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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旧怀今释

一颗清润药丸滑入口中,酸软的筋骨似乎瞬间舒展开。

安若兮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有情逸气息飘进鼻中。费力挣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被揽在一个宽阔的白色x膛中:“云轩……”

“呵,第九次……几月不到,小妖j你便这般离不开他了么”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惯常的戏谑轻笑。

是了,上官云轩今日穿的是自己亲自挑选的湖蓝色秋长裳。

马车“轱辘轱辘”做响,安若兮迷糊间想到方才桂花苑里的一幕,忽然猛地挣扎开:“放我下去!他们杀人……”

唇上却被一只白而修长的大手捂住,抬头一看,却是上官云帆一双隐隐落寞的狐狸眸子定定望着自己。一时只觉脑袋昏重混乱,语无伦次道:“云帆,你……我怎么在这里……那个魏道长他、他杀人……”

“小妖j,眼睛倒是挺好。”

上官云帆j致薄唇微微咧开一抹冷笑,因见怀中女子一双眸子满是困惑,又不屑道:“告诉你也无妨,省得你再胡乱猜测……西南鬼谷山中两大顽童,胖的早些年投了朝廷,便是你今夜见的妖道国师李混沌;那瘦的呢,自是你家相公的大恩人魏清明是也。这两顽童一邪一正,时闹时和,今夜怕不是又和好如初共饮作乐,不想偏偏让你遇到……

只万万想不到那狗皇帝竟然广骗女子进g,取经血入药引。哼,难怪天灾四起,如此荒唐便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上官云帆末了的一句话透着狠,安若兮从不知这混老三也能有如此森冷气势。原还以为一直为上官云轩治病的是个吸血大魔头,听此一番解释这才稍稍平复下慌乱的心情。

因见上官云帆一袭白衣飘飘,只顾眯眼凝望自己,不由又些许尴尬:“上官云帆……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

“呵,小妖j,你倒还好意思问那姓潘的偷下了药,找了丫鬟唤你离开,便一路悄悄在后头跟着。方才若不是三爷我恰巧路过,只怕你这会早着了那龌龊种的道……”上官云帆恍过神来,愠怒地剜了若兮一眼,一双狐狸眸子里又添了几许戾气:

“臭小子,尽干些下三烂的事!下次若要再让爷爷撞见,爷当真绑了他。”

云帆白衣上熏着一股好闻的芳草气息,许是方才的药丸起了作用,安若兮只觉神志一清,忙不着痕迹地挣开怀抱坐到旁侧。

因想到前头吃的那一大巴掌,不由嗔怪道:“先前你不是已经绑过他一次吗……你倒是赚了满床的白银,我却平白挨了老头子一巴掌……”

“呵,安若兮,在你眼里我云三儿几时变得那么下作了三爷我再如何缺银子,也定然不会拿女人去做挡箭牌!”上官云帆闻言柔和眉目瞬间一暗,狠狠捏住若兮纤细手腕,定定凝视了片刻,却见眼前女子水眸清冽似语还休,只得无奈松了手。

清瘦的肩膀无赖般一耸,自倒靠在车厢座背上:“……也是,左右你如今心里眼里净是二哥,我云帆又算得了什么你放心,二哥如今既对你这般好,我云帆却也不会再贴着脸去搅扰……你们自去过痛快日子好了。”

车厢内昏暗,有路边灯笼昏黄光影透过帘布一晃一晃闪烁而过。

身旁的男子,明明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那清瘦的身影却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这个分明寂寞清冷却偏偏用百般无所谓不在乎来伪装自己的孤寂男人,倘若不是自己一穿越便嫁给了上官云轩,许是会心动的吧

想到方才一番言语,安若兮又觉惭愧:“对不起……”

上官云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却又似乎未曾听到般翻了个身朝向另一侧。安若兮不由加大了声音:“对不起,总是误会你,麻烦你……”

“该死。闭嘴。”口中的话还未说完,手指却忽被一股力道握住,攀向一张清俊白皙脸颊。

若兮的手指细腻柔滑,一股淡淡馨香气息。上官云帆兀自闭着双目,将那手指紧紧贴向脸颊,从眸子处一直细腻滑落唇边。曾经这个女子,最喜的便是用指间在自己脸上勾画轮廓,那么贪恋的,仿佛稍微一松开便要远远飞走再也看不见了似的。

昔日自己只当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就如同吃饭穿衣一般;至如今,方知当日那是一种怎样的缱绻爱恋……却早已堪堪不得再得。

