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裕以为自己再呆上几天便会被知府提审,但是没想到的是不过四五天,那锈迹斑斑的牢门突然打开了。
“喂!你走吧!”
他抬眸看向狱卒,眸中隐有疑惑。
走?不应该是提他审案吗?
见他无动于衷,那狱卒不耐烦的拍了拍牢门,粗声粗气道“让你走你就走!磨磨唧唧的住上瘾了是吧!”
云裕扶着墙站起身来,在他走出牢门之时,狱卒啪的一下把牢门关上,然后领他往外走。
他一醒来人就在牢里,除了那牢房和角落躺着的“人”外,他对外界一无所知,现在自己亲自走出去,只觉得这条路非常漫长,而且,路很窄,两边都有牢房。
牢房中或是关着人,或是关着那早已不成人形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的挺尸。
总之目光所及之处,都有人影,没有一间空房。
“请问官爷,您说我可以走,意思是我的罪免了吗?”
前方带路的狱卒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云裕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云府的人找到了证据翻案,那知府也得提审他细问才是,怎么既没有提审,也没有云府的人来探监,稀里糊涂的他就被无罪释放了?
“请问是苏家的人销案了吗?”
刚问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对,苏家上下对他向来是恨之入骨,他们怎么可能愿意销案,就算愿意知府也不一定愿意,他肯定会借此机会敲苏家人的竹竿。
苏家是不会出钱出力救他出狱的!
果然那狱卒讥笑一声道“苏家上下恨不得将你食肉寝皮,他们救你?妄想!”
说罢又道“不过你也放心,有人给你撑腰呢!苏家就是再恨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撑腰............谁?
难道金济恒没有遵守约定,还是求太后救了他?
“请问官爷,您口中所说的那位給我撑腰的是谁?”
狱卒不耐烦道“你自己的事做什么老问我!我们素来听老爷的安排,旁的事从不过问!”
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了大门口,狱卒将他轰了出去,啪的一声将牢门用重锁链锁的结结实实,转身走进黑暗的牢狱之中。
“东家!”
“哥!”
远远的有人唤了他,声音及其欢喜激动,云裕循声看去,只见长街的一角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向他跑来。
一个穿着短衫,手中拎着包袱,而另一个则是一位蓝衣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青涩稚嫩,神采奕奕,眉眼之间与云裕有几分相似。
“阿蓟,子然。”
两人快速跑来,一跑到跟前才发现云裕有多狼狈。
云裕身上脏兮兮的,有道道黑灰,殷紫发红的血迹,衣袖上有几个小洞,看着像是被耗子啃食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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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蓟没有说话,只是心疼的看着云裕,而子然还小,一脸惊讶的看着云裕,脱口道“哥,你不是被关押了吗?怎么弄的跟逃荒似的!”
说罢还嘀咕一句“难不成旻泽哥哥诓了我?”
云裕道“他都是怎么与你说的?”
子然昂着与云裕有些相似的小脸,说道“旻泽哥哥说你被人设计陷害了,官老爷暂时把你关押起来,他说你住在一扇小阁里,盖的是金丝被,躺的是十人的大床,你还养了几只尖嘴小宠,与你同住的是一个不大爱走动,成日只喜欢睡觉的人。”
子然满脸羡慕的看着云裕“哥,你真幸福,关押还有金丝被可以盖,我还从来都没见过金丝被呢!”
“...............”云裕一脸无奈“他这么一说,我都想回去再住几天了。”
“真的!那带我一起呗!”
子然一脸激动,灼灼目光看的云裕有些发闷。
这小子明明是他亲弟,怎么这么愚钝,旁人说什么都信!
“不带!”
子然满脸笑意瞬间凝滞,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真小气!”
阿蓟拎着包袱上前,对云裕道“东家,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马车就在前面的巷子口。”
云裕嗯了一声,向前走去“你们是怎么知道今儿我会出来的?”
阿蓟微微垂着头道“是赵府的小厮找到了我们,说是您会在这个时辰出狱,让我们来接您。”
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