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与内力无关),左手放开了燕铭,而右手则握紧了手中的方天戟,准备对这小子一击致命――
我的起手势刚刚完成,感受到威胁的李已经赫然做好防御态势,口中还冷声说道:“你我早该一决高下,想要带走燕铭,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我冷冷地盯着李,心下竟产生了一丝浮躁:混蛋!怎么想杀他的时候,便找不到他周遭丝毫的破绽?
两位!!!这又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你们――
李儒此时的旁白已经只有作者才听得到了!凝神以待的吕布与李是绝对听不到的……
喝!!!!
对峙了一炷香功夫以上,我始终没能找到李任何破绽,终于不耐烦的一声暴喝,执方天戟便携劈、刺、挑之势朝李那密不透风的剑式里攻了过去。
贸然进攻的我,招式中露出的破绽迅捷地被李所捕获,左肋被李一剑劈开。血箭喷射中,我的方天戟狠狠斩在了李左肩的护身真气之上。没能袭破!我的左肩再次挨了李那不可谓不重的一剑,而我的方天戟则紧跟着捅在了李的左肋――袭破!!
我的方天戟破李左肋而入,带出一片血浆的同时,我的身上已被李添上了三道血痕,而随之我的方天戟也已连续三次砸在了李的护身气劲之上,虽然无一破其护身气劲而入,但,李的心腹仍被那强大的震动所伤,口中连续喷出两口鲜血仍不能止住体内翻腾的气血。
杀!我杀!!!
看着李身上的伤越来越重,我的脸色越来越得意,直到最后竟哈哈大笑出来。而此间,我非常不明白的是,为何李也会如此得意,甚至,比我更得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
咣!!!!!!!――――――――――――――――
李那贯集雄浑真气的精钢剑,一片片地粉碎、崩裂,而我的方天戟,则缓缓地离手而去,深深地插入了地面之中。我右腕的虎口,正在缓缓流淌着粘稠的鲜血,与李口中汩汩冒出的一团团血泡成鲜明对比――
直到此时我与李二人才惊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是如何之多――我身上百余道血痕都在流淌着殷红的鲜血,有几道伤口竟险些触及脆弱的内脏――反观李,身上则只有十数道血痕,虽然很深但都不足以致命,不过,这丝毫不能证明李的真实伤势――
李摇摇晃晃地起身,艰难地向不远处面露惊惶之色的燕铭走去,而每走一步,他体内翻腾的气血便带出一阵橙红色血泡――
李甩手一个耳光扇在燕铭那娇嫩的脸上,顿时扯破了她那细嫩的肌肤,使她的面颊很快红肿了起来。
我皱皱眉,却只是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并没有为李的暴行感到震怒。因为,我也感觉到方才战斗中多少有些神志不清,而这,十有八九与看似无辜的燕铭有关。但,方才燕铭根本就没进入视线范围之内,那,难道是以气势来影响我与李的判断?……什么媚术如此厉害?
在想及媚术这个词时,我突然联想到了四个字:魑魍之魈!
李朝着坐倒在地上的燕铭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贱婢居然敢用媚术戏弄主人我?”
我默默地拔出了地上的方天戟,摇摇晃晃地走到李面前,狠狠推了李一把,直把身形不稳的他推得一个趄趔坐倒在地上。而没有多少体力的我,则也一个踉跄趴倒在地,手中的方天戟也滑出了两步远。
就算燕铭是使用媚术,你也不能打这样漂亮的女人!
李用他那恨恨的目光看着我,却并无力气从地上站起。同样没有多少力气的我,费力地揪起地上的燕铭站起,看着她那被撕破的右脸颊,艰难地问她:“你使用,的媚术,是,魑魍之魈?”
燕铭目光呆滞,喃喃地说道:“魑魍之魈……我已经有许多年没使用过了……”
我费力地转头,看着四周不知不觉被流散的剑气扯得七零八落的庭院,艰难地说道:“这就是魑魍之魈全力施行的结果?居然令我与李都丧失判断力……”
燕铭那深邃的眼睛中,缓缓滑下了两线泪水,低声垂泣道:“魑魍之魈,打从被主人驯服之后,我便再没使用过,便安心地屈从于任何男人的摆布了……”
我默然,只感到一阵眩晕,只觉手中的燕铭似有千钧之重,连续向前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脚步……
李至今不能从地上起来,在全力运气以压制体内翻腾的气血时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贱婢!呆会看我怎么来告诉你,一个侍婢该做些什么,和不该做些什么!!!”
