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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江山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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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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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灵堂痛失忠义臣

撑病体执意伐燕云

柴荣回到京师的第一件事就是单独召见王朴,王朴来到别殿,但见柴荣正在查看地图,于是问道:“陛下刚刚回京,就急着召见臣,有甚么急事吗?”柴荣目光仍然不离地图,道:“辽国和北汉趁着我攻打淮南的时候出兵袭扰,北方边疆已经不太平了,所以退兵。你我从前拟定的方略是‘先南后北、先易后难’,因时制宜,现在要改变了。”两人心意相通,许多事情都能想到一处,王朴猜到柴荣的意图,问道:“陛下准备要对北方用兵了?”柴荣点了点头,王朴沉吟片刻,道:“陛下威加四海,先收复了秦、凤、成、阶四州,现在李璟也割地称臣,蜀国、南唐诸国已经不足为虑了,不知陛下是想对北汉用兵还是讨伐辽国?”柴荣伸手在地图上划了一圈,道:“朕要先收复燕云十六州,收复燕云失地,北汉也就不攻自破了。”燕云十六州不但有巍峨险峻的山脉,还有纵横交错的河流,与长城相辅相成,构成了北方屏障。石敬塘割让十六州之前,中原凭借这里的山形地势、河道关隘抵御北方异族。可是割让之后,十六州却成了辽国南下的必经之路。十六州往南,平坦如坻,辽国骑兵足以朝发夕至,凌晨发兵,傍晚就能饮马汴河,简直就是中原的噩梦。

王朴问道:“陛下准拟何时用兵北伐?”柴荣道:“越快越好。”话犹未了,咳了几声。王朴问道:“陛下龙体不适?”柴荣摇头道:“偶感风寒,没有甚么大碍。”王朴道:“陛下即位以来事必躬亲,日理万机,臣看陛下气色不如从前,而且消瘦了些,必定是操劳军国大事所致。为江山社稷之计,请保重龙体。”关切之情,形于辞色。柴荣道:“些许风寒,服几付药就好了,不值得大惊小怪。”苦笑一声,又道:“我就是闲不下来的命,真要是有哪天闲下来,还会浑身难受。”

王朴道:“陛下因时制宜,改变‘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方略,臣觉得可行,但是辽国不比南唐软弱可欺,不可操之过急。”柴荣道:“你有甚么顾虑?”指了指旁边的锦墩,又道:“今天传召你,就是要和你好好议议收复燕云十六州事宜,坐下慢慢说。朕素知你的秉性,就是要听听你直言不讳的话。”王朴依言坐下,道:“那么臣就大胆直言了,大周立国之初,千疮百孔、风雨飘摇、国本不固、民生凋敝,虽经太祖和陛下励精图治,国势蒸蒸日上,军马强壮了,民间也渐渐富庶了,但是比起疆域辽阔,国势如日中天的辽国,毕竟虚弱太多,不啻天壤之别,因此要运筹帷幄,谋后而定,必须立于不败之地才能用兵,切不能凭一时气血之勇。”

柴荣沉默良久,方道:“实话告诉你罢,朕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了。朕只对你一个人说,你不要传了出去。”王朴神情一阵黯然,更咽道:“陛下是累成这样的。”柴荣神情坚毅,道:“朕心中急啊,虽然蜀国、南唐诸国不足为虑,可是辽国却是最强大的敌人,坐拥燕云十六州,随时都能够发兵南下,乃是中原的心腹大患。不收复十六州,中原随时都有亡国之虞,这正是我寝食难安的原因。朕欲收复十六州,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过的。迟早要收复十六州失地,不能把这个难题留给后世。万一后世君王平庸,江山社稷就难以为继了。为子孙后世之计,朕决意迎难而上。”听完这段话,王朴终于体会了他的良苦用心,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没有异议了。”顿了一顿又道:“汛期将至,为防洪水泛滥,臣请巡视汴河。”柴荣点了点头,道:“巡视完汴河之后,再去巡视黄河,哪段河道要加固加高,着命本官立即修缮。”王朴领命说是。