“不用说什么对不起……若说要对不起,反该要轮到我来说。是我让你空等了那许多年,却从未给过你任何承诺。你便是背叛了我,也是于情于理……”上官云帆沉沉低语着,j致薄唇将若兮细腻指尖轻轻一触,忽地却又睁开了双眼。

一双狐狸眸子弯弯,浅浅一笑道:“二哥自小便是人中龙凤,你跟着他自是比跟着我混老三这样有一日没一日的混帐要好得多……何况,如今二哥对你也动了真心,爷爷我心下倒也无甚可念了。”

上官云帆说着,将若兮手腕一甩,复又闭上双眼。何况……你原本就是属于二哥的,不过y差阳错在云帆身边多拐了一个弯罢。

车厢内一瞬间沉寂下来,安若兮抚了抚酸麻手腕,有朦胧月光透进帘子,依稀看到男子浓密睫毛微微轻颤,一抹好看的喉结上下哽咽,便再不言语。

最爱的女子成了最亲之人的妻子,那一定是万分难过的吧倘若自己再自私的沉默着,莫不越发徒增了他的心酸。

安若兮忽然想起那个屡次重复的梦,还有梦中红衣女子凄厉的嘶喊,一刻间忽然下了决心:“上官云帆,你信,人有灵魂吗……我是说,你眼前看到的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安若兮了,是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你可以把我当成妖j沉潭,我原本也可以不说这些,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继续这样折磨自己……”

若他果然要将自己沉潭,那便沉了吧,或许沉下去,自己便回了原来的世界。安若兮如是想着,唇上却忽地袭来一股灼热气息:“唔……”

一张滑而温热的柔唇紧紧熨贴上来,紧接着腰部便是一股灼热。上官云帆的手掌不同于云轩的冰凉,那是满带热血的生猛气息。安若兮忙惯x伸手一推:

“上官云帆,不可如此。你莫要不信,我说的句句是实……”

“该死,什么也不要说……你当真以为爷是傻子么……但无论你是谁,如今你既成了她,我上官云帆就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上官云帆兀自断断续续低囔着,修长的身体在坐椅上微微颤抖,怀中女子熟悉的馨香气息沁入鼻尖,脑中一幕幕往昔场景便如隔世般迅速掠过……

这些事自己早便在心里存下,若是从前的若兮,那些奇异花样又怎会画得出来又怎会全然不存着一丝关于自己的记忆一味不愿去提起,害怕的便是现下这一幕……该死的女人,你为何今夜偏偏要挑开了来

隔着几层衣饰,安若兮听到那“砰砰”跳动的心脏。上官云帆今夜的吻不同于往日,似如世界末日般苍凉而决绝,不带一丝停留地在口中缱绻缠绵,没有任何的味道。安若兮知道,这只是他的一种告别,过了今次,日后相见便是另一番面目,忽然不忍心再挣扎。

就在以为下一秒便要窒息的时候,身旁的力道却忽地全然退了开去:“上官云帆,若你实在难受,你就杀了我吧……”

“呵……杀人偿命这种赔本买卖,三爷我向来不干……”上官云帆素白衣裳下j实的x膛不住起伏着,因见若兮满目痛惜,忽地又换做一贯吊儿郎当作派:“嘁——,好个没见识的女人,吓着了吧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但凡求我吻你,爷都懒得再看一眼。”

只是这样,不将自己拿去沉潭吗上官云帆越是如此满不在乎,安若兮越发自责,只觉眼中一涩,有水珠子掉了下来:“云帆,谢谢你……以后不要再和自己过不去了,好好生活,你将来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

“无趣,女人就爱假惺惺!爷困了,不要同我说话。”夜风微冷,上官云帆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打了个哈欠,便翻身朝向另一侧:“……小妖j以后还是不要化妆好了,画成这般倒像老了十岁,小心我二哥嫌弃你。”

那更好的就在身旁,奈何偏偏只与爷无关,倒不如睡一日算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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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马车外,半老的车夫长长呼出一声,扯住缰绳道了声:“二爷。”

“唔。若兮可在里头”一贯的清冷嗓音,隐隐透着焦急。

安若兮仿佛已经看到上官云轩长衣翩翩,一双幽深眸子微蹙的忧虑模样,正要撂起帘子出去,一双温热的双手环了上来,将自己紧紧一揽下了地。

“呵呵,二哥果然赶来了。”

