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宋谨之的缘故,许阮清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节省下来了,所以到的速度非常快。
只是再快,有人大概还是不满意的。
许阮清推开张帆家门的时候,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安安静静。
宋谨之不在。
大概是去医院处理伤口了。
但是这也是猜测,许阮清不敢妄下定论,所以她给宋谨之打电话了。
不敢发微信,几次教训告诉她,有些时候容易看不见。
宋谨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铃声换了,跟她上次听见的不一样。
那边按断了,许阮清正在想他怎么回事,就看见宋谨之回来了,两手空空干干净净,也不像是去医院了。
“你去哪儿了?”
宋谨之的神情不太好,但回是回她了:“哦,没去哪,在下面随便逛逛。”
许阮清:“………”这么热的天告诉她他随便逛逛?
她想到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忙在他全身上下看了看,着重看了手臂,还是她走前的那条绷带,看起来也没啥事,就是不知道绷带里面是什么状况。
于是她问道:“伤口开裂了?”
宋谨之看她一眼,就用那只受伤的手用力把门给关上了。许阮清看得心惊肉跳。
这人作死起来也是蛮牛逼的。
他关了门后,就走了过来,问她:“吃饱了?”
“还没来得及吃。”他那一通催命的电话一打,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呐。
他:“哦。”神情淡淡,摆明就是一副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的神态。
许阮清哪里知道,他所知道的可不止这些,连跟她一起吃饭的对象他都一清二楚。
但他就是要装作不知道。
知道还这样,那会让她觉得他小心眼。
许阮清沉思片刻,想不出他还有哪里可以出问题,肯定就是这伤口了:“你去准备一下,今天必须要去医院。”
宋谨之说:“伤口没事。”
没事?
那他还说他快要挂了?
她的疑问全写在脸上了,宋谨之基本上不用怎么看就明白:“我是说我快要被你饿死了。”
许阮清:“………”
下次能不能把事情说得清楚些?
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许阮清也没打算跟一个伤残人士争论这种没有异议的话题,况且饿着他的确是自己不对,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深深看他一眼,既无奈又无语。
许阮清进了厨房,很快围好围裙,又从冰箱里掏出一些蔬菜,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宋谨之,她的厨艺见长不少,会煮的不单单只有粥了。
不过今天她还是决定要煮粥,当然当事人并没有拒绝:“你看着办吧。”
米在她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就泡在这里了,所以煮的时间少花了些。
一碗香喷喷的粥出炉,她自己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就只给宋谨之盛了一碗。
他老早坐在餐桌上等她了。
许阮清虽然不吃,但人也没走,在他对面拉了张椅子陪他坐着。
宋谨之喝得很慢,慢条斯理的,还没喝几口,见许阮清这么干坐着,皱了下眉。
许阮清疑惑道:“不好喝?”
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舀了一勺递到她面前。
许阮清没喝。
至于没喝的原因……
这玻璃勺子他用过,她不太想用。
宋谨之看她一系列的行为,冷着脸把手收了回去。
许阮清干巴巴的,可事实就是这样,她也不想解释,一个勺子两个人用多不卫生呀。
半个小时过去,宋谨之一碗粥还没喝下去。
许阮清就奇了怪了,一个说自己饿到快要死的人,就这食量?
她都可以顶三个他。
宋谨之今天十分的勤劳,不等许阮清开口,他就自己把碗给端进厨房了,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就自己开了水龙头。
水声哗哗。
许阮清连忙进去,只见他已经挤了洗洁精,看来是打算自己洗碗了。
许阮清懵了几秒,反应过来阻止他:“我来就好了,你凑什么热闹?”
宋谨之手上动作不停:“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洗。”
她马上就察觉到他不太开心了。
宋谨之平时冷冷清清,情绪其实不太容易被人解读,但许阮清就是在有些时候就是可以体会他的心情。
“今天不好意思啊。”
宋谨之的手停了下,转过头来看她的脸色还算是温和:“没关系,饿一顿也没什么大碍,你处理正事要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重音咬在正事两字上。
可许阮清并没有什么正事要干,她只是在和范隐吃饭。
有点心虚……
直到宋谨之把碗给洗完了,她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
许阮清本来没打算很快回请范隐,不过范先生比较喜欢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又约了她一次。
在同一天实在是太急了,许阮清于是把日期往后推了一天。
范隐说行。
她发这条短信的时候,宋谨之一直冷着脸。
他没有表情的样子和他冷着脸没多大区别,她没仔细看就没发觉。
上午她没有上班,下午老板就不一定还希望她闲着,越勤奋的的员工自然越讨老板喜欢。哪怕就算不是真勤奋,在老板面前也是得装装的。
许阮清想了想,说:“我去工作了。”
他抬眼,冷淡的要死:“嗯。”
但冷淡是他惯有状态,在别人眼里这才是正常的他,许阮清于是回她自己那边换了身衣服,走了。
宋谨之深吸一口气,伸手把自己左手上的纱布一层一层揭下来,里面的伤口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结了淡淡的痂。
他回房间面无表情换了身西装。
dreampub算是a市最有名气的酒吧,一般人没法进,,宋谨之这类人除外,它的存在本来就是用来让他们消遣的。
宋谨之到的时候,门口的人礼貌的朝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他目不斜视走进去。一推门,里面安安静静,跟那些吵闹的酒吧截然不同。宋谨之一路直走,绕过一面巨大的镜子,拐上左侧楼梯。到三楼的时候,他推开了右边第一扇门。
外边的过道有些昏暗,里面却是一片明亮,十几盏灯一起亮着,黄的白的,觥筹交错。
里面坐着一个人,也是一身西装,最上头两颗纽扣敞着,硬是给他严肃的态度中增添了一股散漫。
宋谨之淡淡道:“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