次日柴荣传召范质、王溥、魏仁溥商议北伐事宜,道:“在朕亲征淮南的时候,北汉和辽国出兵侵袭,北方边疆烽烟又起,朕欲北伐,想听听大家的想法。”范质道:“虽然南唐进献犒师银十万两、钱十万贯、米麦十万石,现在不缺钱也不缺粮食了,但是敌强我弱,请陛下三思。再说连年征战,将士们疲于奔命,是否厌战,尚未可是。”柴荣道:“这些朕都想过,辽国占据着燕云十六州,占尽山形地势之利,发兵南下,简直易如反掌。无论过多少年,无论中原如何强盛,只要十六州还在辽国手里,中原就永无宁日。遇上难事,人们往往退缩,但朕不是得过且过之人,越是遇上难事,越是迎难而上。既然迟早要收复十六州,迟打不如早打。至于说将士是否厌战,朕却有不同的见解。好比一把刀,放着不用就变锈了钝了损了。只要用起来,反而越磨砺越快,越磨砺越锋利。”魏仁溥问道:“这次陛下是不是又要御驾亲征?”柴荣笑道:“为了激烈士气,朕要率领军马出征。”王溥道:“陛下龙体欠安,能否等病势好转再御驾亲征?”柴荣微微一笑,道:“朕最近身体确是有些不爽,不过只是风寒之类的小症候,吃了御医的药,已经好转了。大战在即,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诸如兵器军需粮草药材都要提前准备充足。”众人知道他的说到做到,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义无反顾,绝不回头,只得应声说是。

与文臣商议完,柴荣又召见张永德、韩通、赵匡胤这三位武将。柴荣也不赘言,开门见山道:“今天召见你们,是要告诉你们,朕欲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你们各自准备罢。”张永德三人骤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均想从淮南回来没有多久,就要挥师北上,这可真是马不停蹄,一刻也不让人喘息。张永德问道:“请问陛下,甚么时候出兵?”柴荣道:“一切准备妥当就会出兵,不会等太久,你们有甚么顾虑就先说出来罢。”张永德道:“契丹人平时是民,战时就变成了兵,尤其骑兵来去如风,横卷天下。说是兵强马壮,丝毫不足为过,只怕周军难以匹敌。”担忧之情,形于辞色。

柴荣心中顿时不悦,皱眉道:“还没有开战你就先畏缩胆怯了,倘若人人都似你这般畏惧契丹军马,这仗就不用打了。”张永德辩解道:“陛下明鉴,臣这么说并非畏惧胆怯,辽国非南唐可比,收复燕云十六州必定困难重重。倘若把这件事想的容易了,是会吃大亏的。”柴荣神色这才缓和,道:“朕何尝没有想到此事绝不会一帆风顺、如履平地,打个比方,一个人举着利刃,时时刻刻在你身畔,伺机而动,你们睡的踏实坐的安稳吗?辽国正是那个手举利刃之人,占据十六州,随时都能发兵南下。中原的脖子被辽国掐的死死,你们能够忍受吗?”韩通霍然而起,大声道:“不能忍受,提起辽国,天下人都谈虎色变,我韩通却不信这个邪,同样是人,咱们不比契丹人少一条胳膊少一条腿,为甚么要心生恐惧?辽军驰骋天下,周军也是百战百胜,我正要试试,究竟是辽军厉害还是周军厉害。”柴荣要的就是这份无所畏惧,当下道:“在十六州的汉人饱受欺凌,被契丹人当成牛马牲畜,受尽荼毒屈辱,他们在水深火热之中,朕感同身受,心中难过啊!”韩通道:“陛下不要再说了,下令发兵罢。”柴荣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会出兵,你们下去之后要安抚将士,鼓舞士气,虽然休整,可是操练一丝也不能懈怠。”张永德三人齐声说是。

王朴巡视完汴河,回京复命,路过李谷家的时候,登门拜访。李谷亲自出门迎迓,二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王朴道:“李相近来可好?”李谷苦笑一声,道:“有甚么好不好的,在淮南吃了败仗,陛下虽然不说,可是我自己却觉得愧对陛下。”王朴微微一笑,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李相不必介怀。”李谷道:“你不用安慰我,别人都打了胜仗,唯独我打了败仗,面子上都挂不住。”叹息一声,又道:“文伯从何而来?”王朴道:“我奉命巡视汴河,正要回去复命,路过相府,特意拜会。”李谷道:“难得你还记得我,不像旁人,见陛下疏远我,都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感叹一番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之后,又道:“听说陛下又准备兴兵北伐了?”王朴点了点头,道:“陛下是有这个打算。”李谷道:“我还听说陛下病了,众大臣们都上书劝谏,等到病愈之后再挥师北上,可是陛下不听。”王朴道:“陛下有自己的打算,因此急着出兵。”又聊一阵之后,王朴站起身来,道:“我还要回去复命,改日再来拜访李相,告辞。”刚刚转身的时候,忽然载到在地。

李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怔了一会方才醒过神来,俯身唤道:“文伯,文伯,你怎么了?”但见王朴始终一动不动,察觉大事不妙,大声道:“来人,来人。”两名仆人匆匆忙忙走进客厅,李谷道:“快扶他起来。”两名仆人急忙扶着王朴坐起,但见他的脑袋歪着,没有脉搏心跳也没有了呼吸。李谷忙道:“掐人中,快掐人中。”一个仆人当下掐住王朴的人中,可是王朴已然气绝,无法苏醒。那仆人摇头道:“相公,他已经死了,救不活了。”

