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奇遇美人鱼_自由音符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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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奇遇美人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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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另外一个急于表达自己爱慕心情的青年从腰间抽出一根自制的笛子。别小看那根短短的竹节,当它同主人的嘴唇接触到一起时,欢快跳跃的音符如同成千上万只蜻蜓从笛子的末端口飞出,并向四处扩散。在这里听竹笛演奏同在豪华的大戏院听交响乐队中的银笛演奏感受截然不同。银笛面对的听众性格各异,欣赏水平参错不齐,因而,每个人的感受和所获得享受也各不相同。而银笛本身就像一个雍容华贵的贵族少女,她高雅美丽,但是,她缺少青春气息,缺少引起男人冲动的魅力。竹笛却不然,在这山清水秀,月黑星稀的夜晚,在这竹楼错落有致的傣族村寨里,竹笛显示出来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虽然它只想讨得一个女人的欢心,但是,它却贯穿着几个世纪的爱情故事。

到这个竹楼下来的人个个身手不凡,每个人都有自己撩拨姑娘春心的绝技。他们都在争先恐后地表现自己的才艺,都希望自己真诚的爱慕被竹楼里的姑娘理解并接受。有的用歌喉直接传达自己的心愿,有的则用乐器演奏出来的曲子赢取姑娘的欢心。虽然大家都急于表现自己,都想用自己的优势压制住其他人,从而使自己一枝独秀,独占鳌头。但是,现场次序井然,风气良好。没有人采用野蛮手段,也没有人因自己的失败而嫉恨别人。只要竹楼里的姑娘挑中心上人,并打开房门让被挑中的人入内。那么,其他人就会知趣地悄悄散去。

几轮表演竞争过去了,竹楼里毫无动静,竹门依然紧闭着。如果是往常,竹楼里的姑娘怎样看待求爱者的表演?心里怎么想的?竞争者中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人?都要用对歌的形式诉说出来。整夜都在对歌,竹楼门整夜总是不见开启的情况经常发生。有的竹楼门甚至几个月不见开启一次。倘若不是特殊原因,越是难得开启的竹楼门,求爱者越多。因为竹楼门难得开启说明楼内的姑娘长得漂亮,漂亮姑娘的眼光一般比较高,没有十分中意的情人,她们是不会轻易开门的。

但是,不声不响,不作任何应答的情况却不多见。今天的情况就不太正常,竹楼下的年青人们面面相觑,相互探询,歌声和各种表演形式也嘎然而止。一直站在梁育身旁的阿豹着急了,他不停地用手扯梁育的衣服,梁育却不以为然,不以理睬。最后,阿豹终于忍不住了,他附着梁育的耳朵说;“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妹妹吗?现在正是你表达心迹的时候,你干吗不吱声!如果你不会唱山歌,你就把这背上的吉他拿下来弹呀!听我妹妹说,她就是喜欢听你弹吉他,还说,喜欢看你弹吉他时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哩!”

“时机还未成熟!”梁育并不着急。

“关键时候到啦!我妹妹不吱声,说明她在等你,她正着急哩!”

“你怎么知道她在等我?”

“我亲妹妹的德性我还不知道!她不作任何回应,正是因为她心中只想着你,才把这些求爱者的存在给忽略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妹妹今年以来还没有打开过房门哩!她似乎有预感,知道自己的意中人是个远道而来的大陆仔,不久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今天她才告诉家里人,她要等的人就是你!”

“她真这么说?”

“我同你从未见过面,也不知道你来至何方,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不是妹妹对我作了特别交代,我有兴趣管这样多闲事吗?”

梁育不再说话,他取下吉他,背靠一棵千年葛藤,调整好演奏姿势,并很快进入演奏的最佳状态。梁育有个习惯,当他专心致志地弹奏吉他时,整个身心如同进入无人之境,眼前有再多的人,他视而不见,身边的事物他一概不以理会。倘若这时候有人举起刀对着他的脑袋要劈下来,他也会一动不动。

黑暗中骤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吉他声,那厚重丰满的音符像一波接着一波的排浪滚滚而来。狂风咋起,暴雨倾盆,黑沉沉的云团不仅压迫着夜幕中的空气,也压抑着灵长类的心。这突乎其来的琴声不仅使竹楼外的人感到震撼,连竹楼里的人也顿时竖起耳朵,挺直身板,用一种庄严的神情聆听这风暴般的琴声。当琴声的冲击波将人们折腾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琴声忽然急转直下,进入轻快怡然的三拍节奏,这种旋律和独特的韵味使人联想起枫林、草地、野花、小溪、以及带着清香的微风和明媚的阳光。甚至还会联想到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手拉着手漫步在开满白花的林间小道上。琴声在歌颂青春,在赞颂自然,同时也在赞美收获时欢乐健康的人们。在乐曲的意境中,雨露滋润着大地,幸福养育着家庭,而艺术却点缀着色彩斑斓的生活。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和谐。人们忘记了什么叫痛苦,什么叫罪恶。甚至忘记了什么叫权势,什么叫灾难。

