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面色一变,慌忙上前捂住顾倾的嘴,厉声呵斥着:“小王妃可别说了,让人听了去,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九族?正好啊,让皇上自己把自己砍了,她还省的跑到邻国去,免受马车颠簸之苦。
顾倾一通乱砸,终于泄了心中那口怨气,才道:“砸累了,我回去睡会儿。”
顾倾这才刚睡下,赵嬷嬷就过来通禀道:“娘娘,皇上和瑞王来了,正在前厅呢,您快些起来梳洗梳洗。”
顾倾凤眸微眯,皇上?前厅?没有在大门口等着她去跪迎?微服吧!
“不去,就说我被楚王禁足了,天塌下来也不许出去!”哼,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想她去伺候着。
赵嬷嬷为难的看着顾倾半晌,这好像也是那么个理儿,可又总觉着有什么不对。
无奈,赵嬷嬷端起顾倾桌子上那套水晶茶具便要退下。
“等等,你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她房间的东西可以随便拿走了?
“如今府上就您这有一套像样的杯子了,招待皇上和瑞王,总不能拿我们下人的用当吧,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赵嬷嬷顿住脚,府里的锅碗瓢盆真让顾倾给砸得寥寥无几了。
“那也不能拿我的,你去让莫管家开库房,把那套脏兮兮的杯子拿出来招待。”顾倾光着脚丫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把将赵嬷嬷怀中的水晶茶具抢回来,虽然她平时也不喝茶,用不上,但是原则还是要有的。
赵嬷嬷……那脏兮兮的杯子……有名字的好不,那是夜光杯,夜光杯。
赵嬷嬷走后,顾倾就点了安神的熏香,就这么安心的睡了。
赵嬷嬷将煮好的茶水端上,有些颤颤开口:“禀皇上,小王妃……被楚王禁足了,尚且不能出院伺候。”
“那小王妃可是病了?”不等伏萧开口,瑞王便问道。
“王妃的确有些身体不适,倒也无碍!”赵嬷嬷小心翼翼道,今日,楚王克妻,家暴等传闻那是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的,虽然赵嬷嬷也不知那谣言从何而来,但是听说,这件事都惊动了朝堂,有好些人,今日一早,上折子参了楚王爷,说楚王爷暴虐成性,欺辱家妻……
“怎么个不适法?”伏萧问,他今日真是被那些大臣递上来的折子搅得头痛不已,御赐婚姻,还是左相府的嫡千金,微生则那老匹夫怎肯放过这个作妖的机会。
……这可如何说起,难道要说昨夜王爷与王妃夫妻恩爱太过……导致不适?
“王妃就是有些腰酸腿疼,胸闷气短罢了,并无大碍。”赵嬷嬷思酌许久,道,她也没说错,顾倾现在的症状可不就是腰酸腿疼,胸闷气短。
“赵嬷嬷!”瑞王厉声开口。
“皇上,王爷,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王妃的确并无大碍。”赵嬷嬷一个哆嗦,忙跪下,辩解。
“你紧张什么,本王且问你,平日本王来,你们都是端的胤瓷茶杯,怎的今日上茶的杯子就换成夜光杯了?”城宜表示他很不爽,真不爽,都是楚王的兄弟,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
伏萧……
众人……
“回王爷,方才小王妃与王爷使小性子,把府上的瓷具一应砸了,这是府上唯剩的杯子了。”莫管家抡起袖子抹了一把汗,道。
“还能砸东西?看来也不像外边传言那般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啊!”瑞王端起茶水,浅泯一口,不是区别对待,那便与他无干了。
“小王妃身子结实的紧,外边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不可尽信。”莫管家道。
“我都说了,九弟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小顾倾也不是那样容易被人欺负了去的,明日让九弟带着小顾倾出去转一圈,什么流言都不攻自破了。”瑞王突然觉得自己都说太机智了。
伏萧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是谁,早朝刚退,就急匆匆的闯进了御书房,非要拉着他到楚王府一探究竟,一路还念叨着虽然小顾倾性子跳脱了些,楚王也不能对其下死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微生顾倾才是他的亲妹子呢!
既然顾倾没事,伏萧本想离去,怎奈城宜非要腆着脸留下,说来都来了,一定要用过晚膳才肯走。还十分熟络的带着伏萧参观了楚王府,俨然一副我是这里主子的架势。
“皇兄,如何?这楚王府的风光,到底与外边不一样吧!”瑞王带着伏萧四处转悠,到一处拱形花藤下停住,道。
“楚王,如何说?”伏萧眸中原有的不可思议渐渐淡去,平复了心绪,问。
“皇上当年离开母后到我母妃身边时,亦有八岁了吧,楚王自小便由端妃抱养,又不得母后宠爱……”瑞王说及此,犹豫了下,才道:“他应该不知道,墨门当年也做过这些。”瑞王扫视了一眼楚王府偏现代的摆设装修,太后与墨门当年也做过这些,却一直无法将其运作起来,这个顾倾倒是有些能耐的。
“小顾倾说,这叫喷泉,皇上猜,她做这个是为了做什么?”城宜领着伏萧到湖边的喷泉处,卖关子道。
“不是看水便是赏鱼,还能做什么?”除了鱼和水,什么也没有。
“我当时也是这般说的,她说我庸俗,为了沐浴阳光,赏彩虹。”瑞王笑道,他当初莫名的被小顾倾嘲笑了一顿,这会儿当然要讨回些面子。虽然他对顾倾的话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不妨碍。
“禀皇上,王爷,楚王回府了,正在前厅候着!”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低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