王朴死在了自己家里,李谷急忙进宫禀告,道:“陛下,王朴巡视汴河回来,路过臣的家,进去坐了一会,闲谈了几句,正要告辞的时候,忽然...忽然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臣虽然想尽办法,却是回天无力,救不了他。”柴荣惊闻噩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霍然而起,道:“你说甚么,王朴死了吗?”李谷默不作声,点了点头。霎时之间,柴荣脑中一片空白,跌坐回椅子上。李谷道:“陛下不要伤心。”柴荣神情哀伤,过了良久,方道:“他人呢?”李谷道:“臣已经差人把他送回家了。”柴荣道:“朕要去见他最后一面,让礼部派两名官员去他家操办丧事。”李谷应声说是。

礼部的官员先行一步,布置好了灵堂。王家挂满了白幔白幡,冰凉的棺材停放在堂屋。王夫人和几个儿子都披麻戴孝,跪在地上,都眼睛红肿,哭得泪人也似。柴荣身穿素服,走进王家的时候,王家早就人满为患了。原来他亲自前来吊唁,王家及尽荣哀,大臣们看他的面子,也都登门吊唁。王朴性情刚烈耿直,不苟言笑,甚么事都公事公办,绝不开方便之门,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得罪过的人表面上装的戚伤哀愁,实则心中喜悦之情,莫可名状。众大臣齐刷刷行礼,柴荣却不理会,双眼望着堂屋里的棺材,步履沉重的走了过去。想到数日之前还活生生的,君臣商议北伐事宜,现在却躺在了冰凉的棺材里。从此阴阳两隔,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时,不禁悲从中来,俯在棺材上泪如雨下,道:“文伯,你走的怎么如此匆忙,临死之前也不来见朕一面。朕虽是天子,却救不了你...”说到后面,已然泣不成声。柴荣不顾帝王之尊,到大臣家吊唁,还哭得撕心裂肺。生前深得重用,生后及备荣哀,王朴算是当今第一人了。他们君臣二人志同道合,志趣相投,每逢奏对看法都十分接近,而且一样性烈如火似荼。在柴荣心中,王朴不但是不可或缺的肱骨之臣,更是自己的影子。如今王朴溘然长逝,自己变得孤孤单单了,怎不叫他伤心欲绝。

柴荣哭得催人泪下,王夫人和几个儿子触景伤情,也哭得更大声了。范质与王溥对望一眼,均想这么哭下去,终究不是个事,于是一左一右扶住柴荣。范质道:“人死不能复生,请陛下节哀。”王溥道:“陛下尚在病中,切莫哀伤过渡。”众大臣苦劝良久,柴荣方才止住了哭泣。范质和王溥扶他坐下,但见他脸颊上犹有泪痕,适才痛哭一场,精神憔悴,容颜凄伤,一瞬之间,似乎老了几岁。柴荣道:“知会礼部,赠帛金五百贯钱。”范质和王溥应声说是。

柴荣看着王夫人和她的几个儿子,但见旁边最小的一个男孩的容貌与王朴有六七分相似,于是问道:“他们都是文伯的孩子?”王夫人道:“是的,陛下。”柴荣向那最年幼的孩子招了招手,那孩子年龄尚幼,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只会跟着母亲哭泣,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依旧跪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夫人道:“陛下要你过去。”那男孩呆了一会,方才站起,走到柴荣身前。王夫人道:“跪下。”那男孩正要跪下,柴荣伸手扶住,道:“不必下跪。”凝目端详,或是太过思念王朴的缘故,竟然越看越觉得像极了王朴,当下道:“孩子,你叫甚么,多大了?”那男孩回道:“我叫王侁,已经六岁了。”柴荣点了点头,道:“王夫人,我想把他领进宫,养育成人。”他爱屋及乌,决意养育王侁,于王氏一家于王侁本人都是莫大的隆恩荣宠,王夫人当即谢恩。

