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矿!发财啦!”老王惊喜的跳了起来。
“坐下!”马骁察觉到赵靖神色异常,一把摁住了激动的老王。
“不是发财,是天降横祸。”赵靖说到。
“怎么说?”马骁问到。
“之前我就想过,于雅显为什么要半夜三更的押送矿奴,想必是因为这银矿见不得光,不是朝廷授意开采的。不管在哪个朝代,越境和私开银矿都是杀头的大罪,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赵靖回答。
“这里是北宁境内了,他能把手伸的这么长?”马骁不解。
“我们不能赌。”
“那我们怎么办?继续逃?”
“马大哥,这祁山我们呆不下去了。如果这次没有活口走脱,我们还可以继续转移到其他地方。如果这次跑了一个,这银矿的秘密怕是瞒不住。这里离南乾还有一段距离,对于于雅显的人来说,最安全的路线肯定是绕过河谷,直奔南乾边镇。但跑掉的还有脚夫,多半是在矿奴里挑出来的,回南乾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一旦被北宁军队发现这些跑掉的矿奴,知道这个银矿存在的我们,可能会变成两方势力共同的目标!”
赵靖的分析里夹带了不少私货,推测和猜想占了多数。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一辈子守在祁山里,既然这次捅破了银矿的秘密,他便想借此机会下山做个良民。
“嘶!”马骁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之下有些不知所措。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马大哥你说的,继续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最好的情况是警戒组把人全部抓回来,于雅显找不到我们。难处在于马上就要入冬,这么短的时间内要盖起一百多人的木屋难度太大,恐怕会冻死一些兄弟。”
“那最坏的情况呢?”
“警戒组没抓到人,消息散出去,我们被追杀。”
“说说第二条路。”
“不要等北宁人发现,我们派人去联系老兔子他们,把银矿的消息送出去,换一个容身之地。即便不想从军,当个老百姓也不会比现在差了。”
赵靖深谙向领导提意见的精髓,看似给了选择,其实并没有。
马骁虽然不爱动脑子,却不代表他没脑子。仔细想想赵靖的话,虽然还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但也句句在理。思索了一会儿,他便有了主意。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要等警戒组回来了。让老王带人去联系老兔子,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赵靖闻言,打起精神,去为撤离做准备。
林渊站在树后,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目光闪烁的看着赵靖的背影,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北庭镇外,一个护卫打扮的青年正踉跄着朝城门走来,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年轻的脸上不见丝毫血色。守城的校尉认出了这是于参将的亲兵之一,连忙叫人放下提篮把人拉了上来。
北宁祁山甲三号兵站,几个军卒正在围在炉火边取暖。炉子上正烤着两只野兔,那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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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皮泛着金黄,滋滋冒着油,油脂滴落在炉子里的干柴上,弥漫着一股独特的焦香。
兵站的门被人一把推开,灌进来一股冷风,几个军卒押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方脸汉子毫不客气的撕下一条兔腿塞进嘴里,大快朵颐起来。
“急什么,也不怕把嘴烫烂!”烤野兔的军卒没好气的说。
“滚蛋,这兔子还是我打的呢。”方脸汉子毫不在意,没一会儿功夫手里的兔腿便只剩下光溜溜的一截骨头。
“这俩人是怎么回事?”一个军官打扮的中年士卒指了指被绑在一旁的两人。
“还没来得及问呢,他们俩在站外的树林里鬼鬼祟祟,我觉得可疑,就先绑回来了。”方脸汉子答到。
中年军官起身上前,扯掉了两人嘴里的布团,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兵站做什么?”
“我们找老兔子!”两人异口同声。
军官有些懵,指了指炉火上的野兔。
“别是这两只吧……”
河谷营地,赵靖正在指挥众人收拾家当。
“箩筐里的石头倒掉,把没做好的冬衣装进去。”
“骡子身上只放粮食,每匹扛两袋,其余化整为零,每人带十斤,十人配一个铁锅。”
“所有人打上绑腿,做好长途跋涉的准备。”
山贼们迅速执行着赵靖的指令,营地里顿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