“二哥今日却是欠了三弟一个大人情。自家媳妇看不好,若不是三弟赶巧,早让旁的恶人捡了去。”上官云帆紧揽若兮小心跳下车,轻轻一抛,抛至对面马车旁的上官云轩手中:“嘿嘿,改日三弟若是缺了银子,二哥这厢可要记得垫上。”

“唔,今夜倒真是麻烦了三弟。方才备了马车,正要让下人唤若兮回去,却四处找寻不见,想来必定是三弟接走,云轩这便一路随了来。”马车上跳下自己最熟悉的二人,上官云轩微微一怔,掌心一沉,便又腾开一抹暖暖笑意。

温热的怀抱瞬间冰凉,一股沁鼻的清茶香。安若兮回过头去:“谢谢你,云帆。”

皎洁圆月下,上官云帆狭长狐狸眸子似乎一暗,即刻却又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吊儿郎当掂起鸟笼子:“一句谢有个毛意思左右前边便是花月楼,爷也好一阵子没去了,二哥你便给上几颗银子,也不枉了老三我今夜一路折腾。”

上官云帆说着,自顾自伸进云轩宽大袖子中轻轻一勾,勾出一个黑紫色锦囊,便吹着口哨朝另一个方向走开。

“三弟早些回去歇息,左右莫让父亲担心了。”

夜空下自家二哥语音沉沉,透着暖意。上官云帆耸动的肩膀微微一颤,朝天眨了眨眼睛,回过头来做戏谑状:“嘿嘿,云帆风流自在惯了,倒不习惯有人担心,这情三弟我可不领……苦短,二哥可莫要在路上耽搁了好时辰。”

上官云帆说着,忽地弯起一双狭长狐狸眸子微笑,j致的双唇微微变动,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安若兮只看到一张妖孽般美幻的薄唇忽张忽闭,却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待回个神来再看,却只见得朦胧银色月光下,一道颀长的飘逸身影正渐行渐远,夜风中白色裙裾翩翩,明明宽肩一耸一耸很是洒脱,却无端让人添出几许落寞苍凉。

“三弟是个好人……”

一道沉稳的嗓音在上方响起,安若兮抬起头,看到上官云轩一双幽深正深深凝视着自己,不由鼻子一酸:“是,他是个很好的人……”

“恩。天冷了。回去吧。”远处白色身影飘进了满是莺莺软语的烟花青/楼,上官云轩揽了揽怀中女子薄薄削肩,抬步跨进马车。

二哥,此生你先了一步,若有来世,云帆定要走在你前头。上官云帆那未曾发出声的一句话自己看得清楚。若兮,云轩定然要做得比三弟更好。

第57章要的是人心

马车“轱辘轱辘”作响,转瞬便到得上官府。因着老爷大公子早便回府歇下,门房里只余两名半老奴才。见二公子回来,当下二人便躬着脊背,左右一推将大门徐徐合上。

安若兮一路被上官云轩紧紧揽抱着,方至东水阁,便闻欣明哭着从院门处迎上前来:“呜呜少nn可回来了,吓死个奴婢,奴婢还以为采花盗又来了……”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乖啦”欣明一双圆圆眼睛红红肿肿,想来已是哭了许久,看得安若兮心中自责,忙伸出手拭去眼泪。

夜风微凉,有风透过袖管穿进身体,微微打了个寒颤。不由抬头向隔壁院子一望,对面黑蒙蒙一片,想来慎儿必是早已独自睡下,暗暗又生出心疼:“欣怡,你去房里拿床被褥给隔壁小少爷加上。”

欣怡乖巧应声而去。这厢廊上欣然从浴房里走出,恭敬福了福身:“公子,水已备好了。”一双杏眸低垂,向上官云轩淡淡一扫,便无声退了开去。

自前夜发现那摄魂小人后,安若兮便吩咐下去,日后自己的吃穿用度只余欣明、欣怡二人打理,卧房内除了二人,旁的人一概不许随意进出。上官云轩倒不见反对,只将欣然调去做些旁的小事。

安若兮自是知道那双杏眼里此刻定又含了满满委屈,当下也不去理睬。左右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只要她日后不要再过分,先前的事便暂且放过她罢。

“呵呵,劳烦欣然。你们都下去吧,今夜不用伺候了。”上官云轩淡笑着点了点头。

浴房里冒着腾腾蒸气。上官云轩倾身一覆,将怀中女子整个儿轻轻放至屏风旁的小床之上,便要替若兮去解那繁笼的礼服腰带。

小床凉席已去,换上j致被褥,酥/软而温暖。昏黄灯光下,安若兮看到上官云轩清隽面容上似乎藏着一抹不明笑意,不由扣住那双修长的手指:“上官云轩,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听话,别动……”上官云轩彷若未闻,将若兮手指轻轻一移。掌宽腰带一松,那沉重的礼服便全然褪了开去:“若兮,三弟说你方才吐了……近日定要好好歇息,明日我再让魏伯开些调理方子过来。”

