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再担任我们的班主任,而换来了一位女老师,新老师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排列座次,们两个由半个班级远的距离又调到了前后座儿,本来我在课堂上还能学习点儿的,现在是一点儿都不可能了,但不同的是我变得比原来老实、安静了。
我和林倩的关系也由几张纸条的传递而恢复回了原来的状态,这种跌落到谷底再爬回来的感觉可当真是美妙。
她就像一道解不开的数学方程式,我整天的时间都在抬头审题。
用着半疑问半祈使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耳垂儿大,有福啊,和我搞对象不就是吗,和我好算你掏上了。”
“你眼睫毛咋还带弯呢,烫来的?”
“头发整的真直啊,早上整挺半天吧在家?”
“明个换个发卡儿,这个不如昨天的。”
“用啥洗发水啊,这么香呢?”
“有头皮屑了啊,换个碱性强一点儿的。”
“又吃啥了衣服上咋还崩上个油点呢?”
“闻这味儿,中午吃的凉皮儿吧。”
我这一天就好像我们屯子里那个碎嘴子,又极似那个日本电影里的教室痴汉。
2010年的6月30日,是能够永远刻印在我心头上的一天,不仅感动了她同样也感动了自己,用一个独特的方式。
我对林倩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在第二天来临的最早一刻,因为那是她的生日。
当日21点10分走读生下学以后和阿政、老孙到校门口的台球厅打了一会儿台球,22时20分住宿生下学,买了三箱听装的可乐搬到了班级里放在了每个同学的桌子上一瓶,剩下的送给明日来班级上课的老师,然后我自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南关。
我听别人说她的家住在那里,是一座二层的小楼,这是我仅仅知道的两点线索。
我要在24点以前找到她住的地方,然后在不被她父母发现的墙外当着面表达我的情意。
在兴城居住的人知道南关指的是古城的南城门,但是在现实意义上来说它是一片区域的代名词,前后涉及的范围很大很大,包含着着步行街等各种杂货商铺和海鲜肉菜批发零售的市场,是全兴城最繁华、最具商业化、人群最密集、建筑最杂乱的地方。
从小到大除了在假期的时间跟随父母进城到街面上买些衣物而知道的几个有名的门市之外,这里对于我来说全都是陌生的,尽管现已到了城市里求学,但是放假休息的时候几乎都是在网吧和台球馆里度过的。
我对于南关的不熟悉不仅是来源于它地段的复杂还有我天生的路痴。初三的时候和彬彬、兴龙来市里买衣服,从轻工走出来后要去步行街逛一逛,明明来过了好多次,结果我领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市医院,只有当你来到这个城市才知道这有多可笑。
“路痴”,我将其解释为“对于走过的路,重要的是曾走过,而不是记得那条路”,你看这就是文学的魅力,它可以把愚蠢的“蠢”混淆成为单纯的“纯”。
出租车上的我把这个夜晚想像的十分美妙,要在最早的时间传递给她最缠绵的情话。
下了车的我懵在了那里,除了主道油漆路上有路灯的光亮之外一片漆黑,六月末的夜晚的风很大,可这并不是我眼前最大的问题,主要是我应该从哪里着手去找呢?
她家住在这一片没有错,也代表着我已经浪费了宝贵线索中的一条,就只剩下二层楼这一个提示了,看着古城里面的无数的二层楼我好后悔没有多做准备打听一下。
我想到了她父亲在某单位工作,那这个算不算一个突破口呢,万一她父亲把单位的车停在了她家门前呢?
