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爹当时就给弄死了,他没死,就来这儿了。”
六子好一阵唏嘘,又愤愤然对着少年啐了一口,眼里充满了鄙夷,在他看来,少年的爹简直是世上极其恶的人,专门欺负老百姓。
胡斐没说什么,心里是不痛快的,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
“那个胖子呢?他又是什么人?”
可惜六子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麻六儿挥舞着棍子,狠狠地砸在扭作一团的两人身上,大汉像是被扫在了重要部位,窜了起来,急忙捂着,大叫起来。
麻六儿被他扭曲古怪的姿势给逗乐了,毫不留情的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可没空管这些,又扑了上去,从大汉怀里掏出了个木头坠子。
麻六一看,又是呵斥,打了少年两棍子。
“反了你们,我的话也敢不听?!”接着又在大汉身上打了两棍。
“说说吧,到低怎么回事?”抽完人浑身舒坦了,就好奇起这新来的为什么打起来了。
大汉也不抽搐了,指着少年一顿指责。
“大人呐,我冤啊!是他,一个贪官的儿子,流放的罪臣,也来欺负我这个老实的庄稼汉,他偷我东西啊!”
“他爹欺负人,他也要欺负人,可怜我一个自己做的,哄我刚出生儿子的木头坠子,他也要夺走啊!我就把我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谁知道他就扑上来了!”
“听着在理儿,那个谁,把人家东西还回去。”
“这是我的,我没有偷他的!”
这话一出就立刻有人不愿意了。
“你咋这么不要脸呢,我们可都听儿的明明白白,你偷了东西不认账,呸,下贱东西!”
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少年都快要被唾沫芯子给淹了。
看见这场景,也是有人不做声的,譬如胡斐,譬如李老伯。
李老伯本来是睡着的,两人打起来的时候,他也没和众人一起看热闹,现在到是坐起来了,叹了好几口气。
“阿伯,您怎么看?”胡斐问道,对于他感到疑惑的事情,他是要依靠于一个有智慧的人。
“娃啊,人不能看的太浅,你再瞧瞧那个木坠子。”
胡斐闻言看去,那钻在手里垂落的吊绳是那样的有光泽。
“阿伯,我懂了。”胡斐舒展了眉,露出一抹笑,就要站起身子。却被李老伯拉住了胳膊。
他对着胡斐摇了摇头,胡斐拍了拍李老伯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李老伯叹气,手放开了。
“大家,能不能听我一言!”胡斐插到人群中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谁啊?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和大家一样的老百姓,今天站出来就是要讲真话!没做错的人不应该被追着骂!这坠子的主人确实不是这大汉。”
胡斐说完这一句话,众人一阵喧闹,甚至看他的眼神也不友善了,看他俊秀的小脸,显然是把他当做了家里犯了事的罪人之子。和那个小偷是一伙的。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们一伙的?”
“就凭这坠子上的丝带,他这么干净!”胡斐没有理会他,斩钉截铁的说了这句话。他在少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夺过了他的坠子,举在手上。
这话一出,也有人注意到了这矛盾的***。
有人看了一眼大汉糊着腻子的脸,就没说话了,有人不解,刚要询问,也被同伴捂住了,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哑了火。
“好了!我不管你们哪个说的真,现在都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东西既然你们决定不了,那就由我暂为保管了!”麻六安静的听了半晌热闹,突然出声,看着坠子磨的漂亮,就起了占有的心思。
见麻六夺了坠子,少年还想说什么,被胡斐捂着嘴,拉住了。
“东西以后有机会拿,你真的想被打死吗?”胡斐小声说着。
少年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跟上去。默默回去了。
人群散了,人们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只是这次被远离,唾弃的多了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