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血溅海滩
同往常一样,晚饭后梁育一个人来到海边散步。天已经完全黑了,天幕上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只有海面反射着远处的灯光。沙滩十分细软,梁育连鞋都没穿,他觉得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上特别舒服。由于边走边想问题,不多久,梁育便走到远离人群海湾深处。
正走着,梁育发现有三个黑影尾随其后,而且,正逐步向他靠拢。他感觉来者不善,便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情况对他非常不利,眼前除了那三人以外再无别的人影。他想迅速摆脱那三个人的钳制显然已经不可能了。那三个不速之客呈品字形将梁育围在中央,而且,纷纷亮出短刀。再走近,梁育觉得这些人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去在哪儿见过面。很明显,这些人蓄谋已久,有备而来,意欲将梁育置于死地。
梁育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绝境,除了背水一战别无选择。他停住脚步,握紧双拳准备拼死一搏。当梁育与三个人面对面站定时,梁育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为首的歹徒反问;“你是梁育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话当落音,梁育猛然想起,这三个人就是开着大卡车撞翻阎懂事长小车的凶手,正是警察四处通缉的要犯。
“你不是要协助警察指认我们吗?我们今天就是特地来让你指认的。不过,你得到阴曹地府去当证人了。”为首的歹徒咬牙切齿地说。
这时候,远处响起警笛的嘶叫声,五辆警车从四面呼啸而来。车灯划破黑暗,警笛如雷贯耳,这形势的突变使梁育和歹徒都惊诧不已。
“二哥,警察!我们上当了。”一个歹徒惊慌失措地说。
“快逃吧?”另一个歹徒紧张得话音都在颤抖。
“来不及了。兄弟们!横竖都是死,不如先把这个姓梁的祸害干掉,有他给我们垫背死也瞑目。杀死他!”二哥歇斯底里地举刀刺向梁育胸膛。
梁育早有准备,他一闪身,躲过刀锋,然后狠狠一拳向着歹徒的脑门挥了过去。三个歹徒一齐动手,三把利刃同时刺向梁育。刹那间刀光闪烁,拳加,赤手空拳的梁育不得不用拳头同三个手持钢刀的亡命之徒展开殊死搏斗。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梁育已身中数刀,鲜血将他的白衬衫染红。但是,他顽强地躲闪着,不停地反击着。他心中十分清楚,警察正在向歹徒逼近,他只要再坚持两分钟,歹徒就会束手就擒。
此刻,警车已在离打斗现场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住,数十名荷其枪实弹的警察跳下车立即扑向歹徒。
混战中,梁育飞起右腿踢翻一个歹徒,那歹徒倒地之前用刀向上一挥,这一刀正中梁育的脚跟。梁育感到右脚跟撕肝裂肺般疼痛,接着,整条腿就缩成一个“之”字,再怎么用力也伸不直了。梁育倒地之后,三个歹徒蜂涌而上,三把尖刀正要往下猛扎。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枪响了,而且是数弹齐发,三个歹徒应声倒地。警察开枪的时机掌握得万分精准,开早了,连梁育在内四个人都免不了被子弹撩倒。开晚了,三把锋利的刀尖就刺进梁育的心脏。梁育的生命保住了,但是,他已倒在血泊中不能动弹。
伍队长第一个冲到梁育跟前,他把梁育抱起来,大声喊;“梁先生!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很快就能赶到医院。”
载着梁育的警车风驰电闪般在大街上驶过。车轮同地面发生激烈摩擦,刺耳的警笛撕裂了寂静的夜空。
在医院抢救室外面,伍队长焦急地来回度步。一个警察向他报告;“现场已清理完毕,三个歹徒两死一伤。”
“伤者情况怎样?”
“子弹打穿了他的大腿,伤势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根据初步查证,这三个歹徒正是我们通缉的要犯。”
“只要有一个话口就好。这下黑老大殷斯托你难脱其咎啦!”伍队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恶气。
天快亮时,医生终于走出抢救室。伍队长立刻迎上去询问;“梁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胸背手腕都有伤口,幸好伤口都不深,也没有刺中要害部位。据现在的情况看,其它伤势问题不大,就是右脚后跟这一受伤部位情况非常严重。脚筋和动脉血管都被切断。”医生将梁育的伤势大概讲了一下。
“医院有办法治好梁先生的脚伤吗?”
“所有的伤口我们都已缝合,脚筋也已接好。但是,脚伤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你是说他可能会成为跛子?”
“这种后果很难避免。根据我们的病例统计,脚筋断裂的患者十有八、九都要留下后遗症。”
“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伤口愈合后,到医疗设备高精的医院重新进行一次修复手术,也许有希望根除后遗症。”
“也许有希望!就是说,你也没有绝对把握罗?”
“是的。”医生摊开双手,表示爱莫能助。
“哎!我真该死!”伍队长用双拳猛击自己的脑袋。
“这事能怪你吗?”医生好奇地问。
“我当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保护好证人,这是严重失职啊!这是犯罪啊!”伍队长锤胸顿足,痛悔万分。
说话间,躺在担架车上的梁育被送进高干病房。
不一会,张倾波和阿媚慌慌张张地推开病房门。他们看见浑身裹满纱布的梁育后,惊愕得神色紧张,目瞪口呆。他们俯下身,企图向他问明实情,。但是,梁育仍然处在麻醉的昏睡之中,他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你们就是张倾波和阿媚吗?”伍队长问
“对!我是张倾波。你是伍队长?是你给我们打的电话?梁育他怎么了?他有生命危险吗?”
“先别着急,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这时候,一直在仔细看望梁育的阿媚早已声泪具下,心疼万分。她悲愤地独自诉说;“梁育呀梁育!你真是多灾多难,九死一生。是什么人向你下此毒手?是什么人总想把你置于死地?你处处乐善好施,你时时伸张正义,倒头来却落得这般悲惨!你这是救人反害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