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推拒的靠著枫岫,任枫岫的手在他的腰上揉捏了半晌,原本的不适缓解了不少,最後一丝恼意也消散而去。
在拂樱的腰上揉捏了半晌,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任他抱著,枫岫纳闷的低头一看,只见拂樱闭著眼,双眉平展,原来是睡著了。
注视著安静的睡在怀里的拂樱,因为正在病中而显得有些柔弱的模样,令人完全无法想起他平日冷血无情的双眼,枫岫不由得心中一软,见拂樱不过睡了片刻,又是满额的汗,心知拂樱必定很难受,一时竟有些心疼。
不想惊醒拂樱,小心翼翼的以绢帕轻拭去拂樱额上的汗,怀里的人睡了片刻,因为再度袭上的高热引起的不适,下意识的略蹙黛眉,发出一阵梦呓似的低吟。
枫岫连忙拍了拍拂樱的背,拂樱略挪了下身子,又继续昏睡,枫岫始终没有放手,就一直抱著昏睡的拂樱,直到小免匆匆忙忙的撞门而入。
「枫岫阿叔,药煎好了!」
房门被撞开的声响,令房里的两人一惊,拂樱猛地睁开眼,不期然对上枫岫的双眼,先是一怔,回过神後发现自己还在枫岫的怀中,连忙想撑起身,却拉扯到伤处,不由得闷哼了声,往床上再度软倒,幸好枫岫眼明手快的撑住他。
与枫岫对望了眼,枫岫的手还扶在他的腰上,自己更是仍趴在枫岫的怀里,未曾出现在两人之间的亲昵,令两人皆一时无措,拂樱匆匆低头避开枫岫的视线,枫岫则力持镇定的扶著拂樱在床上躺下。
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何事,小免放下药碗,扑至床前,紧张的抓著拂樱的手臂,「斋主,听得到小免在叫你吗?」
拂樱回过头,拍了拍小免的头,强牵起一抹微笑,「吾好多了,抱歉让小免担心了。」
枫岫到一旁冷静了思绪,才走上前道∶「小免,服侍好友喝药的工作就交给妳了,吾今晚要留在这里照顾好友,必须先将事交代妥当。」
「好!」
枫岫又摸了摸小免的头,下意识的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见拂樱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麽。在心底轻叹了口气,没有多说,转过身就往房外走。
一直到枫岫走出房内後,拂樱才睁开眼,小免则伸手摸了摸拂樱的脸颊,「斋主的脸很红。」
拂樱略一怔愣,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旋即脸色一变,垮下脸,可怜兮兮的说∶「小免,那是因为吾正在发烧。」
「可怜的斋主,小免给你秀秀。」小免说著拍了拍拂樱的肩头,拂樱则一脸感动至极的抱住小免蹭了蹭。
「还是吾的小免可爱,小免这麽担心吾,不枉吾平日照顾妳,吾真是太感动了。」
「斋主又拿吾的衣服来擦鼻涕了!斋主你很没卫生啦!」
在拂樱斋待了三日,待拂樱的高烧一褪,枫岫立刻不辞而别。
枫岫有意回避,拂樱又不想主动登门拜访,没料到这一别,再相见竟已是六十年後。
远远见到枫岫,虽然是专程前来迎接,拂樱却在心底蹙了下眉,维持原本行进的路线往前走,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枫岫一般,视若无睹的擦身而过,直到枫岫回过身叫唤,才停下脚步。
「好友,因何见了吾,不招呼一句便走?」
拂樱要笑不笑的微掀唇角,「六十年全无消息,原来好友尚在人世。」
「好友尚在,枫岫岂敢先走一步。」
「说你没良心还不承认,多年不见,一相见便咒吾先死。」拂樱扶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吾还是当做不曾相遇来得好。」
见拂樱说完举步就走,枫岫连忙伸手拦人,「多年未登门拜访,确实是枫岫有失,但是枫岫并非有意疏远,还请听吾解释。」
拂樱略往後挪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说吧。」
「当时多方奔走,以至於伤势难愈,屡屡在体力不济之时又复发,为了防止就此落下病根,骤然闭门养病,未及通知好友,还请见谅。」
拂樱斜睨了枫岫一眼,「一养伤就是六十年足不出户?敢问好友采取的是何种治疗方法?莫不是龟息大法?」
枫岫拱手一拜,「只是养伤久了,懒病发作,既然无事在身,索性不出门户。」
拂樱连啧了数声,「虽然已知晓你生性疏懒,但是还是令吾大开眼界。」
「让好友见笑了。」
拂樱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免若是知道你原来只是因此不来,一定会很失望。」
「好友说的是,枫岫这不就专程登门来向小免致歉了。」
没料到枫岫会这麽回答,拂樱听得一怔,却见枫岫微微一笑。
「还是好友仍不原谅枫岫多年未联络,不愿让吾讨一杯茶喝。」
拂樱回过神,「若是小免知道吾拒绝你来,必定又会闹上数日。虽然吾实在不想招待你,不过未免落了个小气之名┅罢了,吾就不与你计较了。」
「多谢好友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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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踏上小径,远远已听得小免难掩兴奋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