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标人物再也不上线,我也升级到了可以完成出师任务的时候,大家才分手。毒蝎子女和另外两个男人自己去下副本杀怪了。joyo和木木就陪我去做任务。
一面走,我一面跟joyo用传音入密交谈,跟她汇报事件的近况。
“哈,跟。
路过麦当劳,不经意看了一眼,却有惊喜——
那群来接机的粉丝,在里面聚餐,谈笑得不亦乐乎。
我没犹豫太久就走过去。
“雪儿——”
我找到一个我认识的粉丝头儿,拍拍她肩膀。
换来一声尖叫,然后是此起彼伏尖叫。
我赶紧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叫她们噤声。
一群小孩互相学我动作,然后一阵经过压抑的嘻嘻哈哈。
“喂喂,拜托,表闹……有事求你们。”我眨眨眼睛。
“天——”雪儿倒抽一口冷气。“你……你你你,你要求我们什么?我不是发烧了吧?续宝你要天上月亮我们也摘给你。”
“啊……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忽然有点退缩。偶像问粉丝借钱,貌似天下奇闻。“借给我一点点钱好不好?”
果然一片石化。
“我会还的……我什么也没带,”我摊摊手表示无辜,“但是我现在必须赶最后一班机回去——必须。”
“发生了什么事?”四下都在惊异。
“那个那个……叶安妮住院了,刚刚的消息。”我避重就轻,发挥演技,堆积郁闷表情。“真的不好意思——答应我,不要说出去好吗?我爱你们。”
一句示爱出口,看到四下一片红心飞闪。立刻就有几个年长粉丝摸钱包。
“等下,”雪儿站起来,“我们今天这里多少人?刚刚来了四十三个,香港的回去了,这边除了跟我来的还有深圳、广州的——二十八个是吧?都坐好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需对外透露一个字。晓风你来清点人数,把大家的名字和id记下来。shirly姐姐跟我一起陪续去买机票。”
好威严的粉丝头儿。我有点汗。
时间不等人,不容我多想,我抓着她们两个转身飞奔。
买完机票才喘过气来。
转头去问雪儿,“我怎么还钱给你们,给我帐号。陈那边有你们联络方式吧?”
“续宝,shirly姐姐是我们粉丝团的财务,也是大家最信任的姐姐,刚你刷的那张卡里面是粉丝团的基金,你用掉没关系的。如果想还,就上官网去看我们的基金帐号,打在那个里面就可以。”她开钱包,把十几张港币人民币一起塞给我,“你到了那边也没人接吧?没人帮你安排,你小心点,用围巾挡着脸。记得一定要排队叫车,不要叫黑车,机场到市区大概一百五十块……”
“我知道。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有人前呼后拥的。……我跟你们完全一样。”不,我不如你们全心全意,纯洁无私。
来不及多说,听到广播叫登机。
我拥紧了两个女孩,在两人面颊上一边一个轻吻。“谢谢……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
然后转身入闸。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急着回去。
可是,直觉告诉我,不能让p这样回去。
上飞机前,接到陈的电话,“你们真牛啊,串通好的?c搭酒店巴士去了地铁站,然后坐最后一班磁铁去了深圳。明天的戏一个也拍不了了,詹导不骂人,小心黄总劈死你们。一天十来万的剧组费,你们可等着。”
“先拍其他戏嘛,萧启冬不是在么?先拍他。”
“他的戏不是跟你对就是跟老刘对,拍他什么?”
“当然是拍他特写啦。他那么帅。不说了,回头联络。我争取搭明天第一班飞机过来,也就耽误一个上午。乖,要登机了,挂了。”
飞机还是原来那班,头等舱那个空姐很奇怪地看着我走进经济舱。机舱空落落的没有几个游客,我直接走到最后一排要了毯子蒙头大睡。
梦到刘行雨拿着鞭子抽打叶安妮。
醒来,以为飞机到埠,却听到广播。“目的地机场有大雾,我们暂时无法降落,需要继续等待。”
呆了一阵子,又听到广播,“很抱歉地通知您,我们的飞机将飞回香港国际机场,新的起飞时间将及时通知各位。”
茫然看出去窗口。
大雾么?
