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
“混账,你脑子是记不住事情吗?”她狠狠的瞪了张兴怀一眼,“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人活一口气,你忘记当年她是怎么说你的吗?”
何氏站在她身边尴尬的无地自容,言蕴秀也羞得垂下头。
唯有言瑶瑾死死的趴在窗户上,这个瓜她怎么不知道啊?赶紧说,赶紧说,她要听。
“娘,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也别太放在心上。”张兴怀赶紧宽慰道。
“是啊她婶子,乡里乡亲的你也别...”
“乡里乡亲?”赵氏气得冷笑了一声,“当初我家落魄,我儿饿的想要上你家讨一杯茶水一个馒头的时候,你可没念及乡里乡亲啊。”
说完也不欲与何氏争吵,拉着张兴怀就出了院子。
“娘,这...”言蕴秀拉着她的衣袖直摇晃。
“都怪你爹那不争气的,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呸!有什么可炫耀的,儿子不还是黏着我们家女儿吗?”
言蕴秀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娘莫非是气糊涂了,人家黏着的可是言瑶瑾啊!
院子里一下清净了,茅屋门也从外面给锁上了,言瑶瑾只得躺在床上干瞪眼。
想了半天原书的情节都没有想到张兴怀这个人物,倒是他娘的性格,言瑶瑾很是喜欢。
真性情好过老好人。
言宽拿着银子去还了赌债,从村口回来的一路上都在被人指指点点。
这些传闲话的都是街坊邻居,大家认识都好几十年了。
只不过几年前他们根本不敢这样,那时候言宽是村里的秀才,是家家户户高攀的对象。
谁家被言家请去做客了,那一定会在村子炫耀一圈。
谁家的孩子要是得了言宽的指点,一定会被人冠上“神童”的称号。
可是后来渐渐的言宽考了很多次没有考上,谋上的官职也因为赌博丢了之后,大家便也渐渐与他们家疏远了。
在村子里,一个家庭从神坛跌落下来后,一点风吹草动势必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特别是当大家知道言宽竟然要卖女儿还赌债的时候,更是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还秀才呢,幸好当时没有考上。”
“可不是吗?以后少和他们来往,真的黑心啊。”
“可怜的大丫头哦,好好的一个姑娘竟然要嫁给一个屠夫。”
言宽顶着一脑门官司逃也似的回到了院子,一进门就被何氏揪住耳朵骂了起来。
“你个没用的东西怎么才回来,你知道我们娘俩在家被人上门欺负了吗?”
言宽心里正烦闷,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何氏并未看出他脸上的不耐,仍旧扒拉着袖子骂骂咧咧的哭诉着。
“好了,安静点。”言宽大吼一声,整个院子都安静了,言瑶瑾也被一嗓子给吼醒了。
何氏更是震惊不已,“你竟然敢吼我了,谁给你的胆子。”
一院子鸡飞狗跳又开始了,言瑶瑾摸了摸早已瘪下去的肚子,伸手去拉了一下房门。
就离谱!还锁着呢,这群人又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