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人怎么接受得了。
无过是午间小憩了一会儿,醒过来时一切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祁子安的意思,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这话显然也不是空口无凭就说出来的。
祁温良看了看身/下的大床。
这么大,一定不是做正经事的,真是看得人脸通红。
难道他真的曾和祁子安在这床/上翻/云/覆/雨?
祁温良阻止自己往深处想,他也想象不出那是什么画面,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样一张大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出来并安好的。
而不管这样一张不正经的床存在了多久,他和祁子安关系“过分亲密”的时间只会更长!
可是他们是兄弟啊!亲兄弟啊!
祁温良自认并不是个注重情/欲的人,他笃定自己不可能容忍这样的关系。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兄弟。
他的记忆还卡在某处停滞不前,他记忆里,自己的身份确实存疑。
虽然还没查到他不是皇室血脉的切实证据,但就已知的消息来说……他很有可能狸猫换太子换进宫的假太子。
如果他不是皇室血脉,而这个秘密又被揭露了,那祁子安作为正统确实可以在皇宫横行,行事嚣张些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要真不是皇子,那他怎么会当皇帝呢?
祁陵的心思他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贪污案换上来的人全都是从前隐藏在暗处的,这些人不显眼但足够忠心的。
祁陵做这些,明显是在给祁盈打基础。
要皇帝发现了他的身份,那不是正好给祁盈腾地方么?还能留着他过年不成?
除非……除非发现秘密的人不是皇帝。
如果发现秘密的人是祁子安,他恰巧又怀有不良的心思,那或许他就会拿着这惊天大秘密来威胁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祁子安。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正视祁子安。
祁子安见他看自己,立刻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这笑容甚至有几分天真,但这天真根本掩饰不了另一种更浓烈的情绪。
祁子安眼里是浓浓的占有欲,还有一些更复杂更赤/裸/裸的汹涌的欲/望。
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有着这样眼神的祁子安,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人了。
祁温良颇为头疼地垂下眼帘,一时间极为好奇他失去的记忆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祁子安这个总是笑得人畜无害的弟弟,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这幅满脸都是渴望的样子。
祁子安顶着一张美得令人嫉妒的脸,用那种野兽看猎物的眼神盯着他。
祁子安想将他吞吃入腹,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相信这种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拿着把柄威胁他,也不是不可能。
祁温良的心又沉了沉。
祁子安突然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睁开眼,用一种小孩子没吃到糖的口气说,“皇兄要看着我才行!”
“皇兄走神了,皇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走神?”
祁子安委屈巴巴地说罢,伸出红艳艳的舌头舔了舔唇,然后重重地吻了下去。
既天真,又残忍。
既幼稚,又色/情。
祁温良手足无措无措地挣了挣,却终究敌不过祁子安的力气,就这样像是晾在岸上的鱼一般被一点点剥夺了呼吸。
等到他极度缺氧,已经憋得脸通红,祁子安才终于放开了他。
“皇兄怎么忘了换气?”祁子安捧着祁温良发烫的脸问道。
祁温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有点丢脸,板着脸不说话,但是他这会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嘴唇也红艳艳的,实在是说不出的可口。
哪里还有愠怒的样子呢?
反倒像猫儿撒娇般的惹人怜爱
他听见祁子安说:“皇兄今天好青涩啊!我好喜欢!”
祁温良在心底暗骂一声混账,抬眼去瞪祁子安,却被看见祁子安染上了情/欲变得不一样的脸,顿时呼吸一窒。
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看。
这样的人,就跟妖精一样,祁温良都有些怀疑自己根本没有被威胁,就是单纯地被诱惑了。
他使劲甩甩头,甩掉那些不可思议的想法,故意冷着声音说道:“赶紧放开我,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如今你都无法胁迫我的。”
“你现在做的是大不敬的事!”
“大不敬?”祁子安戏谑道。
他想:难道皇兄是想故意装得高高在上,然后被我压在身/下?
这样的话……能在床/上打碎他高傲的面具,剥开他温文尔雅的外皮,让他和我一起沉沦,也很刺激呢!
他决心好好配合,做一个优秀的演员,酝酿了一会儿之后,祁子安睁开他的狐狸眼,笑得更加邪魅也更加肆意了。
“大不敬?”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更不敬的事都做过那么多次了,还差这一次?”
“皇兄要不要听我讲讲我都是怎么对皇兄不敬的?”他问。
祁温良想听就有鬼了,他只梗着脖子问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就不怕回头被我治一个死罪?”
祁子安心想皇兄怎么越来越入戏了?
他不甘落后,戏精附体:“呵,怕?怕是什么?”
“之前这样的事发生了那么多次,难道别人会不知道吗?皇兄不想想我为什么没事么?”
对啊!
祁温良在心里暗暗惊叹。
如果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那为什么今天见绿桃和沈岸他们都没说祁子安呢?
看祁子安这样子,他们之间的事闹出的动静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