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拉着许晚歌的手一用力,许晚歌被扯到他跟前,她低呼一声,控制住自己的力道,生怕撞到了方寒的身子。
“你小心些!差点撞到你了。”
两人的脸离得颇近,方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也很喜欢,非常喜欢歌儿。”
许晚歌莞尔,回了他一吻,重新坐了回去。
此时,影红正好替许晚歌将外婆拿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自家主子有些微红的脸:“主子,你可是有些不舒服?”
许晚歌起身接过衣服穿上:“没事,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
是夜,袁青又来给方寒看了看病症,给方寒接骨。
接骨的过程可是颇为疼痛难耐的,许多人每每经历此事,骨头尚未接上,人就被痛死了过去。
许晚歌心里又害怕又担心,这几日来最担心的无非是今日。
“郡主,你先出去吧。”袁青对许晚歌道。
许晚歌站在原地:“我在这带着,我陪着方寒。”
方寒苦笑:“等会儿你受不了,听话。”
许晚歌摇头,坐在方寒身边:“我陪着你,你要好一点,我不会离开你的。”
方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看向袁青:“先生,动手吧。”
“靖安候,你且忍一忍。”
是夜,屋子里,豆大的火烛不停地晃动着,伴随着靖安候额头不停滑落的汗珠,使屋内的气氛十分凝重。
许晚歌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袁青,握着方寒另外一只手,让他能为轻松一些。
虽然吃痛,方寒也只是咬着牙,偶尔才闷哼几声。
饶是见过万箭穿心场面的许晚歌,心里也还是觉得骇然,这种疼痛普通人都没有办法忍耐。
她只是看着,都觉得心痛。
方寒却时不时还对着许晚歌露出一抹笑,让她宽心。
“你若是疼了,便用力,我没事。”许晚歌握着方寒的手。
可是这两个时辰,方寒握着她的手都十分轻柔。
后半夜,袁青舒了一口气,看着方寒那重新被接回去的手臂,赞叹道:“靖安候不愧是大召战神。”
“这么多年,您是第一位如此能够忍耐之人。”
方寒这才喘了一口气,他的衣裳都已经被汗湿,每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会看一看许晚歌,看一看许晚歌握着他的手。
他就知道,这一辈子会有一个人一直陪着他,他再不会一个人了。
许晚歌并不知道方寒心里如是想,她起身对袁青施礼:“多谢袁先生的恩情!日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报。”
“这就不必了,我原本就是给元羽办事的,后来听说这卿元阁本就是您的,这么说来是在下的分内事。”
说完他便离开了屋子,给许晚歌和方寒留下了空间。
许晚歌回头:“疼了也不知道说。”
她哪里不知道方寒疼?他像个孩子一样,时不时对自己一笑,可是那眼神却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