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隐忍了数日,无奈一直有人守着黄泉,她无法靠近。
这次终於让她逮着了机会,终於!
「你为什麽还没走?你为什麽还不走!」尖锐的女声,诉明了人正处於歇斯底里的状态。
黄泉不发一语,仅是冷睨着她。
「都是你,都是你!只要你还在,武君就会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可恨的你,怎麽还不走啊!」说着,祁思昙迅速抽出暗藏於袖中的匕首,刺往黄泉。
黄泉侧身险险闪过直直刺来的利刃,这样的狠劲,表示祁思昙是真想取他性命。
见一招未得逞,祁思昙右手手势一转,反握匕首,横向挑击,黄泉退了一步,未伤及皮肉,左臂至胸前的衣袍却已被划开。
身手虽已无法如往日矫健,基本的攻守黄泉尚能应付,但若拖的越久,对黄泉越是不利,目前的他比起会点拳脚的祁思昙,单论体力便已逊色。
不间断的攻击,毫无喘息空间的黄泉,已露疲态。
一时的反应不及,是左上臂被划出一道长口,血液汩汩流出,沿着纤白手臂滑下,流过修长玉指,滴落地面。
得手的祁思昙,心生得意,欲再追击,右脚一踏,匕首直接往黄泉的心窝处刺去。
赶到的武君四人见到的,便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罗喉身形瞬动,刹那间已挡在祁思昙面前,一掌劈落,打掉祁思昙手中凶器。
而後稳立原地,默然不语,但浑身散发的森冷寒气,令祁思昙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危机已过,黄泉没兴趣知道这女人会受到何种惩罚,彷佛事不关己的淡道:「吾回房休息了。」
许是不想面对背向着他的男人,许是不想在人前示弱,黄泉头也不回的兀自离去。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罗喉不禁蹙眉。
眼前的女人完好无缺,那麽受伤的人是谁,无须再想。
微侧过身,罗喉眼神落在黄泉方才站立之处。
赤色眼瞳在见到地上的斑斑血迹时,闪过一抹怒光。
顺着罗喉的视线,秋翊商三人也发现了那点点血痕。
「黄泉受伤了?」君凤卿瞪大双眸,既惊又忧。
没人回答君凤卿的问题,只因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
现场弥漫的冷凝气氛压得祁思昙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心下惊恐,反射性的向後退。
怎料,她才动,便觉眼前一花,喉间一紧,背部重重撞上硬墙。
待她看清,映入眼里的是泛着沉冷杀意,令她全身僵直发寒的阴郁血瞳。
「敢动吾的人,你,该死!」
罗喉扣住她的颈项,手指无情的缓缓收紧。
大哥知道他说了什麽吗?
君凤卿惊讶的看着无论是言语或举动皆令人感到疑惑的罗喉。
「哎呀呀——」无视於现场的沉重氛围,秋翊商发出了饶富兴味的轻佻音节。
一旁的万俟叛则是迅速伸手握住罗喉的手腕,试图阻止他。「大哥,不可。」
虽然他无法正确判断大哥是否真忘了黄泉,但他不想让黄泉的苦心白费。
腕上的劲力与轻淡的提醒拉回了罗喉的理智,他放开了祁思昙。
冷静下来的罗喉,默然盯视着前一刻还掐着祁思昙的右掌。
罗喉的视线从自己的右手慢慢移向万俟叛,那双黯沉血眸中的情绪,与其说是对自己脱轨行为的困惑,感觉更像是在压抑着什麽。
不知是否从罗喉的眼中明白了什麽,不待罗喉开口,万俟叛直接对着随後赶来的独霸残霜下令:「囚禁祁思昙,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妖世浮屠的三公主又如何?
先得罪天都的是他们的好公主,就莫怪天都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