吴越在后梁开平元年立国,始终尊中原为正朔,并受册封。一面向中原称臣,一面自为朝廷,一切礼制皆按照皇帝的规格,现在的国王叫钱弘俶。曹彬奉命出使吴越,完成使命之后,未做停留,即刻启程返回开封。押伴使等人一行送到江畔,曹彬微笑道:“有劳诸位,不必相送了。”押伴使道:“祝贵使一路顺风。”曹彬拱手为礼,道:“就此别过,请。”押伴使吩咐身旁的军校,道:“国王吩咐,一定要将贵使护送到大周国境,一路上不得有丝毫差错,否则惟你是问。”那军校躬身道:“下官明白。”又对曹彬道:“请贵使登船。”曹彬又微笑着向押伴使拱了拱手,道:“曹某告辞,押伴使请回罢。”转过身去,正要登舟的时候,远处一个声音道:“贵使留步。”曹彬敛足止步,转过身去,只见礼部侍郎驰马行来,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及至江畔,礼部侍郎下得马来。曹彬上前两步,微笑道:“侍郎有何指教?”侍郎忙说不敢,又道:“国王为贵使准备了一些礼物,请贵使收下。”曹彬洁身自好,品行白玉无瑕,从未收受贿赂,当即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的,请侍郎回去转告国王,就说国王的心意,敝人心领了,至于礼物,敝人不能收受。”侍郎笑道:“贵使放心,这些不是甚么贵重的礼物,不过茶叶海产而已,值不了甚么,无非是国王的一点心意罢了。”转头吩咐军校,道:“把车上的礼物搬上船,留神一些,莫要磕着碰着了。”那军校应声说是,又吩咐士卒们搬运礼物。曹彬连忙道:“这万万不可,请侍郎和押伴使回去转告国王,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礼物却不能要。”他挡在了舟船的前面,士卒们无法登船,真是进退两难。侍郎、押伴使和军校面面相觑,神情极其难堪。

大周每有使者出使,回去的时候,吴越或多或少都会馈赠礼物,有的推辞一番,有的心领神会,但是最后都笑纳了。唯有曹彬执意不收,显得不近人情。他虽贵为皇亲国戚,却恪守臣道,廉洁自律,从不盛气凌人。举止儒雅大方,彬彬有礼,无论甚么人与之相处,都有如沐春风之感。但是无论对何人又都若即若离,大有无法亲近之感。

押伴使笑了一声,道:“吴越国风景如画,既有静若处子的西湖,又有波涛澎湃的大海,烟花三月,美不胜收。但是贵使来去匆匆,既不欣赏名胜也不品茗酒茶,完成使命之后毫不停留,便即返回大周,再不收点礼物,就说不过去了。”曹彬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多呆一日,就多麻烦诸位一日,因此不敢久作停留。”侍郎笑道:“贵使是皇亲国戚,天子最赏识之人,咱们都巴不得你留下来。”顿了一顿,又道:“如果贵使不收礼物,咱们无法回去复命,说不定还会因此丢官。”押伴使道:“是啊,为了咱们,请贵使收下礼物。”乞求之情,形于辞色。曹彬眼见不收下礼物,这些人是不会让自己登船的。再说若再推辞,大有沽名钓誉、邀买廉洁之名的嫌疑,只得道:“好罢,我收下礼物便是,请诸位回去转告国王,敝人多谢了!”押伴使三人心中石头落地,相视而笑。只听得曹彬又道:“倘若敝人有幸以后再次出使吴越,就不要再送礼了。”押伴使和侍郎满口答应,催促士卒们搬运礼物。曹彬登上战船,拱手道:“二位留步,敝人告辞了。”战船起锚,逆流而上。

曹彬回到开封,呈上国书,道:“这是吴越国王钱弘俶的国书,请陛下御览。”王继恩接过国书,呈给柴荣。王朴刚刚过世,柴荣犹在悲伤之中,心中空空落落,没有心情阅览国书,随手放在了旁边。曹彬知道他勤政不倦,即位以来无论大小事情都亲力亲为,若在往常,势必仔细阅览国书,详细询问钱弘俶近况。可是现在置之不理,实是大悖常理。察言观色,见他气色不佳,于是问道:“陛下是否龙体违和?”柴荣摇了摇头,叹道:“文伯死了。”曹彬十分敬佩王朴的人品节操,闻得此言,唏嘘不已,道:“臣与他曾经同在镇宁军共事,极其敬佩他的人品,臣想去祭拜一番。”柴荣颔首道:“去罢,也替朕再上几柱香。”曹彬知道了柴荣萎靡不振的原因,当下劝道:“文伯英年早逝,确是可惜可叹,但是江山社稷系于陛下一身,万望保重。”柴荣坐直身体,道:“你说的没错,朕马上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了,不能消沉,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曹彬道:“臣还有件事要向陛下禀告。”柴荣道:“说罢。”曹彬道:“离开杭州的时候,吴越国王遣人送臣一些礼物,臣原本坚持不收,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收,只怕吴越国王还以为臣邀买廉洁的虚名,因此收了。现在臣把这些礼物交给陛下,请陛下处置。”柴荣笑道:“既然是钱弘俶送给你的,你尽管大大方方收下就是,倘若不收,反倒让吴人觉得咱们小家子气。朕不要这些东西,你自己拿回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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