也许,在场的人都听不懂吉他演奏的真实含义,也弄不清乐曲要表现的是什么意境。但是,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全神贯注,洗耳恭听。因为吉他演奏扣紧了人们的心弦,牵动了人们的神经。也许,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听到过吉他演奏,也能理解音乐对净化人类灵魂起到的不可小视的着用。但是,这种穿越时空,穿越灵魂的气势磅礴的乐章却从来没有听到过。

演奏整整进行了十分钟,也就是说,在场的人,从形体到感觉都被梁育的吉他演奏统治了整整十分钟。当琴声在由近而远,从强到弱的旋律中逐渐消失时,竹楼的门打开了。体形如美人鱼般修长和圆润的阿苏出现在楼门口。她没有嫣笑,也没有说话,两眼直愣愣看住梁育,脸色严肃得仿佛结了一层薄冰。人们都被阿苏的表情弄糊涂了,她是高兴呢?还是生气?开门意味着什么?要抢白这位不速之客呢?还是要以身相许?连少女的哥哥也感到茫然无措。

阿苏一步一步走到梁育跟前,猛然抓住梁育的手腕转身就往竹楼里跑。这时候,人们才恍然大悟,姑娘的芳心早就被这位相貌英俊的外乡人用琴声给征服了。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了他的俘虏,内心的激动使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接待这位黄昏时就已经决定以身相许的男人。她一直担心他不会到竹楼前来找她,她不敢确定他会喜欢自己。刚才梁育一直站在暗处,而且,一直没有吱声,姑娘以为他不会来了,沮丧的心情使她忘记了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她甚至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此时何时。就在她对梁育的到来不再寄托任何希望的时候,吉他演奏将她从失望的泥潭中高高地托起,使她立刻恢复了知觉和自信,并使她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好几倍。她控制不住惊喜带来的颤抖,她无法平抑内心的激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子,她无暇顾及调整自己的情绪。也全然不管其他求爱者是什么感受,她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应该立即将心上人接进竹楼。她感觉自己似乎等待了整整一个世纪,然而,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这一天终于被她等来了。她的预感没有欺骗她,理想中的情人终于走进她的怀抱。她将完全拥有他,至少今夜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没有想到,简直是天方夜谈,虚无缥缈的假想,居然会变为现实。她虽然有过朦胧的预感,但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上天会为她创造奇迹。

海南岛建省以前,这里被设为前线,是军事禁地,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孤悬海外与世隔绝的岛屿。建省以后,海南岛一夜之间变成全国精英会集的地方。但是,来海南岛圆梦或者淘金的人们一般都在沿海城镇转悠,很少有人对中部山区感兴趣。对原始森林中屈指可数的傣族村落就更无人造访了。傣家人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千年延续下来的生活会恒古不变地继续下去。所以,他们中很少有人产生过超越现实的奢望,也很少有人对原始森林以外的世界寄托过幻想。

阿苏是目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为数不多的傣族姑娘中的一位。那些白白净净,风度翩翩的大陆男子引起过她的好奇心,也使她萌发过违背现实的幻想。正是因为突发奇想,心存寄望,阿苏关闭了自己的竹楼门。此后,一个古怪的念头一直在折磨着她;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再做这千年古寨的牺牲品。她暗自决定,如果此生没有机会实现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愿望,她就抱着梦幻中的情人洁守一生。但是,梦想终归是梦想,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往往是人们无法确定也无法逾越的。

然而,事物的变化往往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命运的安排经常出乎世人的预想。农民的儿子能够当上亿万人的最高主宰,丑小鸭竟然会摇身变成世界名特。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的倒霉蛋后来居然家富敌国。小时候老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小瘪三,成年后爬上号令百万雄师的统帅宝座。

而阿苏的美梦成真,原因是她的痴心感动了仁慈的造物主。也可以说;她的命运中,万能的上帝早就为她营造好这么一段奇特而又超脱的艳丽插曲。

走进竹楼后,阿苏突然变得羞怯和扭捏起来。她转过身,背朝梁育站着,头没敢抬,双手忐忑不安地相互搓摩。白天的坦然和刚才的冲动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整个内心世界都已经彻底更换。事实上,阿苏的心情的确百感交集,激动不已。她需要时间使自己平静下来,以便用平和的心态接受幸福的突然降临。否则,她会心脏破裂,或者重度昏迷。

