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那么伤心,她没有死,只是单纯地离开这里了。”老板一脸晦气地摆了摆手,笑着打趣道,“我看先生你相貌堂堂,身份显贵,想必也是从首都圈来的,而且又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八成也是你身边的朋友说起了我们这一家店的事情,仗着自己不俗的条件来碰碰运气的。”
“可是你来晚了,公主她已经离开这里有一年多了。”
断然没有想到老板居然直接称呼伊莎贝拉为公主的林鸿森听了后面的话更是一头雾水,有些茫然地说道:“什么意思?”
老板也有些茫然地盯着林鸿森,惊讶的说道:“你不是来相亲的?”
“是她让我来这里的。”林鸿森缓缓地拉开上衣将手伸了进去,看到战术背带上那把帝国制式手枪的老板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不过紧接着他就又主动走上前来,趴在柜台上看着林鸿森摊开的手掌,有些惊慌而激动地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摊开手掌的林鸿森看了一眼掌心处的那两串项链,说道:“一串是我自己的,一串是在红河谷那里找到的。”
“你等下。”老板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急冲冲地朝着背后的走廊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大声喊道,“我这就去叫人,你不要走。”
……
……
裴玉妮昨晚聚完餐后回到了父母所在的红河谷镇,然后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来。
为了对付林鸿森,她说自己出去聚餐了,其实是在父母的安排下去相亲了。
结果安排相亲的那个人令她很不满意,回到家里汇报情况的她果不其然又是被父母男女混双教育了一番。
各种烂大街的大道理和周围人都已经结婚生子的鲜活案例早已经听得耳朵里都起了茧子的她便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喝闷酒,喝完后突然就有点想念林鸿森了。
结果打给对方想和聊会儿天时发现对方正和女生在外面花天酒地呢,越发郁闷孤寂的她又是一个人喝起了闷酒,然后在醉意朦胧中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感觉天昏地暗,头疼欲裂的她在喝了满满一碗解酒汤后才觉得自己的胃终于不再难受。
还想着再睡会儿的她被母亲硬拉着起来吃下午饭,于是也不理会此时什么模样的她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未加洗漱便穿着睡衣坐在了餐厅里听着母亲的絮叨,低着头一个劲地扒拉着碗里的面条。
坐在对面的裴母看着眼前的女儿这幅邋遢模样,一想到昨天的相亲情况越发来气的她气的丢下了手里的筷子,盯着裴玉妮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大声说道:“你看看你,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头也不洗脸也没洗,你这个样子以后还会有谁要呀?”
实在是自醒来耳边就没清净过的裴玉妮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道:“爱要不要!没人要我就不嫁了呗。”
拍了一下桌子的裴母气得大喊道:“你还学会……”
“快别说她了。”正好跑进来的裴父打断了自己妻子的话,来不及理会妻子的怒目而视和女儿的眼神求助的他指了指走廊,明显有些激动地说道,“外面来了个手里拿着贝拉的那串项链以及贝拉提到过的十二瓣花项链的人。”
“妮子,你快去看看。”
“真的?”抬起头的裴玉妮惊呼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一旁的裴母急忙提醒道:“你收拾一下再出去呀!”
看到女儿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两个人的心思也都在那件事的他们也急忙跟了出去。
谁知道刚要起身就听见裴玉妮猛地一声惨叫,慌忙跟上去的两人还没走到走廊处就看见捂着脸的裴玉妮满脸通红地跑了回来,然后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来到卫生间门口的裴母看着非常急切地开始洗漱打扮的裴玉妮,有些担心地问道:“妮子,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裴父也是着急地追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丢死人了。”站在洗漱台前的裴玉妮手忙脚乱地挤了一大块洗面乳直接抹在脸上,急得上窜下跳的她一边用比平常几倍速的速度洗着脸一边解释道,“那就是我提起过的林部长,你们怎么就不早说呢?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再和他一起出去吃饭呢?”
“谁让你不早点起来,也不洗……”见到女儿居然将她自己的过错推卸到自己自己身上,裴母立马有些不愿意了,越发生气的她准备再次数落一番,可是说着说着才意识到事情重点的她立马推开一旁的丈夫,面带喜色地她走进卫生间,站在裴玉妮的身边笑着说道,“就你上次说的那个纳金盾的林部长,还给我们发了照片的那个?”
