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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笔记同人)【L月L】Inquis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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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这样说来你梦见的那个人确实是我。然后呢?”

夜神月抿开嘴唇,露出了一个让人困惑的笑容。它尴尬得像是“古风的微笑”,可又意外得让人觉得真实。

“……我忘记了,”他说,“我不记得了,谁会记得一个梦呢。”

“是吗”L没有多少好奇的意思,也不打算深究,“忘了就忘了吧,不过是一个梦。”

“你知道吗,月。小的时候我住在伦敦,那里总是阴雨连绵。孤儿院的旁边是一家教堂,高耸的塔楼总是在乌云下方矗立,顶端是一面巨大的彩绘玻璃,上面是玛丽亚。砖墙的颜色已经黯淡,但是它仍然鲜明如初。小时候我总是趴着窗户盯着它看,然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它只是个符号。”L说着,用苍白的食指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它指回了自己,“真巧,我也是一个符号。”

“我明白即使我死了,也会有很多人顶替我的位置,他们一个又一个重复我的面孔,重复我的所作所为,替代我的名字。没有人关心那个字母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它什么人也不是,但也可以是任何人——这件事,总觉让我觉得寂寞。”

“现在我倒觉得也没那么糟糕。一个一直存在的符号,也就意味着——”L的手指抚过夜神月的脸颊,紧接着是硬挺的下颚线,然后他的手指绕过夜神月的后颈。L凑近他的面庞,侧首浅吻夜神月的下唇。

“别管什么梦了,我在这里,并且一直在这里。”

“那么你呢,月。”

L感到夜神月的嘴唇开始细微的颤抖,那分明是他的错愕与震动。他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只有混乱的呼吸,像旷野上的风胡乱地吹。夜神月感到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又回来了,它温热地流淌着,在血管里潺潺。他隐约听到有什么岿然坍倒,像是冰川崩塌坠入深海的轰鸣。

夜神月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他的眼神几近冷酷,唇绷紧得像剃刀。

“我会死的。”

L看他的眼神仿佛他说了什么不可一世的蠢话,他好笑地看着他,“我也会死。”

夜神月确信L对他原地打转的命运一无所知,但他又觉得即使L知道,他也会这么说。许久以来他终于感到内心强烈的情绪,复杂得让他无从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这是错误的。”夜神月听见自己嗓音低哑地说。

“但是它已经开始了。”

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结局,却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夜神月感到往日的迷雾渐渐散去,也许硫克是对的,他选择秋本配合自己的行动也许根本就不是偶然——他们是不同的人,但是他们的相似却从相遇的最初那一刻就注定。

“对,它开始了,它开始就不会结束,结束一场战争永远要比开始一场战争难的多得多。”夜神月的声音很轻,“我们谁都不知道结局,你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他说着像是要后退,L伸手钳住了夜神月的手臂,夜神月从未想过L的手指会有这么强悍的力量,指尖的力度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我知道你不是逃兵,夜神月。何必装腔作势,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吗?”

夜神月闻言先是怪笑了几声,然后他开始放声大笑,眼尾被笑出的泪水浸湿。L一言不发,他安静地看着他从头笑到尾,他笑得惨烈,最后连声音都嘶哑,喉咙几近渗血,疼痛难忍。

然后L突然被一股蛮力扯向前扑去,夜神月双手攥住他的T恤领口,他很用力,L的衣领被他扯得变形,揉搓成一团。他们离的很近,鼻尖贴着鼻尖,错乱得分不出彼此。大笑的余韵未尽,夜神月剧烈地喘息着,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在逼仄的空间逸散,眼神却奇异的冷静,冰蓝色在深处迸发。

“来做吧。”他沙哑说。

第三十九章

“母亲,我有时候还是会听到轮船的气鸣声,像是……像是大提琴的低音。”魅上照握住她的手说,“虽然我们早已经不住在码头附近了。”

母亲皴皱的皮肤覆盖在手臂的骨骼上,她的肌肉已经萎缩,像是被竹竿勉强支撑的塑料布,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小的时候,他们住在距离港口不远的地方。那时候父亲还在世,和他一样,父亲也是一个检察官。魅上照对他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他每日都很忙碌,但那对于他而言,仍然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父亲的死为它画上了句号。

父亲死的并不光彩,有一天夜里,他在码头的一个角落跳海自尽了,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泡的肿胀,面目全非。母亲失声痛哭,他站的很远,隔着一面反光的玻璃,只看到一张白布,铺天盖地的恶臭令他头晕目眩。

母亲为他匆忙举行了葬礼,来悼念的人寥寥无几。因为他们恐惧父亲临死前调查的案子,这个案子牵连甚广,没有人敢动,只有父亲扛了下来。所以没人知道父亲究竟是不是自杀,这成了永远的谜团。母亲为此曾和父亲爆发过无数次争吵,总有陌生人三番五次的登门拜访。后来他才知道,是对面的人找他做伪证,但是父亲不肯妥协,硬顶着巨大的压力将凶手送进了监狱。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然而在父亲死后的第三个月,被告保释出狱了。

他年纪小,对这些内情尚一概不知,但他知道父亲是被杀害的。父亲的牺牲没有意义,地球照样昼夜不停地旋转,罪人仍和他一同呼吸同样的氧气。那些不公的、罪恶的、黑暗的驱虫,在浑浊的空气里如同细菌一般地疯狂滋长。

他无法原谅。

可是他无法原谅的究竟是谁——他不知道。可能是凶手,也可能是权力,也可能是这个世界本身。他带着无法宣泄的恨,咬牙切齿地成长。

母亲是个奇怪的人,她懦弱但是又坚强。父亲早早离场后,她一人肩负家庭的重担。他敬佩她,但也是她,让他向权力屈服。后来她病了,没能抵过记忆与孤独的吞噬,分不清过去和现实。医生说她的海马体发生了病变,但是魅上照知道那其实是一种诅咒。

他坚持选择检察官作为自己的职业,与母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那时候他看到一个黑影钻进了母亲的身体,从此她的温柔变成了软弱,笑容总有泪光闪动。她整个人变了,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母亲。母亲忘记了父亲的死,忘记了父亲的牺牲。年少的他无法原谅,带着满腔的悲伤和愤怒逃出家门。

他一走便是五年,直到他成为一名真正的检察官回来时,才发现她已经将他遗忘。他本以为是自己抛下了母亲,终日在自责和愤怒中辗转。而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才明白母亲早已把他抛在身后了。她深深陷入过去的眷恋和对父亲往日的爱恋中,他竟然说不出自己和母亲到底谁更不幸。

现在她确实忘了,时间对她束手无策,只能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而她的灵魂永远徜徉在春天里。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恨,但是又不知道恨谁,强烈的情感因为无处可归而逸散,变成妥协和无动于衷。他一路跌跌撞撞,在父亲亡灵为他指引的道路上踉跄,在这条名为“正义”的道路上,一个人孤独的前进,从没有想过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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