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你一直知道和我……上……上床的我是,是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对!”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握不住话筒了。
“呃,亦海,昨晚的事,只是个意外……你喝醉了……”努力想着睡前已经拟好对付他的方案,哎,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字都想不起来?扯了扯头发,昨晚我明明已设计好了台词的,怎么在紧要关头就卡壳了呢?这个不中用的笨脑袋。
“其实你没必要放在心上的,你只是喝醉了,我,我走错房间,一切都只是意外,呃,对,意外。我,我不介意……更不会放在心上。”终于想起了要说的台词,我一鼓作气地说完。
他沉默了会,却低低地说:“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差点又握不住话筒了,我忙手忙脚乱的换一只手,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介意什么了?”
他沉默着,却不说话。
我干笑几声,掩饰心头的紧张,“好了啦,亦海,你别放在心上了。昨晚,昨晚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真的,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全都忘掉,好吗?”
“为什么?”
他居然还问为什么,我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忍不住想狂骂他了,你一个大男人比我还扭捏,像话么?
“冬儿,”他低低地说,好像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感觉怪怪的。
“昨晚发生的事,我不想忘掉。”
这下子,话筒真的落下去了。
老天,刚才我没听错吧,他说什么来着?
电话还处在通话状态中,忙手忙脚乱地挂掉,可惜,我能关掉通话,却不能关掉心里的紧张,因成亦海那句话似在暗示着什么而隐去了身体里的所有感觉,唯有不自在的紧张弥漫心田,不知该如何排泄出去。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吓得一个激灵,瞪着响个不停的电话机,不知该不该接。
铃声响了又响,过了会,终于停了,我松了口气,但,很快,我的心又提了起来,与卧室电话相通的客厅电话被朱阿姨接了起来。
“喂,哦,是成先生啊,冬儿在家呀,你找冬儿什么事?”
我忙冲出房间,一把抢过朱阿姨的电话,对上她惊讶的眸子,干笑几声:“呃,我肚子饿扁了,麻烦你帮我弄点吃的来……”
朱阿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没多说什么,进入厨房了。我拍拍胸口,捂着话筒低叫:“你有完没完,我说过昨晚的事只是个意外,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好不好?”
“冬儿,你的手机和衣服还在饭店里,我替你收拾了。”
“哦,谢,谢谢。”
“我现在正在你家楼下……”
“我没空,我还有事,可能无法见你……”
“那,我叫朱阿姨来开门……”
“朱阿姨也没空。”等下得想个法子把朱阿姨支开才是。
“那我就在保安室里等你好了。”
我又气又急,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姓成的你到底想怎样?”
“要么,你下来见我。要么,我上来见你,你选择一个。”
我快晕倒了,怎么这家伙一下子变得这么无赖,这么霸道?
“我,我可能没空,等下我要喂灿灿吃奶……”
“那我上来好了……”
“别别别,还是我下去好了。”忍不住悲从中来,我怎么这么倒霉,明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仔细看了的,怎么还会走错房间呢?该死的不中用的脑袋。还有姓成的也该死,不就是一夜情嘛,有必要死揪着不放么?
换好了衣服,又交代了朱阿姨一些事,我硬着头皮下了楼。果然在小区门口看到正靠在墙壁上的成亦海,虽然三伏天已过,但秋老虎仍然毒辣,亏长期处在空调下的他能忍受。
在下楼的途中,紧张与羞赧在心里沉淀了千百回,在面对他时,已变得平静了,至少表面如此。
他远远看到我,站直了身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直到我走近,仍是用不变的目光盯着我。
他盯我的目光比头顶的艳阳还要灼热,在他的盯视下,好不容易敛了一切思绪恢复了平静的心湖又慌乱起来。
硬着头皮走近他,我拧紧了手里的腕包,板着脸,故作镇定问他:“如果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选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对你对我都好。为什么你偏偏不肯罢休呢?”
他双手插在裤子里,一派闲适,盯着我的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怨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跟在他身后,我有些气闷,不明白他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又想到爱爱她们曾说过的话,难道说,他确实一直想与我滚床单,所以这次才会借着酒后乱性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