“嗯嗯。”双手用力地涂抹着洗面乳的裴玉妮点了点头,说道,“不是都给你们发照片了吗?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他直接拿着你贝拉姐的那串项链来了,当时我就有些慌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站在门口的裴父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贝拉姐等了三年都没能等来的人,如今就这么突然出现了你们会不会是……”
一旁的裴母出主意道:“他能找到那串项链就有一半的可能是真的,再说了待会儿你……”
倍速不断提高的裴玉妮再次放好了水,然后撩起头发一头扎进去,挥了挥手说道:“先别管那些了,先招呼一下人呀。从州府过来都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了,也不让人家喝口水吃点东西。”
“也是。”裴母点了点头,冲着裴父眨了一下眼睛,开心地说道,“那我们先去招呼一下。”
裴父裴母出去看到还站在原地的林鸿森后便招呼着让他进去用餐,推脱几次都没能奏效的林鸿森只好顺着两人的意思坐在了餐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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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裴玉妮父母的热情招待,林鸿森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
看着眼前的那碗鸡汤面和零七八碎的零食点心,再看看两位长辈眼前的欢喜和隐藏在其后的顾虑,林鸿森掏出一根烟吸了大半,寻找了半天后才在裴父的帮助下掐灭在垃圾桶里,然后端坐在椅子上的他深情而肃穆地看着两位长辈,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怎么我和裴医生认识有一个多月了,其目的并不是为了今天这件事,而是因为我的脑袋出了问题,好多事情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
说着他再次摊开自己的手掌,轻轻地将项链放在桌子上,说道:“十字架项链属于伊莎贝拉,另一串属于我。”
“我现在的名字叫林鸿森,我想伊莎贝拉一定告诉过你们林鸿一会来找他。但是我想林鸿一你们一定认识,而且想必也会觉得她在说胡话,其实我就是林鸿一。只是因为整了容,而且大半身子都被烧伤科,因此不少部分都做了人工皮肤移植手术,所以第四军团直属特战旅的纹身也就没有了,关于我的身份已经没办法证明。就连国防部都已经不承认我的存在,因此我才不得已改了名字,不然国防部怕是不会让我活下去的。”
“驾驶战机迫降在红河谷后我就昏迷不醒,半年后才苏醒过来,然后就失忆了。之后一直在州立医院里接受康复治疗,因为术后后遗症的关系,大多数的时间里一直都是昏睡状态。三年的康复治疗结束后我想又接受了差不多半年的脑部康复理疗,然后才顺利出院。最近这段时间里我突然开始梦到伊莎贝拉,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梦,直到我打开了从医院带回来的随身物品时才通过笔记本想起了不少事情。可是因为笔记本的后半部分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被伊莎贝拉拿走了,所以很多事情还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在火云星域上和她发生过些许事情,其余的还是没有丝毫印象。但是昨天在红河谷遇到了一头红眼灰狼,在它的帮助下我找到了她留下的那张纸条,同时通过护林站的帮助我也证实了当初和我一起搭乘战机回来的人就是她。因此顺着她留下来的线索我来到了这里。”
说完了这一堆话的林鸿森突然觉得有些渴,看到两位长辈还有些没有缓过劲来,他趁机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直到茶杯里的热茶都被他喝光了,他依然觉得有些发渴。
舔了舔嘴唇的他看了眼率先回过神来,但是看上去依旧有些茫然的裴父,一只手抓起茶杯轻轻地推到对方的面前,看着裴父的眼睛,说道:“能再倒杯茶给我吗?”
“可以,可以。”裴父连忙起身倒了杯茶给他。
端起茶杯的林鸿森在两人惊讶的眼神里再次一饮而尽。
后知后觉的裴母看到他还要一杯,急忙提醒道:“茶还是有点烫的,慢点喝。”
林鸿森摸了摸额头,这才意识到他出汗了,便苦笑着点头示意感谢,然后脱掉了上衣。
看到他居然随身带着一把枪和一把匕首,裴母不由得心跳加速,眼神里透着一丝慌乱和紧张。
林鸿森看了一眼裴父,发现对方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便拔出手枪摆在桌子上,按照枪口朝向自己的姿势将枪推向裴父,说道:“这把枪是帝国皇家十字骑士团制式配枪,伊莎贝拉应该是一把一模一样的。”
坐直了身子的裴父端起枪仔细观察了半天后才将枪递给了林鸿森,点头说道:“没错。”
“那好,看来我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了。”说着站起来的他一边收起手枪一边说道,“稍等我一下,我去取下东西。”
说着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经过卫生间的时候,隔着没有闭紧的门他刚看了一眼裴玉妮,脸色立马通红的裴玉妮连忙关上了门。
只好抬脚离开的林鸿森再次回来的时候提着一台笔记本,再次坐在原来位置上的他打开电脑侧着身子,通过自己整理好的资料开始向两位长辈进一步进行解释。
先是通过徐志鹏交给他的监控画面清楚地证明了当时和伊莎贝拉一起搭乘战机迫降在红河谷的的确是林鸿一。
然后再通过病例档案和治疗诊断书以及术后观察报告等一系列医院能够开具的证明详细地解释并且证明了自己林鸿森就是林鸿一。
其中最能证明他就是林鸿一的关键证据还要数整容手术的跟踪观察报告。
通过整容前后的详细记录以及相应的照片对比,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一步步,一刀刀从原来的长相改变成如今的模样,从原来的林鸿一变成如今的林鸿森。
