它先被疼痛激怒,撒开蹄子没命地跑了起来。
展枫玥把枪一扔:“快点下来!不然要伤到人的!”
大门缓缓打开,媒体看到一个人骑着马冲出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演的哪出,蜷川把缰绳收到最短,往右狠狠一扯,把九十九带到身边的沙地上。
麻醉开始起效了,后腿最先没了知觉,九十九失去平衡,身体往一侧歪去,蜷川踢掉脚蹬,从另一侧飞身跃下,他上次感受到相同的失重感还是在医院天台,几米的高度在这种场合下也显得惊心动魄,蜷川落地时没站稳,用手撑了一把,扬起漫天沙尘,和斜斜落下的雨幕逆着方向,回声不绝。
蜷川抹掉脸上的雨水,径直穿过人群,在一片“果然是他!”的惊呼中平静如常,丝毫没有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意思。
出于私心,展枫玥再也没有上前,她确实是想明哲保身的,把枪挂到墙上后,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平时看起来那么好欺负,原来那么倔。”
耸肩:“也不知道会看上什么样的男人。”
有记者率先发问:“请问您对影后的感情有多深呢?”
蜷川:“没有感情。”
记者高高举起报纸:“那您如何解释这张照片?”
他瞟了一眼报纸上不堪入目的内容:“你们总是把情与义搞混。”
镜头记录下他那个瞬间的表情,冷淡到极点,分明就是个心硬如铁的人,蜷川后来也在电视上看见了,他更愿意相信,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那请问您和影后为何来往密切呢?”
因为我们再过几个月要在一起拍电影?蜷川觉得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只说:“无可奉告。”
他分开人群,孤身离去,从此以后,蜷川莲在娱乐圈就多了个不好不坏的名声——史上第一个骑马突出重围的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