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高远才下楼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很休闲的短衣短裤,更显得年轻清爽。把手中的裙子放到钟天跟前,说:“走,我带你去海边玩,关在屋子里一天也闷了吧。”
钟天气还没消,转过身不理她。
“如果你听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听某人粤语歌的机会。”
“谁?”高远成功地吊起了她的胃口。
“先不说,看你表现。反正是你很期待的人。”高远卖了个关子。
钟天知道有钱人总能办到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事儿,所以相信了他。高远给她准备的是一条刚没过膝盖的带有波西米亚风格的大摆连衣裙,米黄色,很漂亮。然后,再戴上一顶波西米亚风的彩虹条纹草帽,很有飘逸大气的范儿。
夕阳快要下山,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晚霞。大海也被染成了红色,但它比天空的景象更壮观。每当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时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像一片片燃烧的火焰。海浪退后,沙滩上满是五彩斑斓的贝壳。闭上眼睛,用心去聆听,浩瀚的大海发出巨大的吼声。海风扑面,浓浓的腥味扑鼻。站在这生命的摇篮边,钟天内心也无比开阔。
因为天色渐黑,沙滩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群。这样的壮丽和幽美似乎为他们所独占,钟天顿时不后悔现在才来海边。黄昏的海景,方显诗情画意。踩在细细绵绵的沙子上,捡起形态各异的贝壳,找片稍微平静的海,打个水漂,看着一个个泛起的水圈,心中无比畅快,再多的烦恼也可以抛之脑后。
高远蹲在离她不远的一处石头上,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就是他一切的满足。钟天一时玩性大起,悄悄抓了把沙子,用另一只手捡了块海贝壳,朝他飞奔去:“高远,你看,这个贝壳像什么?”
“像什么?我看看,嗯,像……啊,钟天,你干什么?!”趁他研究贝壳时,钟天把沙子从他后颈的衣领处洒进去。高远方知上了她的当,气得不行,反手使劲抖衣服,身上还是铬的不舒服。
钟天看他气急败坏,脸上拧得出水的样子就更加乐了,捂住嘴咯咯大笑。却不料高远猛地扑过来,抓住她的手,把她恩在地上,眯起眼睛用十分危险的声调说:“自己说,怎么罚?”
此时的高远整个身体压在她身上,长长的手臂制住她使她不得动弹,脸离她很近,估计只有不到一厘米远。总之,这个姿势非常暧昧,惹得钟天一阵心乱如麻,脸红气喘。她小声说:“随便你啦。”
第八十三章浮夸(下)
然后闭起双眼,不就是一个吻吗?有什么大不了,他又不是没有吻过她。甚至,有点期待这个吻落下的感觉,是清凉,潮湿,温柔蚀骨还是激烈张狂?高远邪邪地笑了,随手抓起手边的沙子揉在她脸上。钟天急得用空出来的手去打他,却又打不着。
高远停了手,得意地说:“还想算计我?”
钟天顺势坐起来,刚才有沙子进了眼睛,睁不开眼,越揉越疼。高远拍拍她的肩膀,拿下她的手,说:“别动,越揉越铬人。我帮你吹出来。”
他轻轻翻开钟天的眼皮,猛地吹口气,钟天忍不住惊叫,再眨眨眼睛,没事了。高远又细心地帮她把脸上的污渍擦干净,他的手很大很温暖,碰到钟天的皮肤,也触动她心底那根柔柔的弦。
最后,他捏捏钟天的脸颊,说:“还有一个方法能帮你除掉眼里的沙子,你自己就能办到。”
“什么方法?”
“就是大哭,让沙子伴着眼泪流出来。”
“那要是哭不出来,怎么办?”
高远揽过她,拥在自己怀里,说:“有我在,怎么舍得你哭?有我在,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揉眼里的沙子?”
钟天依偎着他,他看着自己,目光深沉逼人,那里面有股摄人心魄的魔力。她抬起身子,轻轻地吻了下他的唇角。高远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却又马上清醒,扶住她的后脑勺,紧紧地覆上她的双唇,狠狠地索取。有时钟天会觉得他的温柔是表象,暴虐粗鲁才是他的本性。
好久之后,稳住呼吸,再次把她紧紧嵌入怀抱。两个人望着远方,天空已经看不到夕阳,黑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深情相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静静地拥抱,久久不要分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到与心爱的人融为一体的真实感。那一刻,钟天甚至以为时间也会为他们停止,幸福永远不会流逝。
回去的时候,高远背着钟天,像上次在a市一样,他的背仍然宽厚有力,躺在上面依旧温暖安宁。鞋子里面也进了沙,钟天两手提着鞋子,赤着脚晃来晃去。高远吓她:“再乱动,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嘻嘻,才不怕你。你舍得吗?”钟天嘻皮笑脸。
高远无语,他的确舍不得,这丫头是吃定他了。
晚上,洗过澡用过饭,钟天问他:“你不是说让我听某个我很期待的人唱粤语歌吗?是谁?是不是有哪个明星要在这附近开演唱会?你弄到门票了?”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可不像你整天就腻歪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人。”高远向来对她的追星豪情不屑一顾。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