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骤然衰败,加之全身上下的伤痛,玄华本是想故作镇定,好让他人放心,可是身心的伤痛折磨,将他拿捏的死死不放,逐渐的觉得脑海之中,燃起了层层薄雾,上眼皮也是合着下眼皮相互揪在一起,纵是那呼天喊地的惨叫之声,也是变得隐隐约约,耳朵好似被一团子棉花渐渐堵上,意识弥留之际,模糊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缓缓走来。
那应当是个女子,她着一身紫色拖地长裙,优雅而又庄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所到之处彼岸花开,幽冥碟舞,那些蓝色的蝴蝶飞的惬意,也是欢喜。
眼皮垂死挣扎着,看到的最后一幕,则是鬼界十大鬼王齐齐矗立于旱吼像前,他们像是再商讨着什么?而后是一女子熟悉的声音:“师尊!师尊!你可还好?”
不知这一觉浑浑噩噩的睡了多少个日落,整个身子好像被绑了千斤重的锁链一般沉重,身上的亵衣与皮肤紧紧的粘滞一处,这种滋味当真不大好受。
试了试力气还在,向着旁边稍稍移了一移,继而想着翻个身子,侧躺着缓解一二,可是用了足足的力气也是没有实现,一阵错愕乍然而起:
“难道我已经归墟了?身子已然不受控制,除了归墟,妥妥的没了别的解释。”
归墟就是归墟吧!还没于墟中瞧过,身子不受控制,眼睛总归是可以看看的吧!其实眼睛能不能看到他也是不知道的,且先试试睁眼,确定下归墟之后,还有没有眼睛这个物件。
花了一番功夫睁眼,还好是有眼睛的,不知道此时此刻婉曦一行人是否脱险,回及笑自己无聊,现下自己都到墟中来了,即使他们还没脱险又能如何?还是先在无他无我的墟中享受享受,阔别已久的安静平和吧!
墟中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吗?凡间的房梁,凡间的纱帐,凡间的棉被,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墟中怎会有这些东西?再是挪了挪身子,感觉全身被什么东西绑得严严实实的,耗了一簇蛮力,也只是微微的偏移一指尖的距离,这哪里是什么墟中,明明还是人界。
既然自己还活着,充分说明了行尸一事了了,忙忙喊了几句,叫几个人来问问,大伙是否都还安全:“有人吗?来人啊!”
“师尊!您醒了?”一个穿着紫衫的姑娘,亭亭玉立于玄华面前,姑娘端庄典雅端着一个乘药的瓷碗,一脸子的清风笑意,似人间初春的暖阳,温煦且又柔和。
玄华眯着双眼瞧了半天,才敢确定此人身份:“幽然?”
幽然颔首,嫣然一笑行了个礼:“拜见师尊,近来您一直昏迷着,这个礼数来的晚了些,还请师尊赎罪。”
难以置信的帝吉天尊苦笑回道:“这是什么话?而今你是一界的女帝,是该我向你行礼才是。”
“师尊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折煞弟子了吗?于他人弟子自然是幽冥女帝,可于师尊弟子仅仅是您的弟子幽然,没有其他的身份。”
本该身处鬼界的女帝,并没有鬼族的凶神恶煞,她温婉善良又识得礼数懂得大体,当年在玄华身侧修行之时,六界上门提亲之人比比皆是,当是也是想给她寻个妥当的夫君,可悠然一心向道无心考虑其它,全全的给打发了,纵是帝吉天尊亲自举荐,也是被婉转了拒绝。
先前还是会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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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着她,修行与成家并不冲突,后来她的姐姐羲和,哥哥耀阳真君精挑细选了一批青年才俊供她选择,也是没落到好处,竟惹得她哭了三日,至此无人再敢提及此事。
说起来耀阳真君是幽然的哥哥,又是婉曦的亲生爹爹,这样论的话,幽冥女帝便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丫头的姑姑,同为尊亲又是姑侄,可二人的性子天差地别如此巨大,也使人费解。
幽然将玄幻扶正坐了起来,这才发现他被人捆成了个大粽子,唯有眼睛,鼻子,嘴巴露于外面,让其呼吸免得窒息,其它部位无一例外,皆是被血迹斑斑的白布裹着。
问过幽然后,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数月之前,鬼界生死簿上的生灵名字频频消失,可从不见有鬼魂前往鬼界,派去锁魂的鬼差也是凭空不见,引起来了九幽震动。
鬼界灵力之源来自于,六界魂魄轮回转世之时,留下的过往记忆,与在鬼界受刑之时的忏悔感悟,如今生灵消失却不见鬼魂前来,一时九幽灵泉没有新的灵力注入,故而动荡不安,搅得整个鬼界天翻地覆民不聊生,日日惧怕着九幽中的冤魂冲破结界,伤了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