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那次试酒量的聚会,季玩暄没有参加,但他后来自己试出来了。
他酒量并不怎么样。
就是很普通的量,喝醉了也不会耍酒疯,但会穿越时空。
有时候觉得自己才十八,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八十八,上下边限很宽,他怕在沈放面前闹出笑话。
但小关却动作很快地给他端上来一杯特调冰镇牛奶酒。
“尝尝,混了Vodka,好甜的。”
“……”
对方的眼神太纯真,季玩暄忍辱负重地道了声谢谢。
沈放在他旁边轻笑:“柠檬水就好,我要开车。”
好嘛,还不如把牛奶让给他。
伏特加刚沾口,还没来得及醉,季玩暄的眼神还是清明的,但唇齿间已经满是清甜的酒香了。
“你耍赖。”
他小声说,语调也被台湾腔传染了似的,软软的。
沈放点了点头,伸出拇指抚过季玩暄一被酒气蒸过就泛红的眼尾,很温柔:“对,你能怎么样。”
真气人,但季玩暄拿他毫无办法,也就只能对端着柠檬水的沈医生做个鬼脸,撑着下巴侧头看小关为薛大师特调酒水。
薛嘉胤的酒量和他差不了多少,一两杯中低度数的无所谓,再多了也得大脑兴奋,小关只帮他调了两杯酒。
辣椒和芒果。
都是朗姆酒,但配料差异很大,只听名字就能想象出一杯跳脱的淡淡辛辣,与另一杯掺了各种香料和水果的醇香甜美。
薛嘉胤非常满意,季玩暄忍不住好奇,在歌手和小关的联手勾引下又点了一杯味道不同的特调鸡尾酒。
他想得很好,鸡尾酒嘛,有什么度数!
他可是酗过酒的人诶!
季玩暄喝醉了。
但他今天醉得很有格调,直接趴在吧台上装死。
虽然脑子不清醒了,但他还记得丢人,不想把自己只喝了两杯酒就混沌的红脸给别人看。
沈放怕他不舒服,哄着人在小关的指引下把他扶进了里间路拆的休息室,躺在吊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医生有些懊悔。
也许他不该因为季玩暄红着醉眼歪头打量他的模样很动人,就由着他三杯两盏淡酒把自己喝成这样。
当然了,他也没想到季先生的酒量这么可怜。
小关先出去了,沈放帮季玩暄盖好薄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昨晚就那么晚才睡,今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还喝酒了,沈放反省后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照顾好他。
季玩暄鼓着嘴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睡颜就乖巧下来,很快睡熟了。
倒是好哄。
沈放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转身出去,很轻地带上了门。
季玩暄醉得也及时,自己刚好有些事,想要问问薛嘉胤。
回到吧台前,素日里与Ja.ven酒量相差无几的薛大师今天很争气,虽然迷蒙着醉眼,话却还能说得利索。
“在墨尔本,我们两个卧室相连,中间是共用的卫生间,从两扇门都能直接进去,即使是这样,我也足有一两个月没怎么遇见过他。”
薛嘉胤白日翘课,晚上在酒吧驻唱,作息颠倒,季玩暄当时打了不知道多少份工,但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回来。
两人作息交叉,没有遇见过也不算奇怪,薛嘉胤甚至常常忘了自己有个新室友的事。
直到某一天,薛歌手在家里休息,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
那会儿太阳刚落山,按照自己过去一周的时间表,薛嘉胤此刻应该已经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