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就觉得不可能放走枝枝的,谁劝都不可能。
小青在佣人房间里,越来越着急,两个人的矛盾似乎已经升级了,别墅里的看守的保镖越来越多。
一个星期过去了,柏霖霖根本联系不上徐晏枝,着急的不得了,便只能去找了母亲。
柏沁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眉间皆是忧愁,“你表哥他发病了,短时间枝枝应该是离不开。”
“那…那怎么办?”柏霖霖瞪大了眼睛,柏家人确实有一点精神病遗传史,要不然也不会高智近妖了。
“只能等,等他自己冷静下来,跟云翳他们说一声,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去找枝枝,这样只会激怒你表哥。”柏沁音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发病的同时,柏苍绎的智商也被拔到了最高,在高智近妖的人面前,所有的小动作都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这样只会激怒柏苍绎,遭殃的自然就是徐晏枝了。
不过柏沁音也没想到,徐晏枝被关了一个星期之后,就撑不下去了。
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哪也不许去,也没有通讯工具,只能每天醒来吃饭睡觉,看着窗外。
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让徐晏枝觉得无法呼吸,前两天还是小青送饭菜,就因为跟她多说了几句,又换了一个陌生的女佣来送了。
若是她不吃饭,柏苍绎就会为难那些女佣,徐晏枝不得不乖乖的吃下饭喝下药。
逐渐的,女孩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空洞。
直到有一天,女佣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连忙跟她说了声对不起,就开始收拾了起来。
徐晏枝眸子一亮,不动声色翻身下床,把飞到鞋子底下的其中一块,踩在了脚下。
女佣收拾完之后连忙离开了房间,就连给徐晏枝送饭的时间也是固定的,迟一秒出来就会被少爷责罚。
等门再次被锁上的时候,徐晏枝弯腰捡起了,被踩在脚下的瓷碗碎片。
在公司里工作了一整天的柏苍绎心中隐隐不安,按了按太阳穴,最近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公司也在柏苍绎的操作之下,盈利越来越多,就连明助理都觉得,最近的老板似乎聪明的不可思议,想法过于超前。
即使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到最后都得到了证实。
最后心中的不安,还是驱使着柏苍绎回到了别墅,看着如同往常一般被锁上的房门,柏苍绎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徐晏枝下意识把碎片藏到了枕头底下。
这个时候并不是吃饭的点,也不是吃药的点,只有一个可能会让这扇门打开。
那就是柏苍绎回来了。
男人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盯着坐在床边的少女,抬步走了进来。
徐晏枝咬了咬唇,从床边站了起来,“我要出去。”
这句话像是一个炸弹似的,瞬间就把柏苍绎等脑子炸的嗡嗡响,“你想都别想,永远别想离开这里,枝枝。”
男人说完就要离开,关上门把她锁在里面,徐晏枝连忙把藏在枕头底下的瓷碗碎片拿了出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就算你生气这么多天,也该够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是这个笼子里的金丝雀。”
尖锐的瓷片很快就把女孩娇嫩的衣服划伤了,鲜红的血珠顺着雪白的颈子流下。
女孩虽然害怕,手也带不停的抖,但是依旧紧紧的拽着手里的瓷片。
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让柏苍绎清醒的最后机会。
不停涌出来的血珠刺痛了柏苍绎的大脑,上次有什么要不停的冲撞他的神经似的。
“枝枝,你不听话…”
耳畔传来柏苍绎叹息的声音,徐晏枝还没反应过来,手指一疼。
手里的瓷片就落在了地上,被男人一脚踢出了房门外。
“……”徐晏枝看着自己最后的机会,被踢出了房门外,郁气涌上心头。
嘴里涌起一口腥甜,顺着嘴角涌了出来。
柏苍绎用手捂着女孩的伤口,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取出了纱布,拔伤口包了起来。
一看见嘴角出现,顿时皱起了眉头,捏住女孩的下颚,迫使徐晏枝张开了嘴巴,嘴里洁白的牙齿都染红了。
心中开始计算药效时间,前天让徐晏枝吃了实验药,怎么可能还会吐血?
唯一的可能就是,徐晏枝把药给吐了。
柏苍绎猜的没有错,那天柏苍绎没空,在公司里上班,看着他吃药的是女佣,女佣以为徐晏枝已经把药吃了下去,就离开了。
等女佣离开的时候,徐晏枝冲到了厕所里,扣着喉咙硬是把那颗药给吐了出来。
以往吃药都十分准时,也支撑着徐晏枝熬到了今天。
“你…”柏苍绎脸色微冷,松开了徐晏枝的下巴,抱着她去隔壁书房找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徐晏枝嘴角涌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整个人像是被吸光了精气一样,迅速地虚弱下去。
这几天夜以继日的噩梦早就把徐晏枝的精神好得差不多了,加上把药吐了出来,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徐晏枝其实早就想好了,她在等一个机会。
如果没能让柏苍绎清醒过来,她就死在柏苍绎面前。
她才不要做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是徐晏枝,也只是徐晏枝。
霍泽几乎是被暗卫直接拎过来的,一脸茫然的被拎过来,又一脸茫然的看着柏苍绎怀里昏睡的徐晏枝。
不过他并不敢贸然接近,因为此刻柏苍绎看上去并不像他平时认识的那个人,更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刚刚柏苍绎硬是给徐晏枝吃下去了一颗药,情况得以缓解之后,徐晏枝就睡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
在柏苍绎差不多可以当做武器来使的眼神之下,霍泽慢吞吞的靠近了几步,轻轻的捏住了徐晏枝的脉搏探了探。
每听一分,脸色就黑一分,看到最后看柏苍绎的目光都变了。
“醒不来了。”霍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松开了徐晏枝,的手,退后了一步。
“什么意思?”柏苍绎锐利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霍泽。
“就是字面意思,这丫头多长时间没吃药了?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点,全耗空了,还负数了呢。”霍泽摆了摆手,一副我爱莫能助的表情。
“三天左右…”柏苍绎皱了皱眉,有些不大相信,仅仅是三天,怎么可能会到负数的情况。
“肯定不止,最起码一个星期没吃药了,不是…她一个女孩子,你跟她较什么劲啊?一个靠药吊着命的人,你顺着她不行吗?”霍泽语气也十分恶劣,这几天的事,他也并不是全部知道。
柏沁音派人来拦过,告诉他这段时间不可以去激怒柏苍绎。
“我很确定,只有三天没吃药。”柏苍绎似乎并不在意霍泽的语气。
“这丫头虽然平时没心没肺了点,但是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手里的一个东西。你把她这样关起来,你自己看看,把门锁上一点风都透不进来吧?”
“她只是个姑娘家,能不胡思乱想?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她底子本来就差,最忌讳胡思乱想心情抑郁,好好说不行吗?”
霍泽伸手敲了敲被锁上的窗,又踢了踢平日里被锁上的门,语气里皆是嘲讽。
“办法。”柏苍绎仿佛听不到他的嘲讽似的,张嘴只吐出了两个字。
“你放她走,立马生龙活虎,你信不信?”霍泽见他这副柴米油盐都不进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可能。”柏苍绎抱着怀里的徐晏枝站了起来,盯着面前的霍泽,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