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染总觉得近几日楚王府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有日陪顾倾用午膳,她吃饱后还小心翼翼的将餐盘的骨头收起来,顿悟,王府突然多了几只狗,还不是雏狗,而是被人驯养有素的黑犬。平日里不吠不吵,也不怕人,府里的人好似也是见怪不怪。
“你拾这些骨头做什么?”蓦染故问道。
“喂狗啊。”顾倾不屑,那几只黑犬在府里晃悠几日了,那么大只,她才不信蓦染没看到。
他怎么不记得府里什么时候养狗了。
“瑞王养的,后来他去堰都修库河,怕他的狗在瑞王府受虐待,就在咱家借住了两年,上回皇上赏了对白玉山茶,他不是给顺走了嘛,我就把他的狗给赶回去了!”白吃白喝两年,它们的主子还来楚王府顺东西,能不把它们赶走嘛!
“瑞王养的狗还怕在自己家里受虐待?”蓦染着实想不清这是什么逻辑,若换做他,他还怕顾倾把狗给炖了呢!
“怎么不怕,他家老婆小妾那么多,宫斗宅斗什么的最是牵连无辜了,哪有我们楚王府安全!”顾倾觉着蓦染真是心大,瑞王才去堰都两年,瑞王府丫鬟婆子小厮死了十二个,瞎了一个,哑了三个,断手断脚七个,妾室挂了四个,妈呀,这战斗力,把狗留在瑞王府,等他回来,估计狗毛都不剩了。
“瑞王也是醉了,把狗命看的比人命都紧要,他儿子掉到池子里差点被淹死,他都不闻不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楚王府看狗,话说你们是亲兄弟,你以后不会也这么不靠谱吧?!”顾倾说着,无比堪忧看着他,真不明白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石头吗?不然怎么这么硬。
“不会聊天就少说话。”蓦染头疼的看着她,说长道短,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顾倾立马闭口,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净了手,端起骨头和桌上那未吃完的半只鸡走了。在出花厅前,她还是端端正正的踏着规矩的小碎步,一转角就撒开步子飞跑出去。
蓦染习武多年,听力自然比常人要好得多,听到顾倾撒欢的步子,顿时没了食欲,还真是……才规矩了没几日便原形毕露了。
莫管家一脸黑线,这小王妃,就不能跑小声点儿,连他这个有些耳背的糟老头都听到了!
顾倾趴在草地上,任由那三只黑犬在后背上踩踏,练了一个下午的舞,差点没把她这老腰给扭断了,真是够了,揣上银子去烟河想看什么没有,她又不是卖的,干嘛非要她学啊!就知道让她练练练,也不管她是不是这块料,有没有这天分!
“发福啊,两个月不见,你都瘦了,瑞王没给你饭吃啊!”狗狗按摩差不多了,顾倾翻了个身,把最壮那只揽在手中,借发福的力爬起来,“不过还是瘦了比较帅!”许是太久没出门了,看到只狗都觉得眉清目秀了。
“汪汪……”
“我看看,你指甲剪了没有?”
“汪汪……”
“发财,你掉毛了,粘我一身狗毛,你的爪子怎么这么黑?把我衣裳都踩黑了,马上给本王妃擦干净,不然炖了你!”顾倾揪住发财的耳朵,不悦道。
发财啊呜一声,抬起两只小脏爪使劲蹭顾倾的衣裳,结果越蹭越黑不说,爪子还把衣服挠坏了。
顾倾……她一定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叫一只狗给她擦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