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哑然,心道:“这大师级人马果然是大师级人马,破解之手段果然是别出心裁,骇人听闻。只是赵城易面对这么恶心的一大桶尿,是否能坚持住不被尿薰晕,倒是说不定。”
赵城易犹豫不决,视线一扫,所有人都有注视自己,嘴唇嗫嚅数下。终于一咬牙,俯下身子,摒住呼吸,将手直直一伸,探入那白浪一片的“五谷轮回之水”内,硬着头皮按韦亦轩的吩咐旋转地搅拌起来。那尿几乎满桶,都是些成年男人的,是以颜色、气味都极重,白色的泡沫像啤酒一样在上面凝结厚厚一层浪涛,他一搅动立时有不少黄澄澄的液体溢了出来,位置在附近些的村民立时捂住鼻子。
村民们大相叹服:这小子果然是胆魄过人,竟然抵得住这臭不可闻的尿膻味道!而有的则心道:“这小子平日虽然没做甚好事,然想不到这么“姐弟”情深,竟然能为嫣媛作出这巨大牺牲!看来这小子尚没坏透!雪嫣媛父母更是感动得泪水涟涟,想不到自己平时也没怎好好待赵城易,甚至平时还因他名声甚坏,嘱咐嫣媛少些与他来往,而关键时刻,他竟然肯这般“挺身而出”,委实惭愧不迭。
陈振升、狗剩等一伙心里虽然明白这完全是韦亦轩装神弄鬼,但是却毫无办法。一来老村长有令在先,不准任何人出声;二来他们临急间,也是没法找出韦亦轩的破绽和应对的法子。眼下的村民都将前面的事情当成铁铮铮的事实,对韦亦轩的“活神仙”的身份深信不疑,如果冒冒然说韦亦轩是在装神作鬼唬弄人,那只会自己惹火烧身;而如果狠心些,彻底地将韦亦轩冒充“活神仙”的经过和原因说出来,纵使真有人相信,那自己一伙使用不择手段欺骗嫣媛一事便在众人面前水落石出,老村长等人都在此,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瞧着赵城易皱着鼻头,搅动着那“五谷轮回之水”的形象,有的人不免担心:对付韦亦轩的事,他们一伙人都有份,如果韦亦轩怀恨在心,随便说个易的属木的命相威力不够,需要人帮助的理由,然后将自己拽上去对那“五谷轮回之水”也搅上一搅,那岂不是大大的倒霉!遂暗暗地往人群后躲。
赵城易虽然竭力抑制呼吸,但是时间毕竟有限,搅拌十多下,终于忍不住地拧首张口大大呼吸。然他然稍侧首,但这桶尿委实太满味道太非同一般,加上深夜的微风一吹,一股强烈的力量扑面而来,直接扑入他口内。他只觉得满脑子被一种难以描绘的恶心味道所占据,几乎对着那桶尿呕吐而出。
陈振升心道:只盼着小混蛋别想着我刚才的说话,用手搅完后,再找个什么理由,要你将这桶“五谷轮回之水”像喝碑酒般喝下肚。他看着那黄澄澄的液体,一阵的反胃:他吗的,就算不喝掉,让洗个头什么的,那都够受了。
而那小四一伙人则嘀咕:这么搅上一搅,这三四天内,如果易说要去搞野炊、烧烤之类,自己可千万找个理由推脱,否则他这双沾满“五谷轮回之水”的手拿块鸡翼递过来,那到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难办得很!
七十七转终于转完,赵城易已然全身湿透,脸色惨白惨白。
他将双手九十度角垂直地提出来,恶心的尿从他手上滴滴“嘀嘀嗒嗒”地直滴落地上,散发出阵阵异味,在场村民不约而同地捂住鼻子。他扫了村民一眼,面无表情。
韦亦轩让他稍等一会,等尿滴滴速缓慢些,他才让赵城易将满手尿液的手掌按着雪嫣媛先前的手印对准位置,覆盖上去,然后双手伴着念念有词的颂念之声,在半空又挥舞着各种怪姿势,表示在作法。
他为使表演栩栩如生,除了大声念些似哭似笑什么也不是的“神咒”,一面不时用手将桌上黄纸撕成细细的长纸条,用火点燃,在赵城易周围绕圈子作法。眼看纸条火光渐渐微弱,突然间,觉得下体一疼,自己下面那活儿好像被什么咬住般。他不禁双腿哆嗦一下,暗叫糟糕,菩萨爷爷,自己一心只想脱困,完全忘记裤里藏着那只丑怪的乌龟!
