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芝是被婆婆和丈夫拎回去的。
看着远处的二哥一家人,萧祉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这叫什么事啊?
消息传进了薛宜家的耳朵里,大少夫人是痛痛快快地笑了一场。连她这个庆阳侯府的长孙媳都没能出席宫宴,白亭芝凭什么做这个梦?
此时的二房,白亭芝大声道:“什么?公主殿下根本就没允许大嫂一同参加宫宴?”
自从白亭芝有了身孕后,二夫人一直对她和颜悦色,但今日二夫人冷了脸。
“这场宫宴本就是宫中各位主子为了见公主殿下儿媳所办的,公主又怎么会带上其他人?若不是宜家派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跑去世子爷的房间!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礼义廉耻?”
二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话传进了白亭芝的耳朵,二少夫人一下子瘫坐在了床榻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薛宜家阴了她一把啊!
见白亭芝魂不守舍的模样,萧承福心软了,说道:“算了娘,亭芝她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别责怪她了!再说了,亭芝身为嫂子去关心一下三弟的伤,这也不算出格。”
二夫人一声冷哼:“你就宠着她吧!宠到她毫无分寸只会丢脸的时候,不知道你到什么地方哭!”
二夫人走了,萧承福对着白亭芝道:“亭芝,娘她也是一时情急,并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
白亭芝不敢跟自己的婆婆赌气,只得抓着萧承福的袖子道:“相公,是大嫂,大嫂她陷害我!”
萧承福皱眉道:“亭芝,大嫂只是将你的行踪告诉了娘,你若觉得她做得不对,也该想想自己做对了吗?”
白亭芝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向着她说话?”
萧承福扶额道:“你是要害死你相公吗?这是说什么怪话呢?亭芝,家和万事兴,我和大哥盼着你和大嫂好,你明白吗?”
白亭芝不吭声,但心里冷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薛宜家好!
另一边,算计了老对头的薛宜家心里开心极了,便命丫鬟茯苓吩咐厨房给她做一碗燕窝吃。
不一会儿,茯苓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薛宜家一看她这个样子,不由得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茯苓声音带着哭腔:“主子,厨房说了,所有燕窝都得给世子妃留着!”
薛宜家一愣,随即就愤怒了:“这意思,哪怕世子妃不吃都轮不到我?”
茯苓也是一脸不忿地点点头。
薛宜家起身就要去厨房跟那些下人理论,可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
“主子,您怎么了?”茯苓疑惑地问道。
薛宜家抓住了门框道:“我不想跟厨房那些不懂事的婆子们一样见识,燕窝罢了,谁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啊!”
侯府的厨房里当差的都是入府快二十年的老人,而且基本上都是嫁过人的婆子,难缠得很,饶是薛宜家嫁进门快四年也整治不过这些人。
“那主子,就忍了这口气么?”茯苓不服气地道。
薛宜家冷哼了一声:“怎么会?等到世子妃回来我亲自同她说说!”
而这天回到侯府的沈翀看着比前一天还要憔悴。
萧祉珄正色问道:“翀儿,今儿无论如何你得跟我说句实话,母亲每日都在对你做什么?你若是不说,我明天就陪着你一起去见她。”
沈翀摆了摆手,跟萧祉珄说了句实话:“今日是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母亲同我讲了一天京中的人际往来。”
萧祉珄沉默了一下,同情地看了小媳妇儿一眼。天子脚下的皇亲国戚权贵高官可不是小数目,反正要世子爷选,他宁可被体罚一天也不要了解这些个关系。
沈翀这时候想法跟萧祉珄一样,她原以为反复练习行礼走路坐姿笑容什么已是最辛苦的了,不想今日还有这么个折磨人的活!
萧祉珄就说道:“看你辛苦的样子,用过晚膳后便休息吧!”
沈翀摇了摇头:“没什么时间休息了,世子爷,若不趁着母亲刚讲完一鼓作气记下,我只怕明日就忘了大半!”
于是小夫妻俩就命厨房做了饭菜送到他们自己的小院,简单用过后,沈翀坐在了书房里,凤楼为自家小姐磨起了墨。
主仆俩刚坐好,萧祉珄推门进来了。
“世子爷,你怎么起身了?”沈翀见状赶紧放下了笔走过去扶住了他。
萧祉珄其实早就没事了,但对于小媳妇儿的搀扶他很受用,便揽着沈翀的肩膀坐在了离书桌不远的椅子上。
“皮外伤而已,又不是什么重伤,我还总躺在床榻上么?我过来陪你一起认认这些人。”世子爷想好了,要让小媳妇儿自己背书似的记这位侯爷那位侯夫人的,那她准得打瞌睡,不如自己来陪她话家常,这一来二去地就好记了。
沈翀还想劝劝他,却被这位世子爷推着回到书桌前。
“噢,凤楼,你也下去歇息吧,这有我就成了。”把沈翀推回到书桌边以后,萧祉珄跟凤楼说道。
凤楼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自家小姐。
沈翀刚想说留凤楼伺候着,萧祉珄那边就跺跺脚道:“还看你家小姐做什么?你这小丫头没眼力劲儿的!”
世子爷这话的语气,像极了吩咐她多给世子爷和世子妃创造机会的张嬷嬷,凤楼顾不上等自家小姐回应,一溜烟地跑了。
沈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