梁育能体会阿苏此时的心情,他自己何尝不是处在激动得全身都在膨胀的状态之中。但是,他知道如何消除女人的紧张心理,也懂得如何怜香惜玉。他走到阿苏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体慢慢地板转过来。阿苏确实可称得上冰肌玉骨,她那细腻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拿捏即穿,因此,梁育的动作非常温存,非常缓慢,仿佛用力过猛会将阿苏的肌肤弄破似的。当两人的脸庞相对,四目对视时,阿苏的全身颤抖起来。但是,她没有像其他少女那样闭上眼睛等待,而是将饥渴和诉求的目光投向梁育。两片嘴唇慢慢地骤拢,两具身躯逐渐紧贴,最后,俩人终于形成一个整体。梁育虽然非常激动,但双手搂抱住阿苏的纤细腰肢时仍然不敢太用力。阿苏却不同,她的双手像蟒蛇一样紧紧地缠绕在梁育的脖子上,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粘贴到梁育的身体上去。在梁育宽厚的怀抱中,阿苏的身躯显得那么地娇小,那么地柔弱。然而,正是这几乎将自己的身体全部淹没的广袤胸怀,使阿苏感到极其舒服而又相当安全。这正是自己渴望已久的时刻,这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胸怀。因此,她要尽情地享受,尽情地享受这很可能是昙花一现的美妙感觉。

然而,梁育不能自持了,汹涌奔腾的热血不允许他保持安静。但是,他依然不敢贸然造次。他试探着要脱掉阿苏的上衣,嘴唇也很不安分地往下移动。他想,如果阿苏有半点勉强,他就不再将不安分的行动继续下去。即令膨胀得即刻就要爆炸的欲望会使他非常难受,他也要倾尽全力克制住。

殊不知,阿苏的欲望比梁育还要强烈,梁育的企图还没有完全传达到行动上,她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她的衣服与其说是梁育剥开的,不如说是她自己脱掉的。她的主动配合恰倒好处,而且,非常利索,她收紧双肩挺直胸膛,身上的衣服不用动手也会自然脱落。当她的慢慢从衣衫中显露出来时,鲜嫩的已经塞到梁育的口腔中。她迫切希望梁育使劲吸吮她的,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有这样一个信念;让自己眩晕的男人吸吮自己的会使这个男人像婴儿依恋母体那样依恋自己。阿苏的这个举动让梁育堕入五彩云雾中,他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似的,先是一阵痉挛,然后全身肌肉顿时酥软。他被阿苏拥抱着慢慢走到竹床边,她像母亲害怕将熟睡的婴儿弄醒那样,小心翼翼地梁育放倒在竹床上。

在阿苏的怀抱中,梁育感觉到母爱的伟大,也感受到女人能容纳百川的博大胸怀。当他的嘴唇终于松开娇嫩的时,他喃喃地说出一句话;“阿苏!你真像个头顶圣母光环的小妈妈!”

梁育的话增加了阿苏对潜在信念的信赖,她不等梁育再开口,便将另外一个塞进梁育口中。被比自己娇小和柔弱的女人呵护并像孩子似的搂抱在怀中的感受于梁育来说还是头一次。这种体会让他感到新奇、温馨、并且,还真正产生一种神奇的依恋情怀。

那夜,梁育没有像往常那样风风火火,也没有重复那些一成不变的剧烈动作。他感觉一切都是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进行的,而这种感觉似乎比进行常规行为时获得的惬意和快感更加深刻,更能让人满足。他记得有些杂志登载过,关于西方国家的青年喜欢用毒气或者药物将自己推送到死亡边缘时才进行的报导。看到这类报导时,他表示不可理喻,还表示难以接受。可是,眼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事情,让梁育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之中。不管梁育怎样想,在昏昏欲睡中得到最大满足的他,一直含着阿苏的昏然入睡了。

在梦中,梁育仍然享受着奇异和妙不可言的快乐。这种似睡非睡,似梦非梦的感觉让梁育飘飘欲仙,超脱世俗。但是,他突然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只魔鬼般的手将他的鼻孔捏住了。他努力挣扎,企图摆脱魔鬼的钳制,直到他被推下悬崖时,他才得以睁开眼睛。幸运的是,他并没有掉下悬崖,他的鼻孔也并非被魔鬼的手捏住。他眼前出现的是仙女般美丽的阿苏,她的手刚从他的鼻子上拿开,而自己却依然躺在竹床上,这说明恶作剧是阿苏干的。梁育正要开口说话,阿苏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出声。她将嘴唇骤近梁育的耳朵,小声说;“按照我们傣族人的规矩,你必须在天亮前离开竹楼。现在天快亮了,我不得不弄醒你,否则就来不及了!”

“啊!是这样。这些规矩真奇怪,就像魔咒一样让人讨厌。哎!既然是规矩,我就只好遵守罗!我还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大睡三天哩!”

“我真舍不得你离开,可我不敢违犯族规啊!不过,你今天晚上可以再来,每天晚上你都可以来!知道吗!你天天晚上都来好吗?”

“你希望我天天晚上都来吗?”

“是的,我希望你天天晚上都睡在我的竹床上。”

“还要不要同那些求爱者比才艺?”

“不用了!天黑以后就可以来。阿育哥!你白天还在湖边弹琴吗?”

“我没有地方可去呀!”

“等会儿我给你送好吃的去!你哪儿也别去,就在湖边等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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