那乌龟也不知是饿了还是什么原因,还是在裤袋内呆得太苦闷,竟然隔住裤子,一咬住他那话儿牢牢便不肯松口。幸好那乌龟本身并没牙齿,又隔着一层布料,并没咬断的迹象。但那家伙毕竟是男人的敏感话儿,让这般水类生物用力咬住,痛苦和恐惧感,却也不是可以轻易忍受。韦亦轩哭笑不得,现场又是万众目瞩,全部视线都在注视自己,不敢表露异样。
韦亦轩趁着挥舞点燃的黄纸,用力摇了摇屁股,想暗暗借势将乌龟的口从自己话儿甩开。但是那乌龟一如它坚定的性格,丝毫不动,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倒是那些村民瞧到他这姿势突然不同,以为有精彩的“特技”即将出现,睁大眼睛,怀着期盼的心情瞧得更加仔细。
韦亦轩委实头痛,一来自己双手需要表演,不敢轻举妄动,二来自己那家伙毕竟是“血肉之躯”,虽然对方仅是一只乌龟,然这般咬法,后面事情实在不可预测。咬倒一块小小的皮肉,这倒没甚,但是再咬多二分钟,咬断与否是另一回事,万一把自己家伙咬成什么缺血性坏死,或者咬到血管爆裂,喷一大堆血,那可就糟糕透顶!成家立业传宗接代那是未来遥远的事,可忽略不计,但眼前面对的是,自己小个便只怕以后也没工具!
他越想越叫苦不迭,龟兄啊龟兄,你我相识一场,又都长得差不多,怎么说也算有缘分,你可要口下留情。也不知是那乌龟听懂他这番说话,竟然一直紧不放松的口稍微松了松,韦亦轩大喜过望,正想再攀下交情。岂知那龟突然一改,一下从根底部转而咬上他那话儿的头部,力量更紧咬得更深!
韦亦轩大惊失色,这可是整根家伙最重要也是最柔软地方,性命堪虞!他心里几近哭求道:“乌龟兄,是我之前礼节欠周,你饶我一次,最多你不想上山便不上山,我此事一完便将你放归河里,说到做到!”那乌龟却是丝毫不理,咬着他那家伙,似是找到归宿般,一刻不松懈。
他内里虽苦不堪言,但表面却不敢流露半点,动作也不敢放缓。
“龟兄啊龟兄,虽然你咬住那里也叫“*”,但是它可不真是你的同类。同是龟,但此“龟”非彼龟,你的头是正正宗宗的*,你咬着的那里只是个人类器官的瞎名字。它不懂得和你逞强好胜,更不是什么你漂亮的异性同类,你不要亲着它不放才是啊……”
他声音一路加大,原来本是胡乱说些啥也不懂的咒语,现今却改成对那龟的百般恳求,只是说得糊里糊涂音调完全改变,外人听来,和之前别无二样,只当他颂着神咒。只可惜他费大堆口水,那龟还是充耳不闻。
此时他来到案台面前,恰好手内的纸条燃灭。他心一动,从案台拿起残存不多的一张细纸,然后一手佯装找打火机。在自己上身衣袋摸一遍,作找不着状,然后将手放进裤袋内继续寻找。
他手一探入裤袋,立时迅捷地捏住那乌龟的脖子,那乌龟被他用力一捏,当即松口。韦亦轩下面一阵说不出的轻松畅快,只觉得世间最美好事情莫过于此刻!岂知他的手一退出裤袋,那乌龟便如食髓知味,迅地又一口咬回原处!