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_然后,永远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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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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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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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在聂辰耳边耳语一阵,聂辰抬头看了看我,对我一笑,依旧浅浅的,不过成熟了许多。

我有些赌气的把馒头从他身上抢过来,问:“你到底是不是妈妈亲生的?”

馒头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合不拢嘴。

麻衣走过来,热情的和我行了亲吻礼。在我耳边说了很多,我依旧听不太懂,不知道是她的英文进步了,还是我的听力进步了,最后居然听懂了一句她说聂辰是个好男人。

我回敬了一个亲吻对她微笑。

这五年里,我搬过一次家,一次大闹警察局。

几乎这两次的不平静麻衣都出现过。

她是日法混血儿,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日本人,出身于法国巴黎。一个很有灵气的活泼小姑娘,就算她闹脾气也没有人能够对她真正生气。

还记得那个时候馒头还不到一岁,一天下午2点钟麻衣来我家找我。

站在我家院子里振振有词的和我争辩。我听不懂她说什么,我说的话她似乎也不大明白。我想应该是,她的日式英语发音太奇怪,我的英语又带有口音。说急了她会脱口而出一两句法语还是日语,我只好说中文。总之就是鸡同鸭讲,根本无法沟通。

我提议:“不如我们把英文练好了再说?”

她扑闪着蓝眼睛,摇头晃脑的看着我。

我们的沟通又一次宣告失败。

连续一个月,她天天来,一到下午就出现在我家花园,比吃饭还准时。刚开始我还觉得这么大的街区,人烟稀少,有个人说说话好比一个冷冷清清的好。后来我发现说话也是一件体力活,况且那时候我还要照顾蹒跚学步的馒头,馒头也奇怪后来一听见麻衣的声音就哭个不停。不得已我选择了搬家。

我在美国的大学进修了一年,英文突飞猛进。馒头2岁时,我应聘到了一家华人报社,负责电影专栏的编辑,一待就是3年,因为只用“在线”,就可以足不出户,在家里工作。

我是很后面才知道麻衣原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聂辰的前未婚妻。

差不多是馒头4岁的时候,一个周末我带他去洛杉矶的迪士尼主题公园。电影里面的所有卡通人物在这里都变得活灵活现,就连大人也会萌发童心,目不暇接的置身童话的世界中。

可这天人满为患,无论去哪都要排队等候。下午4点,我买完米奇冰淇淋转身的时候,发现馒头不见了。我寻遍了迪士尼的每个角落,直到闭馆也没有找到馒头。寻找的过程就像陷入炼狱,每一刻都在痛苦中煎熬,不知道分了几次神,几次摔倒又爬起来,总之最后脚不是我的,整个人都感觉都不是我自己。警察局也纷纷出动警力,调出监控,也找不到踪迹。说是我们站的位置是监控器死角。我发了疯似的哭喊,也骂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又纷纷投来同情的眼神。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聂辰的电话。

他不像是坐飞机来的,飞机不可能那么快,那时我坚信他一定和超人一样,与生俱来某种能力。每每在情形危机的时刻出现。

下午六点半,搜寻工作十万火急,因为天快要黑了,便会变得更加艰难。

聂辰告诉警官,守住出院的监控录像,如果发现一个穿蓝色上衣,牛仔短裤的中国小男孩,及时通知他。

他和十几名警官再次入院,我要跟去,他不让,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馒头。只要他还在里面。”

天公不作美,不料下起了磅礴大雨。

聂辰没有食言,8点钟左右,他抱着馒头走出来,雨水淋湿了所有人,只有馒头一个完好无损的含着棒棒糖,兴奋的喊妈妈。

我紧紧的抱住馒头,几乎快把他揉碎。失而复得的笑朦胧了双眼。

据聂辰描述馒头是因为怕黑,于是放声大哭,才让大家发现了他的求救。

从洛杉矶回来,聂辰住了一个星期医院,医生说是重感冒。麻衣在床边守了一星期。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说:“我来感谢他。”

“为什么?”

她又咿里哇啦的说了很多我不懂的话。

后来我问聂辰,麻衣说什么,他才告诉我:“5年前,麻衣和我有婚约,不过一早取消了。她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的离开,她也不会碰见对的人,不会像现在一样幸福。我真替她高兴。”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默不作声。

回去的路上。

我问:“刚刚跟uncle说什么了?”

“我···我说不喜欢麻衣桑。”馒头支支吾吾,抬头试探的看了看我,又迟疑的小声说话:“还说你也不喜欢。”

我本来想责怪他,不过咬了舌头,后来想,算了。可能麻衣多多少少给他的婴儿时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聂辰也应该知道小孩的话不要太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伯母自从来美国以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不再精神失常或者带有攻击性。不过记不起任何人。医生诊断并不是老年痴呆,或许是她不愿意记起前半生的痛苦不堪,刻意丢失了那部分记忆。

每周馒头去看她都会自我介绍一次:“奶奶,我是馒头,来看你了。”哪怕馒头每一次都会重复自己的名字,还是会不记得。

此时,她正坐在曲径通幽的小花园尽头的长椅上,带着一顶棕红色的画家帽。

我牵着馒头走近,她一脸慈祥的对我们笑。馒头正准备开口,她突然悠悠的说了一句:“你们来啦?等了好久。”

馒头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我,我也来不及反应。

身后一个“啪嚓”的声音,像一大堆东西掉在了地上。我转过去,看见石头路上躺着牛皮纸袋,掉出来一包馒头最爱的小动物饼干。聂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泛红。

我退到他身旁,安慰道:“没事了。”

“奶奶,我要和妈妈回中国。”馒头的小脑袋越埋越低,又忽然闪烁着眼睛抬头,“但是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的事情,等我长大一定会给你买一个全世界最酷最酷的高达。”

伯母抱着馒头一瞬老泪纵横。

聂辰走过去,从母亲的怀里把馒头抱过来,说:“妈,快把馒头吓坏了。”

我坐过去,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递上纸巾。

“papa,奶奶是不是因为没有很酷很酷的高达才哭?”

聂辰摸摸馒头的头,笑说:“奶奶是因为你要给他买高达,太高兴了才哭。”

馒头似懂非懂的点头。

聂辰把馒头放下来,对我说:“明天几点走?”

“中午12点。”

我觉得那个回头捡纸袋的背影有点感伤,他递给我说:“给馒头的。”

馒头再三叮嘱:“你一定要来送我们,千万不能忘记了,不然是小狗。”

聂辰笑着点头,又似乎隐逸着无奈。

离开的时候,馒头走的慢吞吞,三步一回头,用不舍的眼神频繁看我,我故意不看他。

回到家,我接了一个若亚的电话,她说萧言至今孤身一人。它就像一部时光机器,追忆回多年前的某一天与现在如出一辙。天色阴暗,凄风惨惨,但不像窗外正在刮一场全美迄今为止最大的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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