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名誉的事?你是指什么?”夏侯勋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
“哼!你知道的。”
夏侯勋玩味一笑,贴在她白玉般的耳朵上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就见那萱儿登时粉腮微红,一只青葱玉手轻擂着夏侯勋浓实的胸膛,娇嗔着:“你这色鬼!你好坏哦!”
夏侯勋搂着她哈哈大笑,苗雪卿再也看不下去了,正要蹑着手脚无声无息地离开,又听萱儿道:“我看他带着一堆东西的,你是给他送了什么好东西啊?”
这又勾起苗雪卿的好奇,他缩在树杆后,听一听夏侯勋要如何回答。
夏侯勋满不在乎地道:“也就一包雪莲子和几本书而已,怎么?你也想要么?”
“雪莲子?是前段时间你特意托人从番邦那儿买回来的珍贵药材?哼……想不到你为了讨一个男人的欢心会如此大费周章。”
苗雪卿听得心头乱颤,不禁拿起腰间的雪莲子。这是夏侯勋特意给他买的?他当真如此关心自己?
可夏侯勋接下来的回答彻底粉碎他的想法──
“瞧你说这什么话?我上次托人买的药材有上百种,一半给爹和娘进补,其余的都给你了。这雪莲子不过是用剩的一部分,我见留着也是浪费,所以才送给他,你连这样也要计较?”
这话像冰水一般,顿时将苗雪卿心里的热火浇灭,他胸口一沉,浑身像泡在冰冷的苦茶里一般。
然而,那两人接下来的话更加加伤人。那萱儿咯咯笑着,道:“我见他满脸喜色地跑出来,还以为你送了什么宝物给他,原来只是拿剩下的东西收买人家,你真是坏心眼啊。”
“这你就错了,有的人是不需要用宝物来收买的。”夏侯勋顺着她一头柔滑的青丝,意味深远地说。
“那要用什么收买?”
夏侯勋微微一笑,眼里尽是狡猾。
“有的人,只要你稍微关心他一下,说几句赞赏的话,他就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连性命也罔顾。”
“哦……”萱儿转了转乌溜溜的大眼,问道:“刚才那个男的就是这种人吧?还真是傻哦……”
夏侯勋换上不正经的语气道:“我也是这种人啊,你也稍微关心我一下吧……”
“好坏哦!人家还不够关心你吗?”
“哈哈……那就多关心一点……”夏侯勋正要俯身亲吻她,蓦地抬起头来看向一棵大树。
“怎么了?”萱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几片落叶飘下,无甚异常。
夏侯勋勾起一边的嘴角,轻道:“没什么。”
苗雪卿满脸受伤的神色,快步走出紫云斋。他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拿起手里装雪莲子的小袋子,怔怔看着。
自己的确是个傻瓜,被人如此敷衍还自以为对方是真心关爱自己……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只是夏侯勋捡回来的“东西”,他非常清楚,自己只是夏侯勋培养的棋子,夏侯勋对他做的一切,都是要得到回报的,假意关心他,只是为了要买人心。
既然都明白了,难不成他还冀望对方会诚心诚意地对他好吗?苗雪卿苦涩一笑,把小袋子塞进怀里。
“喝!喝!喝!”练武场上,独扇门的众弟子手持长剑,排成十行,跟随着几位师父练习。
苗雪卿与几名武艺最好的弟子被挑选出来排在最前方,以显示出他们的超群。练完一套剑法后,其它人都得以去休息,只有最前排的几人被师父留下了。
“光是自己练没意思,你们两人一组,比试比试,让为师瞧瞧谁的实战功力最好。”畜着菱角胡须的赵师父道。
低下的弟子听话地开始找配对,只有苗雪卿自个儿站着,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不找他。大家都知道他的厉害,跟他配对只会吃亏,谁也不想在师父面前丢脸。
大家都配好了,只剩苗雪卿与一名消瘦的少年,那少年在心里大呼倒霉,看来自己非得跟他配一块不可了。其它师兄弟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赵师父正要表态,就见夏侯勋远远地走来。
“少主……”
大伙齐声喊道,夏侯勋点点头,满脸笑意地问:
“怎么?还没练完吗?”
