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彼苍白日之下,我家主子是不会将你如何的,莫非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来人“噫”了一声,显得格外嘲讽。
周采元很想晓得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族经纪毕竟是谁,便只是微微一笑:“请诸位在前方领路。”
秘密的vip便在清闲馆的二楼雅室,周采元一路上了雅室,自有人尊重地替她推开了门。掀开重重珠帘,屏风后传来一道柔柔动听的女声:“明月郡主到了吗?”
周采元凝思细听,直觉这声音很耳熟,殊不知毕竟在哪里听过。
似是猜到了周采元的惊异,对方轻轻笑了起来,那声音格外娇美,却难掩一种养尊处优的自持:“郡主可真是健忘,听不出的我声音。”说完,她便轻移莲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入目所及,先是一双镶嵌着明珠的绣鞋,绣着凤凰的海棠色长,的颈项,尖尖的下巴,红润的嘴,精巧的鼻子,亮堂逼人的眼睛。
是许久不见的华阳公主——周采元畔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公主殿下怎会突然出宫?”
华阳公主笑道:“我们坐下说话。”她话音微微一顿,交托女仆道,“全都退到里头去守着,我有话要跟郡主说。”
众人瞧见公主面色不对,不敢多言半句,悄悄的退了出去。小蝶迟疑了一下,见周采元没作声,便只是悄然站在她身后。
华阳公主盯着周采元,睫毛轻轻地扇动着,阳光透过窗格照进入,越发衬出她的嘴脸莹白如玉。这本是一幅美到极点的画面,站在周采元身后的小蝶却以为背后涌上一阵盗汗,这位公主身上有一种不经意间流淌出的戾气,眼神冷得吓人,让人以为不寒而栗。
华阳公主涂着殷红丹蔻的手指端起青瓷茶杯,口中掉以轻心肠道:“我请你来,是因为一桩很紧张的事。”
“不知公主所言何事?”周采元声音淡淡的,没有半点紧张不安的情绪。
“关于我的婚事。”华阳公主声音幽幽的,天经地义的口。
“公主……莫非也心仪醇亲帝?”周采元嘴角轻轻地一勾,说话的语气好像格外惊异。
华阳公主惊诧,旋便大笑:“瞧你说的什麽话,醇亲帝我的堂兄,更况且……虽然他文武双全,长相俊美,惋惜不苟说笑,全日里冰人一样,嫁给他只会无趣得很。”
“既然如此……公主的婚事又和我有什麽关系?”周采元习惯性地微微眯起了眼,笑容逐渐深了。
华阳公主目光寒彻如水:“别在我眼前装懵懂,你明晓得我说的是顾流年。”
周采元像是听到天底下很好笑的事,畔的笑意奇特而淡漠:“顾流年,这个人跟我又有什麽关系?”
“贰心*的人是你,又怎会和你无关。”公主微微抬起下颌,极轻地笑了出来。
周采元面上的笑逐渐收拢,随便不由感叹:“公主殿下真是耳目浩繁,这等私密的事都晓得的一清二楚。”
“周采元,我稀饭顾流年。”华阳公主眼睛变得沉郁幽深,突然打断了她,直抒己见地道。
周采元笑道:“公主殿下,我是醇亲帝的未婚妻,跟顾流年没有半点的关系,您着实毋庸多虑。”
“你不稀饭他又如何,他稀饭你呀,并且对你铭心镂骨,你说我该如何办?”华阳公主一声哄笑,语气厉害。
周采元冷眼瞧着华阳公主,见她目中似有恶毒的光芒闪过,笑容逐渐变得淡漠:“那依公主所言,青婕该当如何?”
华阳公主鲜艳的微微抿出一条诡谲的弧度,寒凉透骨的眼神叫民气惊,她从袖中抽出一把镶满了宝石的匕首,轻轻放在桌上:“用这把匕首划破你那张漂亮的脸,我便谅解你。”
“我没有犯错,为什麽要你谅解。”周采元潋滟的眼珠轻轻扫过匕首,毫不客套地道。
“你便是用这张脸勾去了顾流年的心,我不可能以谅解!如果换了旁人,早爽快要了她的性命,看在连城堂兄的份上,牵强饶你一命。但极刑可免,活罪难逃,你这张漂亮的面容我是再也不想瞧见了。性命和美貌什麽更紧张,你可要想想清楚。依我那皇兄的性格,便使你毁了容他或是会娶你的,如果把命丢了,什麽荣华繁华可都是昙花一现啦。”
华阳公主不紧不慢地说,眼底的波光零碎成冰。
“你真是太强横了!”小蝶怒道:“他稀饭他的,我家小姐又没有获咎你,你为什麽要如此做?”
华阳公主面色一变:“周采元,主子们说话女仆也能插嘴吗?你这是什麽礼貌!”
“小蝶,退下!”周采元站起了身,神采冷静地交托,小蝶愤愤不服,只能忍了怒容。
华阳公主将匕首推到她的眼前:“识时务者为豪杰,你自己动手的话,伤疤能更浅一些,如果等我动手……结果你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