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枚安哥拉银的尾戒丢到分行长的面前。
斯克亚罗拿中指在皮沙发上来回地划着:“我们只是遁道派的巡讲神父,”他的手停下来,“但这不代表在新泽西黑手党不需要更高层次力量的帮助。”
他用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注视着分行长土拔鼠一般的脸庞:“耶和华的子民会为您这无知的言论伤心。”
布罗迪几乎缩成一个肥胖的保龄球,求助一般看向始终没有开口的桑萨斯。
“如果你帮得上忙,那边的戒指可以作为谢礼。”
“我们不喜欢政府,也不喜欢南方人,拜托,事情不要闹大。”
他的手指在瓦尔特的枪管上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桑萨斯看也不看他一眼,布罗迪收回目光,艰难地咽下口水。
最后,他终于摇了摇肩膀,咕哝着妥协了:“好吧先生们……我会联系州支部,以私人名义提几个大号保险柜……”
布罗迪伸手碰了碰戒指,窃窃地看向两人,突然,他机警地皱了皱眉头:“等等,先生,您似乎不是斯拉夫人不是吗——”
桑萨斯慢条斯理地从后腰拔出加长白朗宁,玩闹似地,拨弄着银白的扳机。
布罗迪的脸白了,脸上布满后悔和恐惧混合的不明情绪。贵宾单间用一米左右高的磨砂玻璃隔开,从外面完全不能看见里面的情形。
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低着头用拇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似乎都可以接受政治移民,身为一个中产阶级员工,这一点知识,应该记得。”
十分钟后,斯克亚罗拉上银行的玻璃门。
“我们可以走了。”
桑萨斯沉默不语地抖着烟灰:“莫比尔市,方济各路01号,究竟是什么地方?”
斯克亚罗咧嘴一笑:“遁道派的兄弟们,那时候我在亚拉巴马到处流荡,他们试图感化我,“他伸手拿过桑萨斯右手上的万宝路,猛吸一口,对着他的脸呵了口气,”当然,你知道,对于我这样的老赌棍,即便是索罗斯,也没可能感化得了。“
他摇摇头把烟塞回桑萨斯指间:“不用担心,他一旦收下戒指,肯定没可能跑掉,你知道银行的规矩。”
桑萨斯理所当然地翻腕接住塞回手上的烟,他叼着烟看了看银行门外噪音刺耳的蛇形车队,从鼻腔里发出代表认可的哼笑。
“我还从来不知道,看来你多少顶点用处。“
【1】1930年大萧条中,邦妮派克在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西小镇的母亲家中看到克莱德巴罗正在偷自己母亲的汽车。克莱德对邦妮一见钟情,向她炫耀自己曾因持械抢劫入狱,并当着她的面抢劫了镇上的小超市。二人从此结伴浪迹天涯,以打劫为生,转战德克萨斯、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和奥克拉荷马州,并拉上了负责修车的莫斯和克莱德的弟弟巴克巴罗及其妻布兰奇结成巴罗帮,名噪一时。
#11.5
最后一位顾客离开了,大堂开始清理,员工锁好柜台走到厅中央活动僵硬蜷曲一整天的手脚。
黑色的休旅车倒着从长街道的另一端开过来,一个职员跳下来拉开后箱门。布罗迪在门口探头探脑,确认没有人后招呼职员把几个钢制保险箱提到厅里。
斯克亚罗离开福特猎鹰,走到大厅中央。
“东西呢?请快一点,我可是顶着被处罚的风险……”
他压低声音回答:“没问题,在那边的车上,不过——“斯克亚罗停下来,做出一脸苦相,”拜托,我有点内急。“
土拔鼠露出满脸的惊恐与不耐烦,胡乱指了指柜台后方。斯克亚罗走到员工活动区,笨拙地转个身,对着土拔鼠困惑地摇了摇头。
布罗迪不得不跑过来。
“真是麻烦了。“走在建筑物的背街面,他哑声,报歉得很。
布罗迪挥了挥手:“没关系……不过……真的请快一点……“
“好的。“
枪管抵在他后脑。
斯克亚罗几乎没费工夫,伸腿踹倒,反手别过他的上臂,枪口撞在颈窝,肥胖的中年人缩了缩,服帖地被贯在墙面上。
他拎着的胳膊不停颤抖着,斯克亚罗拉开保险栓,布罗迪几乎在恐惧中跳了起来。
“马上出去,叫你的员工打开柜台的箱子,我要没有送走的所有现金。”
“别……别……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他笑了,轻轻摇晃枪身,发出金属碰撞的咔哒咔哒,在幽暗的走廊里慢慢响着。
“别耍诈,还记得跟我一起来的意佬吗?“他舔了舔下唇,”他坐在车里看着这边呢,忘了告诉你——他手里端着莫西甘纳的改良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