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裕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看着那孤单落寞的身影,他不禁心中一叹。
再是嚣张跋扈,他也终究是个质子。
他所看的方向正是金国所在,他应该是恨渴望回到母国的吧!
金济恒听到了脚步声回眸来看,见云裕来了很是高兴,他指着远处掠水而过水鸟,说道“云老板,你看,那鸟吃的多肥,要是打下来做牙祭肯定很好吃!”
云裕“.................”
为什么你看只水鸟还能看出这幅孤单落寞的样子来!
天青色的冰裂盏里放了一些朱红色螺子状的茶叶,伙计拎来了开水壶,滚滚热水注入盏中,那螺子状的茶叶在热水中快速打转,尽情的舒展开来,像一朵朵梅花,在盏中灿烂的开放。
“云老板,请!”
云裕端起了杯子,嗅着淡淡茶香,浅笑道“金公子当真是恩宠不减,太后连这贡茶都舍得赏赐给你。”
金济恒带来的是福州刚出的新茶,此茶产量不多,向来是送去宫中的贡品,今年雨水不好,茶叶的产量更不如以往,就连王爷们怕是都无缘品尝,金济恒一个质子居然能拿到这茶叶。
金济恒道“不是太后给的,是百........是朋友给的!”
楮墨之前偷偷去王谦的藏宝私宅里找玉韘,玉韘没找到,他贼不走空,便顺手拿了一些看得上眼的贡品回来。
云裕放下了杯子,抬眸看向金济恒,虽是嘴角噙着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
“明白了,恩客给的。”
“恩客?不不不,他不是恩客!只是朋友。”
云裕俨然一副不信任他的样子,他淡然道“金公子这位恩...朋友倒是厉害,连贡茶都能拿到,想必一定是身份了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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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楮墨一人横跨厦国和江湖,既是厦国皇子,又是江湖宗主,身份确实不简单。
金济恒点头道“确实挺了得的!”
云裕又道“既是身份了得,想来身家也殷实了?”
水欢楼的东家,确实殷实。
金济恒又点了点头。
云裕又道“你们好了多久了?”
金济恒没有明白云裕真正的意思,脱口道“好几年了吧!”
此话一出再无回应,金济恒抬眸看云裕,只见他脊背挺直,入定一般的坐着,虽是眸中含笑,但笑意之中透着丝丝冰凉。
“你不是最喜欢喝茶吗?怎么不喝呀?”
就是知道云裕喜欢品茶,他才厚着脸皮从楮墨那要来的贡茶。
云裕看也不看面前的茶盏,冷冰冰的说道“胃里有点酸,喝不下!”
金济恒慌忙叫来伙计,让他备些点心吃食,好让云裕解解胃里的酸苦。
“那个........今儿我来约你来饮茶,是因为有事跟你说。”
云裕依旧坐的笔直,看向他的目光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金济恒搓了搓手,似乎有些紧张,他从大拇指上取下那枚虎眼石扳指,捧到云裕面前。
当云裕看到他手中的扳指时,目光变得有些微妙。
“多说无益,云老板,我只说一句话,我欢喜你,想陪在你身边,不管是哪一种方式,哪一种身份,我都想与你在一起,你若愿意,我誓死相随,你若不愿,我便暗中守护,此言终生不悔。”
金济恒说的诚恳,但是云裕却不为所动,他看着桌上那溢出淡淡茶香的冰裂盏,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还教你了什么?”
一句话把金济恒那满腔热血浇了个透心凉。
他收起了扳指,惭惭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方才那话的确是楮墨教的,楮墨说无论是谁都喜欢听软绵绵的情话,教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些情话酸的倒牙,有些说不出口,但在楮墨的劝说下,他也觉得若是能用一两句情话就把云裕追到手,酸一下倒也没什么。
现在看来这楮墨自以为傲的情话也不怎么样!
“如此腻味酸牙,怕是只有你那位红衣相好才能说的出来。”
云裕一言中的,令金济恒好生佩服。
“的确是他教的,但他真不是我相好,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云裕问道“今儿约我喝茶的主意也是他帮着你出的?”
金济恒点了点头,云裕又问“若是他不帮你出主意,你打算做些什么?”
他未有一丝停顿,开口就道“想去你手下的铺子捣乱,或者爬你家的墙头意图绑架你。”
这才是金济恒能做出来的事情。
云裕端起杯盏,细细的品起茶来,眉间寒气散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如旧日一般温和。
金济恒见他心情似乎有了好转,也开心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呕!
怎么这么苦!
这还贡茶呢!怎么比苦瓜还苦!
奇怪,这么苦的茶,怎么云裕却喝的很是享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