黑沉沉,什么也看不到。
我忽然头痛欲裂。
第二天早晨九点钟,我准时出现在内景地,和萧启冬对戏。
“总统阁下,北方女王的来访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我向您保证,那群苍蝇一定会在明天之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个上午,就拍这么一句对白。
我ng了十次,勉强过关。
詹慕斯很沉得住气。
下午,原定进组的刘行雨不见人影。
但是李印子来了,试了下妆。
她皮肤干涩,眼角皱纹明显,但是一旦覆盖上浓妆,看起来真是倾国倾城,不可方物。
“来,”詹慕斯临时打了一页剧本给我。“你们试一段戏来看。”
我读剧本。
“听说贵国风气保守,为何安小姐的制服如此曲线玲珑,妩媚动人?”
“最近发胖了,制服有点儿紧身——不但紧,而且,里面可是连多一件衣服也容纳不下了呢。”
李印子念着台词,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我却在想,要是叶安妮来读,明明青涩,却强装放荡,那种感觉,一定更好。
想必詹慕斯也有同感。
“来来,印子躺到张续怀里,剧照师和摄影师准备,我们不打光,就现在这个状态看一下两个人的样子。”
软玉温香。
李印子有很长很长很柔顺的头发,所以做一家洗发水的代言人超过五年,长发的样子被打在超过十五个国家的地标建筑上做推广,还有保险公司免费为她的头发投保五千万。
如今这头长发就垂在我的腿上。
她入戏地仰头望我,一手托腮,一手伸过来,用手指触我的脸。
我温柔伸手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张续低下去,跟她做耳语的样子。”詹慕斯指挥。
我依言低头,抚了她的脸颊。
忽然听到她吹气如兰。“你住哪间酒店?”
我看着她的嘴唇。
“我不喜欢女人的。”
两句话都轻悄之极,外人不可听闻。
李印子不愧是专业演员,神色不变,仍旧深情如斯望著我。
直到詹慕斯说cut。
从我身上下来,她又迅速低声说了一句。“真可惜,帅哥全部都是gay,叫我们女人如何是好。”
“找有钱的。”我好心建议。
“有钱人既不能愉悦眼目,又不能厮守一生。”
我回忆这位影后的情路——似乎刚刚才和著名财团主分手,又搭上了个好莱坞金牌编剧。
她的身份地位,已经过了同电影公司或经纪公司老总上床陪笑的阶段。
接下来拍一个群戏镜头。杨默然这位北方女王出访南方,盛大席间风云诡谲,越狱男和众兄弟一方,特工男和女助手一方,各为不同理由和目的撞在一起,终于发现彼此尚在人世。这是全剧最大场面的一场戏,我在其中的角色是扮一个自作聪明的总调度,结果被神勇的兄弟俩搅局搅到一塌糊涂,跟着一场就是被我的上司老刘怒k了。
我无所事事,坐在躺椅上看群众演员走位。
眼尖看到茶水阿姨拎着报纸走过。
等了一天想了一天的东西。
我冲过去,环住阿姨肩膀,道了一声辛苦,就把报纸顺手接了过来。
躲在化妆间看。
不出所料。
早报来不及,晚报却已经绘声绘色出街——“小天后叶安妮肠胃炎住院,李印子加盟《烽火》重燃”。
标准通稿笔调。
找遍全文也没看到p或者c的报道。
拨电话,三方都是关机。
给叶安妮的助理留了口讯,请她第一时间联络我。
正挂电话就看到李印子收拾完东西卸了妆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她戴黑框眼镜,穿长风衣,气质超然。
“张续,要不你先回去看剧本吧,叫印子送你。”詹慕斯看出我心不在曹营。“印子,我明天再给你电话。档期没问题吧?”
“没问题,詹导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男人。”她笑一笑,很自然地拖住我的手,颇有深意地随口问了一句,“你住哪间酒店?”
今次我不好不答。“半岛……谢谢了。”
陈还留在现场,晚上要拍刀笑笑他们的狱中戏。
我一身轻松自由。
终于入住到我的酒店房间。
第一件事情开电脑,上网,看消息。
网上的消息要比报纸准确十倍。
叶安妮同刘行雨一起吃饭+入院的照片果然有偷拍,模糊隐约,看不清楚。
然后p在机场也被成功发现。
有人在研究叶安妮入院的楼层,已经有人在怀疑她是否怀孕。
岂知伊人何止怀孕,实是流产。
有人敲门。
我以为服务生来铺床,于是用英语答“不用了”。
敲门声继续。
我开门。
隔着链子,却看到c憔悴到令人心惊的脸。
关门,扯掉防盗链,赶紧再开,却看不到那张脸。
人在地上。
我看到电梯口有人影的样子,赶紧把c拖了进来。
抱上床。
他眼睛红肿,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