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兄台请坐。”
青年的肤色不比四人白多少,甚至几人都跟白这个字眼不搭边,只是胜在毫无被酷寒凛风摧残的痕迹。加之青年生的一副好皮囊,这点黝黑更显的厚重、亲和。若非被这位反应过大的仁兄抢了先,两位女子也是要起身让座的,哪还会在意旁边就有空桌。
“在下马进,这三位都是我的同年,夏江淮、刘清、华春兰。”
青年落座后也自报家门:“姜瑔。”
刘清和华春兰俩妮子这会儿小口小口的吃起糕点,与先前判若两人。马进和夏江淮两男子心思要成熟的多,闻听青年的口音并非秦地任何一处的,多少有了些戒心。
“兄台有事但说无妨。”夏江淮毫不掩饰自己的防备,语气自然显得生硬。
“兄台莫怪,实为兄台口音非我秦地乡音,故而我这位同年将你误以为可能是贤卫来的尖细。”马进虽是在解释,但话中之意已然鲜明,一时间这桌的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而刘清和华春兰二女这时也收起了小女儿家的心态,开始以审视的目光注视名叫姜瑔的青年。
姜瑔正要说话,怀中突然窜出一颗雪白小脑袋,一咕噜爬上桌子对着从未吃过的糕点干饭。小灵狐的举动倒是化解了姜瑔的尴尬,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一边解释,一边伸手点向小灵狐。
“几位别紧张,我在山上修行了二十年,这是第一次下山,我是货真价实的秦人。”
四人见那小灵狐在姜瑔的一指点出后悬浮起来,最后落入其怀中这才信了半分。又听马进说了一嘴,这才将戒心揣入肚子。
“原来真是修士啊!怪不得穿的如此少,那应该不是尖细了,修士可没胆闯横断和秦岭的大阵。”
“是是。。。”姜瑔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应承,虽然没继续追问大阵是何意,但已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心中。
四人一边吃,一边与姜瑔交谈,不过除马进和夏江淮二人,两女的注意力多在小灵狐身上,显然是被小灵狐的灵动给吸引了。
“兄台这次下山是回家完成及冠礼的吧?”马进的心思很细腻,加之秦人对礼法看的很重,故而只言片语中便能猜出一些实情。
“是啊!家在丰都,今天刚下山,也是在密城歇歇脚,一会儿就赶路。”
姜瑔一直在打量四人,闻听自己是修士,而他也故意显露了一手摄物的手段,不曾想这四人并不惊讶或者拘谨,很是淡然似司空见惯般。于普通人来说,见到修士等同视若仙长,这四位出自什么龙门学院的游子要么恃才傲物,要么就是真见过世面的。而从方才马进顺口的话中可以听出,这龙门书院所传授的知识显然不简单。
“那真不巧了,我们此行的路线恰好与你相反,否则便能同行一段了。”
“嚄?再往东可就没大城了,你们是要上山下乡吗?”
“兄台这说法倒是贴切,我们确实是要多爬山,多走乡间村落。这次我们是冲着大荒镇新发现的水稻去的,这种水稻耐寒性很强。虽然我们书院早有了,也已经有先生开始研究了,但我们还是想亲眼见识一下它的出处。”
“这天寒地冻的,你们身子骨吃得消吗?做做样子差不多得了,丰都到边疆少说也有三千里,何必大老远跑去看个什么出处。”
马进听出了姜瑔话中的刺儿,却一笑了之,道:“我们去完大荒镇,下一站便会入颍州看看横断山脉的雄浑,而后北上去齐州观赏大海之壮阔,最后回京畿返丰都龙门书院完成我们三年游历的考核。我大秦疆域纵横九千里,即便一趟走不完,也不枉我二十载寒窗了。”
夏江淮脾气就差了些,朝姜瑔翻了翻白眼,道:“你是哪个散修门下的?所幸不是我们书院出来的修士,否则你心思刚起,就给先生们废去修为,赶去种地了。也不知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道观,看来陛下得再清缴一次这些精致的山野精怪了。。。。。。”
马进悄悄在桌下踢了踢口无遮拦的夏江淮,见姜瑔并未生气这才作罢。不过马进也失去了交谈的兴致,默默干饭,待到休息差不多时便起身准备赶路。
一场不欢而散倒是没让姜瑔难堪,反而高看了这四人几分。即便后面一盏茶的时间各自都沉默着,临走时姜瑔还是起身相送,顺道他也要赶路了。
到得柜台,马进一人留下结账,却不见其掏银钱,而是取出一精致的刻章,待掌柜的书写完四人用食的费用,马进盖上章递了过去。
姜瑔见那章上印的是龙门书院四个大字,而边上的框却是由细小的,常人无法看清的马进二字组成,显然这是书院报销一切游学费用的意思。姜瑔见状朝那掌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出门的马进,啥也没说,跟着一同出了茶楼,留下掌柜一脸凌乱。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
看穿姜瑔心性的二女比夏江淮还不待见他,故而三人早就上了马车。只有马进听了姜瑔的临别之言还了一礼,但也未作应承。
上了马车,马进并未催驶离去,而是站起来,朝东面指了指后张开双臂似伸懒腰,似遨游天际,深呼吸后道:“兄台,凡人的我也好,修仙问道求长生的你也罢。那句话也送给你,希望你我共勉。驾~”
姜瑔目送东行出城的马车,同时寻找马进所说的‘那句话’。只是这一眼望去,惊得姜瑔下巴都掉了。
就见东面内城墙上刷着一排白漆大字:人一定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我草。。。。有穿越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