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话,到底怎么了!”,老秦在电话里那头喊道。
“昂~,就是我左胸口这里有个血红色印记。”我低着头揪起皮肤研究起来,一时看愣了神。
“是不是昨晚喝完酒,又摔哪去了?”老秦略带轻松和调侃的语气说道。
“不像啊!这按着也不疼啊!”我掐灭了烟头,道:“你等我下哈,我照镜子看下”说着便踱步到卫生间。
不得不说,十年了,老秦终于变了性子,刚认识他那会,半天蹦不出一句话,也从不主动和你搭话问你些什么。而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性子,学会关心别人,照顾别人了。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调侃他,“你终于告别天猫精灵,学会主动问问题了。”
只是眼下我没那个闲工夫和他瞎扯,胸口的血红色印记平白无故的出现让我脑仁嗡嗡的,如果真如老秦说的是摔出来的还好,只可惜这明显不是伤口的模样,如果是摔得,没破皮的话应该是淤青,破皮了也不是这个熊样子啊,关键是不疼不痒。联想到最近一直做得那个噩梦,无形中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了下来。
“草,大黄!你tm说话,要不要我现在过去……”,老秦还在电话里接着喊,他那个嗓音真的厚重又响亮,属于那种打电话不用开免提的类型,这几年在上海我基本上把他早上的电话当闹铃使得,我也一直怀疑他在部队里时候做过什么小班长之类的干部,只是部队里的事儿他极少说。
“别吵吵了!我研究一下,不是摔得!你等我会儿”我一边照着镜子一边侧过头不耐烦地冲着卧室喊着。
这绝对不是摔得,我拨愣开胸口的茂盛毛发看着镜子,一块手表盘大小的血红色印记在略显白嫩的皮肤上越发醒目,好像古代犯人脸上的烙印一样,但是表层皮肤有没有任何损伤。
“我是中了邪了?”我心里嘀咕着,但是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马上又否定掉了自己的这种奇怪想法。
但是这个印记的轮廓看着好像有点眼熟啊,只是胸口的毛发严重影响了观察,说起这一身旺盛的毛发,我小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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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家里长辈同辈都和我一样,并未觉得有什么异于常人。直到后来上高中念大学,在东北独具特色的共享澡堂里,才意识到,原来我这么旺盛的毛发属于异类,不过鉴于它并未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我也并没有过于在意和探究它。
为了更好观察这个印记轮廓,我顺手从旁边挂在墙上的洗漱筐抽出了剃须刀,把胸口这儿的毛发清理一空。
“这tm是狼是狗啊!”
我惊讶的看着镜子里那血红色的印记,俨然一个血红色狼头或者狗头的造型。甚至那耳朵的轮廓都很清晰的展现了出来。刹那间我唯物主义的信仰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不对。是不是哪个孙子趁我喝醉给我画上去的。
我接了水,用力的搓洗着胸口,没效果,那再试试去角质,也没效果。逼着我用指甲用力的划着那印记,也仍然是毫无变化。
一瞬间,脑袋嗡嗡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积压在心头。我拄着洗漱台看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却动弹不得。
“啪!”,我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我要镇定!我告诉自己,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我,越是紧张慌乱的时候越是要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回到卧室,抽出一根烟点上,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我眼前瞬间烟雾缭绕,不过让倒让我缓过了神来。
此时,手机也安静了,老秦已经挂断电话。不出意外他这会儿已经出门往我这里赶来。
来上海五年了,自从再次和他偶遇并结交成好兄弟开始,我俩的关系便突飞猛进,三天内一小喝,五天一大喝。收入不怎么高,尿酸倒是高了不少。然而作为一个老男人我可以证明,喝酒的确可以促进男人之间的理解和友谊。让我们友谊升温的,还有更重要一点,老秦最近几年特别能照顾人,关心人了。我之前好奇是不是他谈了女朋友什么的,作为一个82年的老男人,我想他的确到了该找个女人的年纪了。但是我的猜测被他斩钉截铁的否定了。他甚至于表现出了对我的话题没什么兴致的样子。顶多跟我调侃一句,“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不少坏事儿,要我这辈子来还债的”。我对他不走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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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不置可否。因为在我的观察,大家都很苦,又背负了这样那样的责任,难道上辈子。我们大家都不是啥好鸟吗?
“叮叮叮叮叮叮~”门口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老秦是知道我的房间密码的,毕竟多少次喝断片都是他给我扛回来的。只是对于他这种不爱敲门的行为,我保留最低限度的意见。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按照他的当兵时候的经验说辞“当事情超出计划和预案,就要从最悲观的角度考虑问题,并同时掌握主动来改变局面降低损失从而达成行动目标”。不可否认,当过兵的人,行动力、目的性和效率真的很高,最近几年更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严格要求自己”和“永远掌握主动”。我自叹不如,只是我时常好奇他这得是当得什么兵种呢?
“看出来什么了”,老秦打开门径直走了进来,看着我镇定自若的问道。这个人,好像天塌下来了都不会怕的。但这也让我心里安分了不少。
“呐,你自己看吧,都给你刮干净了!”我挺了挺胸脯,对着他不要脸的说道。
他走过来,没说话,打开手机照明煞有介事的看了起来。
“你把烟掐了,再抽估计全身都得烂掉!”他没好气的说道,应该是进来时注意到了床头烟灰缸里铺满的烟蒂。
“我说你这人怎么还不要脸了呢!要不是tm当初你带着我开始的抽烟,我哪会现在抽这么多,我这不还得感谢你这个……”
“咔嚓”,传来了手机拍照声音。
“你拍照干啥?”我忙问道。
“我有个朋友在xx医院皮肤科工作,我初步看了下,你这不属于外伤,是不是内伤现在不好说,只是这个图案倒是有一些意思,我先找皮肤科的朋友看一下再说。”老秦煞是严肃的说道。好像医生在诊病一样。
“哎?老秦,你说这个印记像不像一个浪头或者狗头?”我试探着问道,内心其实想得到否定答案。
“嗯,不是狗头。是狼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