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月见着地上的人,明眸皓齿,清丽倾城的样子认出了是那日远远一瞥的女子。
女子抬头,那眸子莹莹的闪着些泪光,她凄然道:“求太子妃手下留情。”
她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找到这里来的。
留情?留的那门子的情。
一想到昨日若不是楚云玄出了千两黄金,她今日还不知是何光景,她就有些火冒三丈:“姑娘莫要跪了,本妃并不认识你。”
那雪瑶见着沈皎月抬脚就要走,忙以头抢地,那细嫩的额头一瞬便是血流如注。
沈皎月本是硬了一颗心肠就要走。
见着那雪瑶的额头血流如注的样子,才算是稍稍软了几分心思,平和了语气道:“姑娘要本妃留情,留的是哪门子的情?”
雪瑶见沈皎月终是出了声,她才急急开口道:“求太子妃放了雪瑶的情郎。”
?
那周边的人一瞬便是聚了过来,沈皎月啧了一声才道:“雪瑶姑娘还是说清的好些,本妃捉了你的情郎做什么。”
人越围越多,沈皎月不由的蹙眉,想来雪瑶所说的情郎定是昨夜将她打晕之人。
见着沈皎月不悦,一声不吭的样子,雪瑶紧闭了双眼挣扎了片刻,才抬了眸子道:“昔烟。”
沈皎月怔了怔,她拾级而下。
居高临下的看着雪瑶没有动作,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雪瑶眸中似有些凉意,她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民女唤的是昔烟。”
沈皎月脑中有一瞬的晕眩,她慌张的问道:“你认识她?”
雪瑶摇摇头,拾起了沈皎月腰中的香囊道:“民女记不清了,但民女认识这香囊,这香囊所用的绣工民女见过。”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且民女还知道,秀此荷包的人绣工精细,最是爱秀那并蒂莲。
她的针脚独特,每一针到了尾端都会有独特的收针手法。所以民女才因此识得了此物。”
沈皎月摩挲着腰间的香囊,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雪瑶见她略微失神,便是开口继续道:“太子妃想要寻的人,民女大概知道一些。只是..”
“只是?”沈皎月挑了眉,眸子如凛冬寒雪一般:“你想要以此事与本妃谈条件?”
“民女不敢,民女也是个苦命的人,但求太子妃怜惜。”
说罢,她伏下身去便再未动作。
那周边的人皆是闹嚷不已,沈皎月的眉拧的更紧了,她沉声道:“菊秀,请雪瑶姑娘进府一叙。”
“谢太子妃。”雪瑶的音色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几人进了院子,花戎准备了茶水,面上露出些讶异来,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
“王爷。”
来人一袭黑衣,面上尽是肃杀之意。
他躬了身子立在一旁低声道:“棋子落下了。”
楚文宣倾洒了手中的鱼食,顿住了手:“知道了。”
楚文宣挥手间,将将那黑衣人似是并未来过一般,已是不见了踪影。
楚文宣垂眸看着池塘中抢食的鱼儿叹气道:“本王要的真的不多。”
楚云玄,眼下的时日,你我皆是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