赵师父答道:“快完了,只等他们再互相练一下。”
“哦?”夏侯勋径直走到苗雪卿身边,低问:“练哪套剑法?”
“天龙剑。”苗雪卿避开他的眼睛达到。
“有意思,我也很久没练习剑法了,来,我们试试看。”夏侯勋兴致大发地说,旁人听了都一阵惊愕。
赵师父结巴地问:“少主,您是要跟雪卿对练?”
“是啊,不可以吗?”
“当然不是……”赵师父赶紧回答,把自己的剑双手呈上。
夏侯勋微笑着对苗雪卿道:“出手别太狠哦。”
“不敢。”苗雪卿抱拳。
难得夏侯勋亲自下场,其它弟子也无心练习了,纷纷退到一边,把地方腾出来。
夏侯勋拔出剑,勾勾手道:“来吧。”
“小人得罪了。”苗雪卿话音刚落,飞剑出鞘,只见青光闪过,剑锋直指夏侯勋左肩。夏侯勋往右侧身,手腕微抖,剑身倾斜,铮地一声顶住他的剑。
苗雪卿随即变换招式,使出一招蛟龙出海,夏侯勋看穿他的剑路,以同样的招式回击,只看剑光霍霍,火花四溅。眨眼间两人已拆了十招,看得旁人眼花撩乱。
苗雪卿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取胜,而他也无求胜之心。因此,所出招式都如清水温玉般,只是看着花俏,实际上毫无杀伤力,这点围观者与夏侯勋都看在眼里。而夏侯勋的想法,却谁也猜不透,看似开玩笑,又看似认真。
夏侯勋挡下一剑,蓦地凑到苗雪卿耳边道:“想让我认可你就使出真功夫来。”
苗雪卿心中一颤,他飞快地跃开。
夏侯勋依旧是满脸深不可测的笑,他握着剑笑道:“这回动真格了……”
他的口气轻柔,可下一刻使出的一招神龙摆尾却凌厉无比,只听一阵簌簌之声,剑身如摆动的龙尾一般飞旋直出。苗雪卿以剑抵剑,嗡……对方的内力居然顺着剑锋传到他手上,震得他手腕发麻。
苗雪卿当下松开剑柄,把剑从右手转到左手。夏侯勋见他换手了,自己也跟着换,笑道:“左手对左手,这才公平。”
苗雪卿眼里闪过精光,猛力出招,使出的也是神龙摆尾。锵!夏侯勋居然以右手握着剑鞘挡下这招。
“内力有进步。”他笑着,左手倏地出剑,直劈苗雪卿失去防备的右边。苗雪卿惊慌地闪开,被削下几缕发丝。他飞快地调整身形,斜刺过去。
夏侯勋游刃有余地往后退了半步,苗雪卿的剑从他胸前掠过,差距只在毫厘之间。夏侯勋胸前佩戴的一块扇形玉佩被剑锋割下,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苗雪卿大吃一惊,眼捷手快地伸手接住。就在此时,他的后背出现了漏洞,夏侯勋毫不留情地挥下剑柄,苗雪卿被打得趴倒在地上。
“呜……”苗雪卿握着那玉佩,屈辱地爬起来。
“如果是在实战中,敌人打出的可不是剑柄了。”夏侯勋一点也不在乎他挽救了自己的玉佩,倨傲地说。
苗雪卿抿了抿唇收剑入鞘,抱拳道:“少主所言甚是,小人认输。”
夏侯勋也收了剑,笑言:“这么快就认输了?”
