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苏贺。
“宋总监。”
两个顶层男人之间的招呼,往往平淡之极而又客气疏离,但这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合作。
苏贺道:“听说宋总监已经离开hcvk了?”
苏贺能说出来的,那消息绝对是实打实的真,所以他这问句,实际上又是个陈述句。
宋谨之:“没错。”
苏贺又客气了一句:“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宋总监尽管开口就是,苏某必尽我所能。”
宋谨之只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一个字。
苏贺肯在他面前伏低态度,不过是因为有求于他。
而他求他的事,宋谨之也略知一二。
“苏总放心,你要找的人,我必在一个星期内替你问出下落。”
苏贺确实无奈一笑:“那就多谢宋总监了,你要求我办的事,我也不会落下进度。”
要说宋谨之要苏贺做的,那便是是牵制范隐。
而苏贺要宋谨之做的,是找一个小女流氓。说来也是巧合,这小流氓和他们家宋珍似乎关系不错,所以苏贺猜测宋珍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而宋珍很怕宋谨之,问出这个答案应该不算难事。
这是两人之间的交易。
宋谨之不动声色的看一眼苏贺,说:“苏总客气。”
彼此因为有求于对方,都客气得不得了。
不过两个大男人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又寒暄了几句,宋谨之就告辞了。
宋谨之出一趟门,当然会把该解决的事都给解决了。
于是他又去了趟警察局。
局长得知他来后,亲自过来迎接他,说:“宋先生,那案子审的差不多了。那个人名叫王兆,是郑女士的丈夫,但郑女士去年跟人跑了……”
他不想听他这段废话:“判几年?”
局长听后,面露男色,犹豫的说:“这……这不太好判。”
宋谨之冷冷看他一眼。
局长有点为难:“宋先生,那个王兆,他……他自从他老婆走了后,就精神有些不正常了,神经病人不太好处理啊。”
宋谨之说:“那就送到神经病院去,再也不用出来了。”
“…是。那您要不要再去看一眼?”
“不用。”
没那个必要。
………
许阮清的一个下午过得无聊的要命,看了看时间点,快到给宋谨之煮晚饭的时间了。
怕他又跟中午那会儿饿着,许阮清这下子涨了点经验,不敢再有任何拖拉,收拾东西回去了。
其实现在离她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但不知怎么的,许阮清情愿早退被老板骂批评,也不想因为宋谨之心生愧意。
只是她回去的时候,宋谨之又是不在。
许阮清例行公事般的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宋谨之淡淡说:“家里。”
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如果许阮清现在没有回到家里,她肯定就信了。
可好巧不巧的她现在就在家里。
他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许阮清说:“好的,我快回来了。”她看了眼快到四点的钟,说,“五点回来。”
宋谨之:“嗯。”
“那先挂了。”
宋谨之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但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跟她打电话的时候,他都让她先挂。
久而久之,许阮清也养成了先挂的习惯,而且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
许阮清坐在沙发等人。
说实话,她现在的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她从来不觉得宋谨之会骗她,也从来没想过宋谨之会撒谎。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不可貌相。
她头一次觉得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墙壁上那个钟刚刚指到四点。
没一会儿,她听见门口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宋谨之进来了。
左手关门。
中午的时候他也是用左手关门,只不过那时他的手上有绷带,而现在穿了件外套挡着。
下一秒,宋谨之把外套脱下来。
许阮清的眼睛眯了眯,他白白的衬衫下面,空空如也。
呵了。
宋谨之霎那间像升起一股预感般的朝她看过来,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再加上两个人的视力都特别好,这对视就有些尴尬了。
许阮清头一次看见宋谨之眼神闪烁。
“我……”
她倒是冷静的很,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回来了?”
她的反应这样,宋谨之解释的话就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许阮清站起来:“饿了吗?”
宋谨之说:“还好。”
“行,那我去给你煮……饭吧。”也用不着喝粥了。
宋谨之自知理亏:“我来。”
许阮清没推辞,还是说:“行。”
宋谨之:“………”
他进去弄了一大桌饭菜,此过程许阮清一眼都没有进去扫,就看他将菜一样样端出来。
盘盘菜肴,色、香、味俱全。
许阮清吃了一大碗饭,又喝了一大碗汤,吃饱喝足后,也没开口提和伤有关的事。
宋谨之有点摸不准她的态度,也就没开口。
许阮清坐了片刻,说:“宋先生,我这也吃饱了,就先走了。”
她这就朝门口走去,被他一把拽住。
许阮清回头,拉她的那只又是左手。
啧,力气还挺大,看来伤是好的差不多了。
宋谨之的脸色不太好,说:“对不起。”
许阮清却是笑了:“没事,你好了更好,我就用不着照顾你了。”
她慢吞吞的:“那宋先生,您既然已经好了,没事就用不着联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