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得知此事有违天道,亲自拘了厉鬼,判其遭受阴雷之刑,此刑罚可使魂魄灰飞烟灭。但战母深受感动,便向阎罗讨了面子,使他二人再见最后一面。
奈何桥上再遇瑶巫神女魂魄,男子不敢相认,怕自己归墟之后,神女耿耿于怀,不能忘却曾经过往,以致匆匆一面了却缘分,最终成就孟婆与那汤水。
本是男子一生就此结束,岂料天后听及战母讲述,发了善心将男子招于天界,求天帝委任良缘一职,但诸事为时已晚,孟婆已生,情事皆忘。
良缘觉得,神女一生为情甚苦,且维持这般现状则好,数次前往鬼界只能遥遥相望,心中之情从未表露,见其悲苦,战母便为二人写了那《盼郎归》之曲,于六界传送开来。
婉曦满目难以置信,迟迟追问:“姐姐讲的可是真的。”
战母轻声:“恩!绝无虚言。”
“当真是我错怪了他,既是如此深情,又怎得去那楼子寻欢。”
“相爱一生,终究不能厮守,感情亦是无处寄托,那曲本是为他二人所谱,想来也是睹物思情,执念深重,听曲回忆过往,这次听的地儿正好是青楼罢了。”
丫头不语,托着下巴坐于桌上,好似感触良多连连叹息:“也是可怜!他怎地就不去解释,害的大家伙皆以为是个混蛋。”
“此事有何好解释之处?于良缘而言,瑶巫所受之苦定然超过自个委屈百倍,且如今他高高在上,而孟婆却是沦落至此,或许也是让世人谩骂,好减少心中自责。”
以前觉得良缘所牵红线复杂,常有轰轰烈烈情事发生,却不想也是他亲身经历,若是再遇墨君,定然告知莫要随意更改他人姻缘,也不辜负良缘安排红线苦心。
不曾经历,何来珍惜,唯有经过大风大浪,才会晓得谁是自己心中所属,只觉玄华等那善韵些许年来,亦是重情,却不想相较良缘,眼前便是至爱之人,却是如同陌路,岂不心如刀绞。
至少自个还有个盼头,还未忘了彼此,玄华默然:“良缘可是于人间之时姓孟?”
战母眼角微颤:“您怎会知晓?”
“怎会不知?良缘倘若不姓孟,瑶巫为何被称孟婆?”
听那战母讲了前因后果,丫头果不其然声音变得柔和些许,虽是韵味仍是不足,但却也入耳许多,还得好生练练方能登堂演绎,继而玄华便是出摊,让她随战母修习一番。
与小二结识时日不短,也是未见他于职责有所怠慢,今日不知怎地却是未来上工,倒是茶棚老板亲自招呼客人,也是初次见这小贩,本欲前去问下小二不来缘由。
可那老板见到玄华,当真也是没给好脸,瞪着牛眼,满脸胡须,自玄华前来,便是怒目瞧着,一介商人长得这般凶神恶煞,难怪小小的茶棚生意,也得找个伙计,不然客人定是于他相貌,也不愿光顾歇息。
瞧着来者不善,也是不愿自讨没趣,索性装作若无其事,未上前与之交流。只是这老板当真笨拙,茶倒不好也就罢了,居然用凉水沏茶,引得客官牢骚埋怨。
偷偷瞧着老板出丑,本是打算前去告知小二是如何做的,却被那胡须男的冲劲给驳了回来,“闲事少管,闲事少管。”玄华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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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不在甚是没趣,平日他也着实聒噪,可这一时不在,却也显得冷清许多,且天热的厉害,素日还能于棚中避热,今日却是愣生生被赤阳烤着,当真有几分念起小二好来。
如今已然习惯凡人身子,坐于摊前也是无所顾忌,脱了鞋子坐于面上,赤裸着一只脚却也并未察觉有何不妥,更是毫无顾忌的拿着一张帕子扇凉,全然一副市井之人做派。
百无聊赖之际,倒是喜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瞧着玄华满是困惑:“郎君为何不寻个阴凉之地?于这日头底下晒着。”
瞧着喜郎,好似昨夜何事皆未发生,仍是那般文质彬彬,谦谦有礼,玄华自然装作毫不知情,一脸淡然回道:
“于这个地儿熟了,便懒得挪动了。”
喜郎浅笑:“纵是如此也当拿个遮蔽之物才是,这若是晒伤了,也是难受。”
“说笑了,这五大三粗的男子,那就那般娇贵,晒晒无妨。”
“也罢!郎君觉得舒服便好。”
此时并非出门走访的好时辰,街上甚是冷清,周遭瓜果商贩,也是觉得近日生意不佳,纷纷都撤了摊子,如今这边恢复初始,唯有他与茶棚仍在垂死挣扎。
“我倒是无妨,只是你不歇着,出来走动,晒黑了怕是掌柜又要心疼。”玄华打趣说道。
喜郎长叹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她此时的心放在别处,顾及不到我这儿。”
“哦?还有何事,能重的过你们二人浓情蜜意?”
“郎君莫要取笑于我,昨日楼内来了个大人物,非要听人入情唱曲,这不,姑娘们满足不了他的需求,花满霞招了许多丧夫之人于楼内演习,好晚上登台,吵闹的厉害,我便出来走走。”
花妖也是说到做到,果然寻了寡妇来唱,只是不知效果如何?若是真寻到靠谱的,那他的计划也是全然乱了,且希望莫要旁生枝节。
玄华故作镇定,遮着日头瞧眼楼内:“是何曲子?这能歌善舞的姑娘们都唱不了?还非得于别处寻人?”
“《盼郎归》,我瞧着那些妇人,也是合不了他的意思,若是春娘还在.....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