我晃晃意识模糊的脑袋,力图使自己清醒一点,却隐隐见燕铭紧紧地揪紧了我的领甲,将头埋在我胸前垂泣道:“每个男人都很丑陋,粗暴,只有今天,这位将军,年轻,英俊,对我也很温柔,我好想回家,回到娘亲所在的那片草原……”
李冷哼了一声,继续运气疗伤,而燕铭则在我胸前继续哭诉道:“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这一位将军,给了我离开这里,回到草原的希望……为了不让这点希望流逝,我能做的,便只有魑魍之魈,这个我唯一的能力……”
头越来越晕的我,终于栽倒在地上,重重地把燕铭压在身下,也令她那件纯白的丝质宫装迅速地染成血红色……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越来越模糊,而在听到燕铭那‘想睡,就睡吧!’的柔和嗓音之后,我便扑倒在了燕铭那柔软的胸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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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沉闷地带着些许回音的耳光声,清楚地传入了我的耳中,而在我费力地睁开双眼的同时,我隐约发现发现,左手执橙黄色短剑的李,正在用他的右手狠狠地扇着燕铭那血肉模糊的右颊,一次,一次,又一次――
李儒,已不知死活地趴倒在地上,只有燕铭坚定地张开了她那柔弱的双臂,将她的主人李挡在她的身前――
我撑着酸痛的身子,费力地从地上站起,狠狠握住李的右手,阻止了他进一步施暴,费力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哈哈大笑:“是怎么回事?我要杀你,这贱婢居然拦着,我便打到她让开为止,就是这么回事!”
“是吗?”我轻轻地握起右拳,随即一拳轰在李的右颊之上,使他的身体贴着地面上的土石,硬生生滑出十步开外。
md!杂碎!
我恨恨地捡起地上的方天戟,正要上前给他一个了断,却见那原本容貌靓丽现在脸上却血肉模糊的燕铭,抱着我的手臂便向地上滑倒下去。
“喂!!”我有气无力地喊了燕铭一声,却听燕铭那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副凄美绝伦的笑容道:“将军!求你!把我带回草原去!见我的娘亲……”
话都没说完便已晕倒在我的怀里,而不远处,李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嘿嘿笑道:“吕布!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气力,看来你我还要杀上几个回合!”
我轻轻地将晕倒的燕铭放在地上,脚步踉跄,但目光坚决而冰冷地朝李走了过去。李嘿嘿笑着,甩手一剑朝我砍了过来。在他那橙黄色的断魂剑袭破我的精钢铠而侵入我的肌肤时,我狠狠轰在李小腹的重拳阻止了他右腕的继续发力。而随即,我的左肘重重轰在李的右颊之上,使他的身体贴着地面向右滑出数步,闷声摔倒在地上。
我举步上前,狠狠一戟斩向他的身体,可惜,又被他保命的护身真气挡在了外围。我高举起了左拳,正要砸下时,小腹却被李右腿重重踹中。这样,我的身形便也只能沿着地面滑将出去。
md!现在反应真是慢!明明看到他的腿踢来,身体就是避不开……
我倒地之后他倒地,他倒地之后我再倒地……地痞打架似的进行肉搏。一次次,自以为还有余力的我将李打得轰然倒地,但就是不能确定,李能否不站起来……这小子就像踩不死的一只臭虫,任凭我怎么打他,他都能站起,而后,对我发动攻击……
我不行了――
最终,自认为仅剩最后力气的我,奋力将沉重的燕铭从地上抱起,摇摇晃晃地朝李的院门走去――
燕铭!我会送你回到草原!回到你的娘亲身边――
李,这只不死心的臭虫,摇摇晃晃地跟在我后面,缓慢地追了过来,尽管,他与我之间的距离,直到我走到门口时一点都没有缩短――
慕容青与王浩,以及其他两个武士,这四名护卫士兵,在我与李疯狂对战时,坚决地守卫在了门口而不敢前往观战,如今,在看着我摇摇晃晃地抱着燕铭走出来时,他们的目光终于开始闪烁――
李奋力走出了内院,声嘶力竭地喊道:“杀!给我杀了这对狗男女!”
慕容青与王浩迟疑了一下,没有行动,而另两名士兵眼见我连站都站不稳,自以为是立功、捞钱、加声名的绝佳机会,当即执剑朝我冲了过来。
看着他们那坚实的肌肉,敏捷的腾跃身法,精疲力竭的我顿时一阵眩晕,而随即,一人的铁剑狠狠斩在了我的护肩甲之上,叮地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人的铁剑没能砸碎我的精钢铠,但那强大的冲击力却砸得我左腿一软,抱着燕铭单膝跪倒在了这名士兵的身前。
另一名靠近的士兵大喜,挥剑便朝我的头部砸了过来。又是叮地一声脆响,钢盔保护下的我头猛地往左一荡,险些趴倒在地。
我艰难地从地上立直身子,先前砍中我的士兵当即朝我胸前撞了过来,而随着我一个踉跄头部重重地撞在他的脑袋上,头颅暴碎的他便仰面倒地见阎王去了。
另一名士兵大骇,竟不敢再阻拦我,任由我摇摇晃晃地往慕容青与王浩所在的门口走去。
李恨恨地将那名贪生怕死的士兵砍死的同时,走到外院系扣的赤兔马前的我已经对着目光闪烁不定的慕容青与王浩艰难地说道:“过来,扶我上马!”
慕容青愣了一下,那个王浩则已经忙不迭地跑了过来,扶我上马之后,替我解开了赤兔马的缰绳交到了我的手中。
李,费尽其全部心力的一声怒喝:“你们两个叛徒,找死!!”
“你们,到我军营去报到吧!”说着,我扯紧马缰纵赤兔马便走,把王浩与慕容青远远留在了李府邸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