上官云轩温柔轻语,自掂起若兮葱白手腕凝眉把起脉来。久病自成医,这些简单的脉路魏伯早便教会了自己。

“不过只是喝了点酒,被风吹得头晕了才吐的……”安若兮说着,似乎又看到那七八名浑身赤/裸的女子干尸,一时又觉恶寒。

因见身旁男子清俊眉目微凝,只顾细心把脉,即刻恍然:“云轩,你该不是误会我怀孕了吧……我今年怕是都怀不了了的。”

上官云轩j致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依稀见怀中女子素净小脸上尽是认真,暗暗又觉好笑:傻女人,当真以为自己瞎了便什么都不懂吗那七颗柿子蒂磨成的粉,当日早让欣明私下换了开去。

仔细覆着脉,却见脉象平稳无异。一晚上隐匿的兴奋暗自消失,一瞬间忽然倍感失落,当下倾身揽抱起若兮走向浴盆:“倒还真是误会了……若兮,我们要个孩子好吗”

“不要……不是都说你不喜欢孩子的吗而且,我也不想在这个地方生孩子。”

安若兮每每想起老头儿屡次重复“早日生个大胖小子”时满脸堆笑的虚伪做作,便打心眼里反感,越发的不愿遂了他的意。

因见上官云轩原本灼灼的深幽眸子里隐隐浮上失落,又略微心软道:“要不……再等上一些时间好吗”

等上几年,若是分了家,自己便生。总之,不要生在这个恶心的宅子里。何况自己如今不过十八,也不想过早生了孩子累赘。

“呵呵,傻女人,那些坊间无聊之论,你便尽信了去吗坊间还道上官家二瞎子……不举,夫人觉得可是”

上官云轩无奈摇了摇头,说到“不举”二字时表情略微停顿。那怪异别扭的神色逗得若兮不由想笑,眸子一弯,一道宠溺轻吻落了下来。

“若兮,你如今还有什么不可放下的呢……或者,你还是不曾爱上我的对吗”上官云轩清冽嗓音略微惆怅,正说着已解下若兮身上仅有的一件红色小肚兜,揽了那盈盈小腰身,轻轻放进身旁浴盆中。

浴盆里温水暖暖,映着雪白胴/体盈盈水波潋滟,身旁男子一双略微chu糙的冰凉手指掂着清水掠过细腻肌肤,那么轻柔仔细的擦拭,仿佛稍微用力一碰,肌肤便要碎裂开似的。

淡淡烛火下,安若兮看到上官云轩一双深幽眸子灼灼凝视自己,满满的缱绻爱恋。便是在现代,也未曾当着旁人这样不/着/寸/缕的相视而对,一时竟涌起些许羞赧,忙捂住x口伸手轻推:“上官云轩,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自己可以洗的……”

“呵呵,原来我的小夫人也会脸红呢既是夫妻,夜夜同床共寝,要看的为夫早便仔细看过了……听话,一向便是夫人服侍,今夜便当是为夫还债好了……”上官云轩宠溺笑着,眼前忽然拂过那夜与慎儿三人挤睡一张床的情景。

不大的卧房内,有妇人轻语呢囔,有小儿柔声低询,还有床上一摊微微湿热的水渍痕迹……

那样真实而温暖的生活,很好啊……若兮,答应我好吗给云轩一个孩子。

耳旁男子呢囔低语,雾气朦胧中安若兮只看到一张清隽面容倾身而下,微微颤动的睫毛打在皮肤上微痒;紧接着,有j致薄唇覆了上来,唇上一簇灼热柔软,带着清润茶香……不由也闭上了双眼。

浴室灯影摇曳,暗花屏风后雾气迷茫,两道年轻的身体渐渐缠绕贴合成一弯灵蛇,有女子轻吟和着男子淡淡chu喘,在四溅的水花中逐渐浅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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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间一抹淡淡呼吸,女子柔滑的小手覆在腰上绵软而温热。上官云轩小心替若兮理了理鬓间碎发,又将那娇小的身体朝怀中揽紧了几分。

