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惕有些呆在原地。
这个吻来得完全他意料之外。
在和安无咎在一起之前,他始终在心底暗自认这个人不解风情的，至少在他处于善良状态下一定如此，因太过冷静和刚直。
但事实和他预料的相反。或者安无咎的两面融合得太快,超出他想象。
安无咎退开些，嘴角勾起,一双明亮的眼里满笑意。
和他一比,沈惕发现，在爱人这一方面，自己果然学得还不够好。
沈惕伸出手,正要将安无咎拽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忽然觉客厅有人,一侧头，发现诺亚。
“无咎哥哥,你们还不睡觉吗？”
安无咎的脸上登时有些不好意思,因两人挨得太近了。他连忙搡开沈惕的半边身，站了起来,“马上就睡,晚安诺亚。”
诺亚刚洗手来，她困顿地『揉』了『揉』眼睛,哦了一，转身便往客卧去了。
到她合上门，沈惕才慢慢悠悠站起来，手照样揽过安无咎的腰。
“睡觉吗？无咎哥哥。”
听到这个称呼，安无咎几乎下意识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本来就大,这样一睁越发大了，眼角眉梢看起来比以往都鲜活许多。
“别『乱』叫。”
“哦。”沈惕搂他客卧，“我应该比你大的,你才二十嘛。”
安无咎有些好奇，“真的吗？你多大？”
“我……”沈惕愣了愣，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多大。
“反正一定比你大。”他随口道。
尽管他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但想起来，觉自己重复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仿佛已经活了上千年，或者更久。
久到他怎么都想不起那么痛苦了。
安无咎倒没有反驳，不知何，他心中好像也赞同沈惕的法，尽管他也不知道沈惕到底多大。
他半转身将门合上，背靠在门板上，“那你的生日几月几日？”
沈惕转过来，他看到了安无咎话时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有隐约半『露』的舌尖。
“生日？”
他迈了一步，两手『插』在口袋里，胯几乎顶上了安无咎的胯。
脑中毫无征兆地冒出一个日期。
但他现在不想话，不想聊天。
安无咎的心跳变快了，当沈惕低下头，靠近他的时候。平日里他身上有种很淡的、令人宁静的香气，类似檀香，但现在，这气味仿佛烧了起来，也愈发浓烈。
沈惕没有伸手抱他，只这样用胯骨将他抵在门上，他最初只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一下，两下。
唇瓣微微粘连，又分开。
分开的时候，安无咎觉自己的心也被勾走了，沈惕的瞳孔像片湖水，将他卷进去。
原以第三次依旧浅尝辄止，可毫无征兆地，这层要戳不戳的薄纸被捅破，安无咎几乎无法呼吸。
舌头被卷，沈惕突如其来的凶狠出乎意料，官无限放大，安无咎抬手想推开他，可这只手也被沈惕握住，十指紧扣压在门板上。
安无咎的手背青筋凸起，上面刻“99”的数字。
交缠呼出的热汽都湿蒙蒙的，两人的睫『毛』尖也短暂地黏在一起，很快分开。
安无咎的手与他紧紧握，他的思绪也像打了结一样矛盾，觉自己很想沈惕身上得到么，但又希望沈惕么都不要割舍。
门板不隔音，他听见外面有动静，理智一下冲破笼罩周身的官。安无咎清醒过来，握的手推开沈惕。
沈惕的另一只手搭在安无咎的腰上，已经衣摆下面钻了进去。但安无咎要叫停，他还非常绅士地听他的话。
“不让就不让了，你总得补偿我一下。”
“补偿么？”安无咎门锁上，转身看他。
沈惕坐床上，下巴扬，“叫哥哥听听。”
安无咎沉默了一会儿，整张脸都很明显写拒绝。过了没一会儿，他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答呢。”
沈惕疑『惑』地歪了下头，“么问题？我现在满脑都你刚刚跟我接吻的表情，你的脖和耳朵都红……”
“沈惕。”安无咎双臂环胸，朝他走近几步，一脸“不要糊弄我”的表情。
沈惕耸耸肩，心想自己又没有假话。
“生日吧……”
他脑海中又一次冒出那个日期。
“4月2日。”
安无咎忽然愣住。
沈惕一抬头便看到了安无咎脸上的疑『惑』与不解，甚至怀疑，于他伸手拉住安无咎的手，轻问他“怎么了”。
“这我的生日。”
安无咎平静地告诉他。
沈惕怔了一秒。
怎么可能？
“真的吗？”
安无咎点了点头，“虽然我的记忆很有问题，但不管哪个记忆，我都记得我的生日。”
沈惕有一瞬地停驻，不大脑，而他整个人、整副身躯仿佛停顿了两秒，但思绪正常流转的。
两秒后，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