总算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便不由自主的飞奔了起来……
制造浪漫的机会只留给我50分钟的时间了,满头大汗的我朦胧间感觉到了初始方向的错误,她们家可能并不在古城的里面。
我转身往回走,当我到了轻工楼下的时候,我看到从脚下向里分出了好多条的岔道,而这些岔道也在失望的看着我,此时我知道,今晚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
时间已经走到了11时25分了,我让它再等等我却是不能。
这该怎么是好啊,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随机选择一条路来碰碰运气,最深处的场景让人害怕,大风刮着矮的白色塑料布盖住的棚子哗哗作响瘆的我心底发慌,环顾四周以后把这里排除了,害怕换算成为力气跑了回去再选择第二条,尽头处的一片苞米地让我的心和身上淌下来的汗是一个温度的。
想象中的和现处境的巨大落差让我心灰意冷,嘴中不停的叨咕着:“没意思,真没意思……”
时间到了,让人遗憾呀,这个秘密就永远埋藏在我的心里吧。
握着手里的电话想给她发个第一时间祝福的消息,又感觉没劲就放下了,这种所谓的浪漫可合不来我的心,无人的街道上陪伴我的只有那一个在月光下落寞的影子。
半抬头望见远处房子冒出来的亮光似流星停止半空中,和漆黑的夜晚有着极其分明的对比,难道,被我找到了吗?心中忽升腾起一种加了足够分量的糖的美好预感让我带着无限的激动奔跑了过去。
转过弯儿后印入在我眼中的是四座前后排列着带有小院的二层楼,这是我今晚所见到的最接近脑海中想象的场景了,可是心中又充满疑问,就算它是的话我要怎么去区分哪个才是她的家呢?打电话吗?我害怕最后的不完美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走到了四座房子的最南面,看见了其中一家的院门前停靠着一台白色的面包车,车体中间部位的喷漆赫然印刷着某某单位的字样。
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呢?原谅我无法描述,至今都没有找到一个贴切些的词语。
院子的结构很适合以我这种方式的幽会,我踩着面包车车顶爬上了院内挨着大门两侧依墙而建的仓房,动作静悄悄,胸中扑通通。
头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躺在房顶来放松全身的肌肉,肆意享受着抚摸着我的温柔晚风和那羡慕着我的满是繁星的夜空,点燃香烟吸入口中醇厚香甜,握在手中的电话已经把“亲爱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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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快乐,好想你呀,如果你也同样想我的话,试一试拉开窗帘。”发送了出去。
随着滴滴的声响带着她的惊讶写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经过两个回合的确认,她拉开了窗帘,借着微微星光看到了躺在七色云彩上的至尊宝后才解开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可思议,我故着意的没有去看向她,只是保持着最初的动作继续的望着天空,她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后四目相对,月光中我看到了俊美清秀的面部轮廓上镶嵌着一双极美丽的眼睛,里面装有晶莹的泪花和一个奋不顾身的男孩儿。
眼里有光,黑夜似白昼。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这是那个夜晚我对她的双眸最确切的写照。
她告诉我快从房子上下来吧,穿好衣服后要出门找我了。
大门外,我对她诉说着今晚的遭遇还有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
我亲手给她戴上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项链,虽然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却拴住了我的心。
我有无数的话要对她说,可时间却催着我不得不离开了,临走前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亲了一下她的手背并再一次重复了我的爱意。
话未竟,东方白。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次日一早,我们俩在班级中相遇了,对视后的会心一笑便足以对昨夜我的行为加以肯定,目光的相遇这是每一天每一刻都会发生的平常事,可我却仍然那么的期盼,在她的眼神中我能够寻找到宁静和温暖,还伴有让我热烈生活的力量。
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毛手毛脚的我如果能够小心一些就好了,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把她弄哭,她的朋友跑来告诉我“她哭了便是我的错,没有原因的”,其实,并不用她来告诉我,我也那样认为。
中午,和林倩争抢一个苹果。
“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你打掉地上,快给我。”我笑着说完后向她展示我猛男的一面而亮起了肱二头肌。
她回答道:“就你那点儿肌肉不可能,太瘦了,没有力气。”并用左手高举着向我炫耀着拿在手中的胜利。
“说我没劲儿?我让你试一试啊。”我立刻反驳了回去。
“你试试呗。”
“那我可真试试了。”
她指了指自己肩膀回答我:“来吧,别心疼”。
我并不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当即绷紧脸庞吸气蓄力,一股暖流下沉丹田,扭腰后往上送到右肩,沿着大臂流出带动小臂,用一发近乎完美的右勾拳真的把她从椅子打掉地上了,那颗苹果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摔成了两半,我的心也是。
她哭了,并且是很难哄好的那种。
过了半天,给她写了纸条,逗着她道:“不是故意的,我就用了一小半儿力气,要怪就怪你自己把凳子垫板坐的包了浆,太光滑了。”
见没回我,我又写过去一张“别生气了,真不是故意的。”
她终于回了我,能回就证明事情是有转机的,内容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上面写着“你还想咋故意呀,龇牙咧嘴的,打死我得了,我爸还没打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