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谁的命?”
“你猜猜。”上官墨幽幽地说:“猜对了是死,猜不对能活。”
“那你干嘛让我猜?”
“想试试你的胆量。”
“你不会杀我的。”刘亦彤说道:“你要真想杀我,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上车了。”
“聪明的人往往不会长寿。”
“笨的人死的更快!”
“那你再猜猜,我既然杀了那人,为何还要烧了义庄?”
“可能是为了掩盖杀人线索吧?”刘亦彤看着上官的神情恍悟道:“以你的专业手段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线索,难道火不是你放的?原来你把我叫到车上来是为了这件事。”刘亦彤这才明白。
“总算还没有太笨。”
刘亦彤没有听到上官墨的讽刺之言,脑海中一直思考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火烧了义庄。
“想到没有?”
刘亦彤看着上官墨气定神闲的样子似是心中早就有了答案,问道:“你知道是谁?”
上官墨顿了顿,看着刘亦彤说道:“你当真以为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坐上知县的位置吗?你当真以为朝廷会把一方百姓交给一个碌碌无为之人?你当真以为你所看到的都是真实的吗?”
刘亦彤听得出来,虽然上官墨字字未提李大友的名字,却句句意指是他,惊道:“李大人?不可能吧?为什么呀?”刘亦彤心中一连串的疑问,她仍是不敢相信上官墨所说,她所认识的县太爷并非如此,况且他为什么要烧义庄?
此事却为上官墨亲眼所见,而他也坚信是李大友故意让他看见的,昨晚上官墨杀了老高之后转身离去,行至不远便看到义庄火光通天,他又悄悄折返,看到师爷和班头二人站在大火前,直到彻底焚毁才一起离去,他不禁暗暗心惊,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李大友的掌握之中,火烧义庄和使团的尸体就是明确的告诉他,这两件案子他心中有数。
上官墨没有回答刘亦彤这一连串的问题,接着说道:“破案没人比得了你,政治上你却一窍不通,或许你才是李大友计划中的变数,如果在亦庄你执意向我发难,那么李大友将不知如何收场,他故意把御前统领章墨寒的名字露出来,也是为了提醒我,此案不可再追查下去。”
刘亦彤点点头,问道:“可是为什么呀?难道他不怕两国再次开战吗?”
“试探和威慑。”上官墨回答道:“北定国刚刚经历了败仗,已经无力再挑起战争了,此举便是向他们彰显权威,令他们生畏,再不敢轻举战事。李大友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但他却从显露,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一早暗害使团的凶手便会出现在我面前,而在押解进京途中,凶手会突发疾病意外死亡,这样一来,既满足了朝廷需要,又可以给北定国一个交代。”
“那北定国就这么接受了?”
“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是我们给他们的台阶,战败国没有反抗的权利,除非他们还想经历更大的失败。”
刘亦彤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窝窝囊囊如草包一样的县太爷,才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人,想来当日在渭水边说的话,也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件案子定是朝廷做的,不可仔细深究,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听懂他话中有话的意思,想到这儿,刘亦彤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仅仅一名知县,便能揣度出皇帝的心思,单是这份心智和对政治的敏感度,已非常人所能及,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果然任何人都不应该轻视。
此时,刘亦彤心中又生出了另一个疑惑,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显然不是为了让我防备李大友,难道他是故意让我知道这么多事情,然后突然间告诉我‘你知道的太多了’,接着就是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