最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就是他整容前的照片记录,要知道为了彻底抹除他的存在,国防部可是给州立医院下了命令让其删除了那些照片。
可惜当时就在医院里贺圆鸿早就算到了这一步,因此借着免费给医院的电脑系统做升级的时候他就偷偷地将那些偷了出来,等到姗姗来迟的国防部在核对了林鸿一的信息并且耍无赖地将他变成林鸿森后亲自监视着医院对病历档案做了改动后满意地离开时根本就不知道其实贺圆鸿早就把最初的记录偷走了。
作为恢复部分记忆后第一个联系的人,贺圆鸿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林鸿森,甚至还在林鸿森的要求下修好了他的那部手机,并且还偷偷地更改了他的手机号码。
以至于其他几个人还在尝试着能否拨通林鸿一的手机号码时,始终无法接通的状态让他们依旧误以为林鸿一还没有回来。
加之国防部的那次新闻发布会更是让他们对于林鸿一还没有回来的事实信以为真。
解释完了这些后林鸿森再次通过那一直翻不到头的外伤内伤术后观察报告开始解释自己这三年多来一直都在医院里度过,并且通过真实的术后报告证明自己在住院期间不仅仅处于失忆状态,还不时就处于昏睡状态。
他一字一句,极尽认真地解释着,生怕对方会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和认识裴玉妮在先误以为他是在欺骗自己。
一心想着尽快证明自己和伊莎贝拉关系的林鸿森有些忘乎所以地对着电脑不停地述说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自我演讲一样,更像是在出售自己一样。
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已经完全解释清楚了一切。
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尽善尽美的详细的整容手术报告,而是从他拿出那串项链以及他口头解释的那些话之后,两位老人就已经相信了他。
之所以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们清楚那头狼在伊莎贝拉长达三年的训练下只认两样东西:十二花瓣项链和体内蕴含着晶能能量的气息。
因为只有这两点都具备,那头灰狼才会带你去找那张纸条。
联邦之内具备这两点的人其实有好几个,可是伊莎贝拉清楚,那些人都和林鸿一关系极为密切。
因此她才会在苦等三年后放心地离开。
听着林鸿森不停地介绍着自己经历过的治疗过程,内心如同绞肉般一阵接着一阵心痛的裴母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放声恸哭起来。
“孩子,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你。”裴母老泪纵横,满脸伤心之情溢于言表,看着还有些紧张的林鸿森,哭泣道,“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受了这么多的苦,要是贝拉知道了,也一定会难过的。”
“是啊,哪得承受多么锥心刺骨的疼痛才能活过来啊!”抬起头的裴父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缓缓地竖起大拇指,哭笑不得地说道,“无疑于拔了一层皮换了一根脊骨后再重新站起来,你当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之前在新闻里看到过关于你在火云星域战场上的报道,也从贝拉口中听到过关于你的不少事情,总觉得媒体为了宣传效果,贝拉出于对你的崇拜,都有些夸大其词。今日见到你,听到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你就是第四军团,乃至整个联邦军队的骄傲,你就是我们永远都可以相信的战神。”
“伯父,言重了。”长舒一口气的林鸿森一下子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缓缓地合上电脑的他抓起桌子上的那两串项链戴在脖子上,看了一下面前已经没有了热气腾升的鸡汤面,苦笑一声,说道,“我先吃点东西。”
裴父开心地笑了一声,催促道:“快吃,快吃。”
倒是一旁的裴母比较细心,贴心的说道:“怕是都已经凉了吧,我给你再新煮一碗。”
“不烫又不凉,刚刚好。”嘴里含着一嘴面条的林鸿森模糊不清地说道,说完便低下头继续狼吞虎咽。
“那你倒是给孩子去煮呀?还坐着干什么?”
“哦……对对对,我这就去煮。”
低着头的林鸿森忘记了裴母中间为他添了几次面条,添了几次鸡汤,只记得当他撑到完全不能再吃下去的时候才停了筷子。
期间有人坐在了他的旁边,还打开了他没有设置密码的笔记本电脑。
他知道是裴玉妮,所以没有理会。
当他收起筷子,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示意自己饱了,感谢了一番裴母的招待之余不遗余力地夸赞着裴母的厨艺时,耳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转过脸看到穿着那件吊带裙的裴玉妮杏脸桃腮的俏美脸庞上不停地滑落着晶莹剔透的犹如珍珠一般的泪珠,他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探着身子轻声说道:“裴医生,你的口红抹到外面去了。”
“啊?真的吗?”立即止住哭声的裴玉妮捂着嘴看着林鸿森,说道,“很明显吗?”
递了一根烟给裴父的林鸿森转手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一口后取笑道:“都快抹到红河谷镇了。”
“啊?”大叫一声的裴玉妮连忙起身跑进了卫生间里。
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几声大笑后正对着镜子仔细检查的裴玉妮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气冲冲地跑了出来,脸颊上飞云片片的她举起手对着林鸿森的肩膀就是狠狠地一拳,气鼓鼓地鼓着脸腮说道:“你怎么这样啊?”
“不哭就好。”不怒反笑的林鸿森拿过来笔记本放在自己腿上,看着裴医生笑着道,“你还吃吗?不吃的话就给我讲讲她的事情吧!”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