苗雪卿低头不语,把玉佩递到他跟前。夏侯勋没有接过,漫不经心地说:“不要了,送给你吧。”
苗雪卿错愕地抬头,这可是夏侯勋从小就一直佩戴的传家之宝,也是独扇门的标记之一,他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夏侯勋知道他心中的疑问,他别有深意地说:“这玉是你救下来的,就该由你收下,别想这么多,收下便是。”
“是……”苗雪卿只好乖乖回答,夏侯勋把剑扔还给赵师父,对苗雪卿道:“我想出去走走,你跟我来。”
苗雪卿在大伙疑惑的注视下,跟着夏侯勋离开练武场。两人一前一后,往马厩的方向而去。夏侯勋轻摇折扇,望着万里晴空,淡淡地开口:“我上次给你的雪莲子都吃完了吗?”
苗雪卿心头一紧,他以平静的口气道:“还没有。”
“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吃完?我那儿还有许多补品,不用替我省着啊。”夏侯勋这话不知出于何意,苗雪卿听着只觉浑身别扭。他压抑着闷气,轻道:
“谢谢少主的好意,不过,这些名贵补品用在小人身上也并无大用,少主还是留着,送给其它更需要的人吧……”
夏侯勋蓦地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苗雪卿心慌意乱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我上回跟萱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夏侯勋冷不防丢出这个问题,苗雪卿心虚地抖了一下。
他抿着唇,沉默以对。夏侯勋也不逼问,他意欲不明地笑了笑,转身继续走,苗雪卿只得跟上。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的夏侯勋忽然问出一个诡异的问题:“让你选的话,你宁愿当姬妾还是当杀手?”
苗雪卿困惑地停了下来,纳纳道:“姬妾还是杀手?”
“你不用想得太深入,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就可。”夏侯勋依旧没有回过头来。
这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苗雪卿跟上去,道:“杀手。”
夏侯勋这才驻足,他面对着苗雪卿,脸上的笑容既深沉又冰冷。
“既然你是选择当杀手,那么就不要把我那些为讨好女人而说的甘言蜜语放在心里。”
苗雪卿一怔,夏侯勋伸出手,执起他一缕长发,低头俯近他,一双闪烁着邪佞光芒眼眸紧紧凝视着他。
“我需要一个无可取代的人,一个永远留在我身边、忠诚于我的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证明给我看吧……”
沙哑低沈的嗓言宛如魔咒一般,萦绕在苗雪卿的耳际,对方的眼睛彷佛拥有把人吸进去的魔力,他呆呆地张着唇,无法吐露出一个字。
夏侯勋低沈一笑,轻轻地放下他的发,摇着扇子大步走开。苗雪卿回过神来,快步跟上。
雪奴儿第二章
两人来到马厩里,几名仆役把上好鞍的马匹牵过来。他们正要上马,就见身着翠绿罗裙的萱儿在几名丫鬟的簇拥下信步走来。
她挽着夏侯勋的手,不无抱怨地道:“少主,您要外出怎么也不带上我?”
“只是去外面走走而已,怎么?你也想来?”夏侯勋笑问。
“想啊,人家都闷在家里两个月了,带人家去嘛。”萱儿娇滴滴地哀求。
“那好吧。”夏侯勋爽快答应,抱着她上马。她坐在夏侯勋身前,一双白藕似的细臂缠在他肩上。苗雪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也跟着上马。
“坐稳了吧?”夏侯勋低头问着怀里佳人,萱儿紧挨在他怀里,乖巧地点点头。夏侯勋一踢马肚子,马儿一声长嘶,往门外奔去,苗雪卿紧跟在其后。
两匹马儿出了夏侯府,一路向城外的山岗而去。
秋意正浓,漫山遍野的枫叶如烈火般鲜艳,山中红叶纷飞,径上落叶浓积。凉风阵阵,流水淙淙,实在让人心情舒畅,只想纵马奔驰。
他们一鼓作气冲上半山腰,停在一条小溪流旁。夏侯勋抱萱儿下马,在这里稍作休息。
萱儿莲步轻移,走到小溪旁,取出一条手帕,放在水里濡湿,苗雪卿牵着自己与夏侯勋的马走过去喝水,萱儿见了尖声大叫:
“你没见着我在洗手帕吗?快把马牵走!”