这忽而幻化成蛇,忽而却又蜷缩成小猫的女子,经了方才那一番抵死缠绵,怕是今夜过后便该有了自己的骨r吧。

想到数月后身旁忽然多出的一个……或者两个r乎乎带着n香的小豆丁,多年清冷孤寂的男子不由腾开暖暖宠溺。

“叩、叩。”床底隐约传来轻微敲击声响,上官云轩猛然恍过神来。暗自颦了眉,小心移开女子绵软身体,在睡x处轻轻一点,这才便m索着在白墙上一摁。

“哧——”本是光滑无隙的墙面裂开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上官云轩小心披了衣裳搡身而入。窄窄小道,一晃便到得一间地下书房。

暗黑的石室内,油灯孳孳作响。

一袭清瘦挺拔的黑影早便候在书案边,听闻身后动静方才转过身来:“呵呵,还以为美人在怀,轩弟眷在温柔乡里不舍离开呢”清冷的嗓音虽含着笑,却分明透着入骨的森寒。

橙黄油灯下,上官云轩看到一张酷似自己的清俊面容,忙躬身行礼:“不知太子殿下今夜突然来访,倒让殿下久等了,海涵。”

“……倒也候了没多久。左右都是至亲之人,云轩表弟不须如此多礼。”殴玄清森冷笑着,兀自找了张凳子坐下:“方才在上头书房看了不少小画想不到近日g内外风传的闵画师原藏在东水阁里……倒与昔日马车旁那弱弱小娘子大不相同了,呵呵。”

“殿下取笑。若兮不过略习书画,便是画些花样也是信笔游疆,无甚新意可取的。”上官云轩淡漠笑着,云淡风轻般略过话题,因见欧玄清今夜一身通体夜行黑衣,便又道:“殿下此来可是为了取回东西”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轩弟果是聪明……这些年若不是你替我守着,恐怕我那玉玺早便被二弟偷了去……”欧玄清冷冷笑着,一张j致薄唇邪魅勾起,那番森冷气势越发渗得一石室寒气逼人:“魏清明前日道,父皇近日越发困倦萎靡,难得一日清醒,左右如今安家姐弟身份也已暴露,想来我那二弟近日必要有所动作。我若还静坐观景,莫不错过了大好时机”

这厢上官云轩已从石室壁角取出一颗铜黄盒子:“如此殿下便收好了。二皇子先前倒是让那潘少辰将上头书房翻了个遍,只是未曾发现什么罢了。左右他也不是个无能之辈,殿下还是小心些为妙。”

沉沉铜盒接在手里,欧玄清暗自掂量下下,方又冷冷笑开:“哼哼,我那二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先头本殿下也做了不少文章,只怕他现下还以为自个手上那破盒子便是真的呢……”

殴玄清薄唇勾起一弯弧度,颀长的身子忽地站起,自在石室内踱开了步子:“倒是辛苦了轩弟,被那妇人毒了眸子便罢,还为玄清幽闭了这五年。日后本殿下若成了事,荣华富贵定是少不了你的。”

“云轩别无所求,只求殿下按当日所说,保上官家平安就好。云轩今生只图平凡安稳,对官场名利荣华富贵却是看得再淡漠不过。”

“呵呵,你这x格与姨母倒是十分相似。放心,你既如此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眼下暂时却不容你抽身而退,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欧玄清一双森寒眸子向上官云轩淡淡一扫,因见云轩清隽面容神色不变,又勾唇笑道:“……我那二弟若能如轩弟这般沉得住气,本殿下如今倒要提上十万个小心了。”

“殿下取笑云轩了。云轩不过只是个无欲商人罢,殿下但说无妨。”上官云轩微微颔首。

这厢欧玄清便又道:“即便是为那女人,你也不容抽身而退……当年那姓潘的妖妇让草包弟弟下药迷昏宋将军与我母后,又了宋夫人,这些龌龊之事若暴露出来,你道他们能容许宋氏后代存留于世吗若非我做了皇帝,宋家冤案便永不得洗雪,那宋家后代要么永远绝迹,要么就永脱不了贱籍……”

贱籍么上官云轩没来由想到今夜那花月楼上莺莺袅袅的艳俗女子,俊朗眉目微微一蹙:“殿下需要云轩做什么,但说便是。云轩若能做到的,自是不会随意推辞。”

“呵呵,如此甚好,轩弟果然不负我愿……眼下我与二弟朝中势力各个均匀,但他既是多出了银子,我便要用人心取胜。”殴玄清会意一笑,见今夜目的已达,那墨黑的颀长身影转瞬便消失在另一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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