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完书桌来到床上,她在枕头旁边发现了一枚穿针器和几团粗线,线团上还扎着几根细长的针。
“师兄会女红吗?”梅落尘诧异。
外面一阵风吹来,门嘎吱响,她起身关门,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鼾声在院子里回荡,男人打鼾就像打雷一样,只是不会地动山摇,真是非常有趣。
翌日一早
天边泛起鱼肚白,梅落尘睡眼惺忪走进院中,看到半夏背着一捆柴正在和顾青衣说什么。
“你又在浪费柴火。”
“胡说,这叫节俭。”顾青衣提高声音强调道。
梅落尘醒了一半,她看向灶上,蒸笼蒸了几屉馒头,每一层大概有七八九十个,每个馒头有男人的手掌大,她一顿吃完一个都够呛。
早晨有雾,刚下过一场小雨,街上空气清新,比她想象中安静,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没有人发现她。
梅落尘推开门走进医馆,在里面来回走动,“要开窗通风,点上屋子里的香,擦发黑的门板……”
她在忙碌,殊不知一个人就站在她身后。
这孩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吃过饭后提早来到这里打扫,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不贪睡的?
虽然他不希望徒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也不希望她太辛苦。
“咳咳。”顾青衣轻咳两声。
梅落尘闻声看来,道:“师父你来了?我今天要做什么?”
“照旧。”顾青衣顿了一下,“待会儿半夏来了,你跟着他,他会告诉你。”
哗——
外面忽然下起瓢泼大雨,算算时间半夏已经在路上,回去换衣服也需要时间。
“这雨下不了多久,等一等就过去了,你先准备。”
果然过了一刻钟,雨停了,半夏出现在医馆,梅落尘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他面前:“师兄,我今天要做什么?”
半夏放下伞一言不发,刻意无视她。
顾青衣把一切看在眼里,瞥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干嘛这样?”
看到半夏绕过自己走进内室,梅落尘愣了愣,看向身后的顾青衣,后者头也没抬。
她坐不住了,半夏不安排她干活,她无所事事坐在凳子上,她一个新人在师父旁边无事可做、白白浪费时间,感到坐立不安。
师徒两人想用这种方式逼退她,她才不会就范。
“我还是自己找活儿干吧。”
梅落尘站起来,寻找能做的事,在她一上午捣药弄断捣药锤一次、记错药方两次、磨错药粉三次之后,顾青衣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别做了,安安静静待着,别给我惹麻烦!”
她把医馆弄得一团糟,顾青衣在后面看的直摇头,梅落尘被他的呼喝吓了一跳,不敢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