苗雪卿一愣,自己明明是让马儿在下流喝水,跟她在上流洗手帕有什么关系?
“我不要马儿把水弄脏啦!快牵走!”那萱儿无理取闹地喊道,苗雪卿无措地看向夏侯勋,后者向他点头,示意他听从萱儿的话。
苗雪卿只得沉着脸把马牵开,待那萱儿把手帕拧干擦了脸,离开溪边才又牵了回去。休息片刻之后,夏侯勋道:“这儿的风景如此优美,咱们就不用骑马了,边走边看可好?”
萱儿弩着嘴道:“好是好,可人家今天穿的是新买的绣花鞋,要是磨破了怎么办?”
“磨破了我就抱着你走好了。”夏侯勋不正经地笑道,惹得萱儿娇嗔连连。
苗雪卿一人牵着两匹马,跟在他们后面。他不想去看那两人调笑,只得把心思放在欣赏灿烂火红的枫叶上。
一阵秋风拂过,卷起满地枯叶,山顶上飘来阵阵浑浓的钟声,看来那里有寺庙。夏侯勋提出:“到庙里看看吧。”
三人便转了方向,往山顶而去。当他们走进一片异常茂密的枫林中时,空中突然响起一道不寻常的刺耳鸟鸣:
“吱咿咿咿咿──!!”
这不是一般的鸟叫!四周蓦地剧烈颤动起来,无数枫叶被震落。
那声音直穿进耳鼓里,萱儿吐出一口鲜血,登时抱头倒地,夏侯勋扶着她,不甚着急地扬了扬眉。
鸟叫声停止之后,又是阵阵叫人躁郁不安的蝉鸣声。这回连马儿也口吐白沫地倒下,看来这些声音会乱人心智,苗雪卿立即双腿盘膝坐下,运功抵挡。夏侯勋却依旧气定神闲地站着,他摇着扇子,深吸一口气,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像利刃一般把蝉鸣劈开,四周地炸开一圈,蝉鸣嘎然停止。苗雪卿连忙站起来,拔剑应战。
夏侯勋对着前方的天空道:“敢问‘空鸟谷’的诸位前辈有何指教?”
他一口就说中对方的门派,躲在林中的刺客自然不可能出来回应他。只听嗤嗤嗤的几声,几枚乾坤圈从树丛里飞掷而出。苗雪卿飞身上前,以剑挡开暗器。树丛里簌簌作响,黑影晃动,暗器不断从四面八方飞来。萱儿毫无自保之力,只会坐在地上抱头惊呼,苗雪卿为保护她疲于奔命。
夏侯勋也不去理会他们,他呵呵一笑,啪地一声合起折扇,轻道:“既然诸位不愿出来相见,那在下只好亲自求赐教了。”
夏侯勋说完,腾空跃起,看准方向击出几掌──
枫树在掌风之下爆开,破碎的叶片夹杂着滚滚尘沙飞扬起来。
三抹人影从烟尘中飞身蹿出,分别从左中右面夹攻夏侯勋,夏侯勋神色自若,长袖一甩,几枚暗器从他手中射出。那三人吓了一跳,一人后退躲避,一人侧身散过,另外一名须发半百的老人以手中的精刚棍棒将暗器挡开。
暗器落地,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他们方才掷出的乾坤圈!夏侯勋是何时将乾坤圈收入袖中的,他们居然丝毫未察觉,对方的狡猾与厉害可想而知。
其余两人正要在攻上去,被那老人喝止,他们只得退到老人身后。那老者知道夏侯勋不好对付,不敢贸然进攻,他玻x熳叛郏罢易哦苑降穆┒础!
夏侯勋摇着扇子,冷笑着打量他们,缓缓开口:“阁下就是人称‘训鸟神人’的葛环山老前辈了吧?”
那葛环山心中一惊,夏侯勋又说出另外两人的名号:“这两位一定是葛前辈的入门弟子,项前辈和顾前辈了。”
“你认识我们?”姓项的中年男子沉声问,这夏侯勋从未涉足江湖,却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不得不叫他们震惊。
“当然了,葛老前辈与二位声明远播,在下早有耳闻。”
“不用说好话,我们今日是来取你性命的!”葛环山冷声道。苗雪卿听了不由一惊,独扇门与空鸟谷素来无冤无仇,他们为何有此一举?
“哦?”夏侯勋笑了笑,径自道:
“据在下所知,一年前空鸟谷的所有男弟子都被驱逐,其中就有诸位。葛老前辈是空鸟谷的开山祖师之一,因不甘心被驱离,誓要重振声威,夺回空鸟谷。我独扇门与空鸟谷向来河水不犯井水,前辈今日却说要取在下性命……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必定是有人唆使你们来杀我,而那人的条件就是日后帮助你们重回空鸟谷……至于那人是谁,晚辈也猜到几分了……”
他一段话就把他们的底细都揭了,葛环山和两名弟子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葛环山长棍一抖,厉声道:“废话少说!就算被你说中了,你今天也逃脱不了!”
“是吗?”夏侯勋笑吟吟地合起扇子。
葛环山冷不防提棍在地上扫出一圈,地上的落叶飞起,形成一道屏障,他身后的弟子冲破屏障向夏侯勋扑去。夏侯勋不慌不忙地以折扇挡下他们的剑,三人展开混战。
而这边的葛环山却是另有目的,他趁夏侯勋被绊住,随即纵身跃到苗雪卿跟前。苗雪卿立即出剑抵挡,那葛环山与他拆了几招,猛然张大嘴发出一阵尖锐的鸟鸣声。
“呜……”苗雪卿被震开几大步,葛环山身形一闪,跃到萱儿身后,一手钳住她的咽喉。
“呀──!”萱儿失声尖叫。葛环山对夏侯勋大吼:“不许动!不然我杀了她!”
他深知自己加上弟子也绝不是夏侯勋的对手,于是想到以萱儿来挟持夏侯勋。要他杀夏侯勋的那人说过,夏侯勋非常宠爱自己的姬妾,这就是他的弱点!为了救宠妾,他一定会放松防备的……葛环山得意地想着。
苗雪卿见萱儿被虏,也不敢轻举妄动,这边的夏侯勋顿了顿,猝不及防地扣住那姓项男子的手腕,使劲一拧,将他的剑刺入自己同伴腹中。
“你……”男子与葛环山都傻了,夏侯勋在下一刻向那男子击出一掌,对方飞撞到旁边的岩石上,登时五内破裂,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
苗雪卿与萱儿都震惊不已,那葛环山气极败坏地掐住萱儿粉嫩的脖子,吼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这就杀了她!”
夏侯勋冷酷一笑,道:“不必麻烦葛前辈,我自己来。”
他猛然弓起中指,手中弹出一物,葛环山心中一慌,拿萱儿抵挡,那物体贯穿萱儿胸膛不止,还刺入他腹中。萱儿抽动几下,当场死去。
“呜!”葛环山把她的尸体扔开,他嘶吼着将那“暗器”拔出,低首一看──是一片血淋淋的枫叶!
把气注入柔软的物体中,使之化为利器,这是何等高超的内功?葛环山捂着鲜血直流的肚子,跪倒在地上。
夏侯勋把玩着一块枫叶,淡淡笑道:“枫叶虽美,不过要是威胁到我……我也可以随意摧毁。”
苗雪卿呆呆地听着,脑袋中一片凌乱。那葛环山嘴角渗出血丝,他自嘲一笑。
“果然……只有狠心的人能成就大事……是我自掘坟墓,小看你们这些毛头小子……”
这夏侯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